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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後，
顧黎宸和我的關系突飛猛進。
在這間狹窄的出租屋裏，
我們試過床上，沙發上，陽台上…
幾乎每一寸空間都留下了我們糾纏的痕跡。
他每次都像要把我揉進骨血裏，
可卻始終沒有和我坦白。
直到那天，他忽然停下所有動作，
自上而下地俯視着我，
“江心茉，”他問，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根本沒你想的那麼好呢？”
我幾乎沒有任何遲疑，抬手環住他的脖子，望進他眼底，
“你的好，和你的不夠好，加在一起，才是我喜歡的完整的你。”
語氣真誠得連我自己都快要相信。
實際上，我心裏想的是，
你銀行賬戶裏的零頭，恐怕都能買下半個江城了。
若真能分我一點，
誰又敢說你不是菩薩心腸的大好人呢？
他沒有再問，只是吻了下來，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用力。
結束之後，他照例去了陽台抽煙。
夜色裏，猩紅的火點明滅不定。
隔着玻璃門，他的聲音有些模糊地傳來，
“寶貝，等會兒…我有話想跟你說。”
我原本酸軟無力的身體，因這句話瞬間繃緊。
成了。
幾乎同時，熟悉的彈幕出現，
【哈哈男主終於要坦白了，他真能忍啊。】
【他還給妹寶準備了禮物，就在床頭的保險櫃裏，價值整整十個億呢。】
【密碼是妹寶的生日，果然男人上了心就是浪漫。】
我的心跳驟然加速。
十個億…
十個億！
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投向床頭。
那裏確實多了個陌生的保險櫃，
顧黎宸還在陽台，背對着我抽煙。
煙霧在夜色裏嫋嫋上升。
照以往，回來還得有一會兒。
既然是送給我的東西，
我先看一眼總沒事吧？
鬼使神差地，我下了床。
躡手躡腳地走到櫃子前，
屏住呼吸，指尖因激動而劇烈顫抖。
0508。
我按下了這四個數字。
“嘀，密碼錯誤，嘀嘀嘀！”
尖銳的警報聲毫無預兆響起，刺目紅光瘋狂地閃爍。
我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這是怎麼回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真信了！】
【蠢貨，真以爲自己是女主角了？】
【我就知道，你能看見我們！】
什麼？
他們知道我能看見？
這一切，都是騙局？
不好，顧黎宸…
這麼大的動靜，他肯定已經聽見了。
我臉色慘白，猛地轉過身。
顧黎宸不知何時已靜靜地站在臥室門口。
他看着我，眼神裏哪還有什麼溫柔深情，
只有赤裸裸的鄙夷。
我張了張嘴，聲音幹澀，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好奇裏面…”
下一秒顧黎宸的話讓我瞳孔驟縮，
“江心茉，”
他慢慢開口，
“原來你真的能看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