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絲美女果然動了。
她拿着文件夾，轉身就往走廊深處走去。
陳夜心中一塊大石落地。
賭對了！
他對剛才幫他整理領帶的“熱情姐”。
不動聲色地點了下頭，算是告別。
然後雙手插着褲袋，不緊不慢地跟在了黑絲美女秦可馨的身後。
刻意保持着三五步的距離。
既不會顯得太急切，又能確保不會跟丟。
這高級律所的走廊，裝修得跟個迷宮似的。
秦可馨的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地板上。
發出清脆而富有節奏的“噠噠”聲，像是指引他走出迷宮的唯一信標。
終於，她在走廊盡頭左手邊的一間辦公室門前停了下來。
刷卡，開門，走了進去。
陳夜沒半點猶豫，直接跟了進去。
辦公室不大，但很雅致。
巨大的落地窗讓整個空間顯得通透明亮。
桌上擺着一台蘋果電腦，旁邊是一摞摞碼放整齊的文件。
空氣中飄散着一股淡淡的，和秦可馨身上很相似的香水味。
陳夜徑直走到辦公桌後。
一屁股坐進了那張寬大的真皮老板椅裏。
舒服。
他長長地舒了口氣，身體向後靠去。
整個人都陷進了柔軟的椅背裏。
有種掌控一切的錯覺。
不，這不是錯覺。
從今天起，這就是他陳夜的人生。
秦可馨將手裏的文件夾放到桌上。
低着頭，似乎正準備匯報工作，然後離開。
可她一抬起頭，卻看見陳夜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
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樣，仿佛他才是這裏的主人。
她準備轉身的動作，就那麼僵在了原地。
辦公室裏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微妙。
秦可馨看着陳夜，臉上職業性的微笑一點點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幽怨。
“陳律，剛才……和菲菲聊什麼呢？那麼開心？”
菲菲？
陳夜的大腦宕機了一瞬。
哦，想起來了，應該就是剛才那個熱情似火的“熱情姐”。
怎麼就，開心了？
我他媽全程除了“嗯”就沒說過第二個字，哪裏開心了？
他完全沒察覺到秦可馨話語裏的醋意，只當是下屬隨口一問。
於是便用一種上司對下屬的，略帶敷衍的口吻回了一句。
“沒什麼，隨便聊聊。順便問問她關於下午那個案子的事。”
這話一出口，陳夜就感覺不對。
果然。
“是嗎？”
秦可馨的臉，徹底冷了下來。
她剛才還帶着些許幽怨的表情，此刻已經凝成了一層薄冰。
她往前走了一步，雙手撐在辦公桌上，身體前傾，直視着陳夜。
一股強大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陳律，我是你的助理律師。
張宏盛這個案子，從頭到尾都是我在跟。”
“案子的所有細節，所有卷宗，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爲什麼不問我，卻要去問別人？”
“問那個只知道賣弄風騷的浪蹄子？！”
說到最後一句，她的聲調不自覺地拔高了。
帶着一股難以抑制的怒火和委屈。
陳夜徹底傻了，這他媽什麼情況？
怎麼火氣這麼大？
一個助理，跟領導這麼說話，她不想幹了？
這感覺，怎麼比自己這個高級合夥人的官還大？
陳夜看着她那張冰霜覆蓋的俏臉。
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秦可馨見他一副裝傻充愣的模樣，心頭的火氣更盛。
她恨恨地盯着陳夜，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你坐在這裏幹什麼？”
“你不是要去你辦公室嗎？”
“坐我這裏幹什麼？！”
轟！
陳夜的腦子裏仿佛有顆炸彈爆開。
這裏……是她的辦公室？
他猛地環顧四周。
雅致的裝修，桌上的小擺件，空氣裏的香水味……
處處都透着女性化的氣息。
自己剛才一門心思都在“找到辦公室”上，竟然完全沒注意到這些細節。
操！
玩脫了！
但與此同時，另一個念頭也瞬間在他腦海中炸開。
一個助理，因爲上司和別的女人多說了兩句話，就敢當面發這麼大的火。
甚至直接質問上司爲什麼坐在她的位置上。
這關系，要是清清白白的，他陳夜把名字倒過來寫！
原主這個狗東西，連自己的助理都不放過！
電光石火之間，陳夜腦子裏那根屬於KTV男公關的弦，被狠狠撥動了。
應付這種局面，他才是專業的！
被動？
不存在的。
在女人的戰場上，永遠要掌握主動權！
陳夜臉上的錯愕和尷尬。
在短短一秒鍾內，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非但沒站起來，反而把身體往後靠得更深了些。
雙腿交疊，擺出一個更加閒適的姿態。
然後，他對着滿臉怒容的秦可馨，忽然笑了。
不是那種敷衍的假笑。
而是一種帶着幾分痞氣，又夾雜着一絲寵溺的笑。
“我爲什麼坐在這裏？”
他慢悠悠地重復了一遍她的話。
下一秒。
他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繞過寬大的辦公桌，徑直走向秦可馨。
秦可馨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搞得一愣，下意識地想後退。
但已經晚了。
陳夜長臂一伸，沒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
一把就摟住了她那不盈一握的纖腰。
入手是驚人的柔軟和彈性。
隔着薄薄的職業套裙，都能感覺到那緊致的曲線。
“你！”
秦可馨的身體瞬間繃緊，又驚又怒。
她想掙扎，可那只環在她腰間的手臂。
卻像是鐵鉗一樣有力，讓她動彈不得。
陳夜根本不給她發作的機會。
他將秦可馨往自己懷裏一帶。
低下頭，嘴唇幾乎要貼上她泛紅的耳垂。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敏感的耳廓上。
秦可馨渾身一顫，掙扎的力氣都小了三分。
只聽見一個極其低沉，又充滿了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小傻瓜。”
“我當然知道這是你的辦公室。”
“我就是故意坐在這裏，等你發脾氣。”
“看看我的可馨，到底有多在乎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