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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苒放月假的第一時間就迫不及待重回別墅。
一月未見,媽媽有些心軟,讓保姆準備了幾道她愛吃的菜。
“梔月回來也有段日子了,下個月你生日宴我們辦個舞會,向大家正式介紹一下你。”
“媽媽幾個朋友的孩子,都是跟你年紀差不多的男生,年輕人應該有共同話題。”
許清苒意味不明地哼笑一聲,嘀咕道,“姐姐農村長大的沒見過世面,萬一在宴會上出點岔子,丟的可是咱們全家的臉。”
“沒有內涵,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啊。”
“許清苒!”爸爸聲音沉了下去,“給你姐姐道歉!”
許清苒咬着牙不情不願地說了句“對不起”。
可那眼神裏的輕蔑,藏都藏不住。
我嘴裏的菜突然就咽不下去了。
是啊,我只是個土包子。
我邀請別的男生跳舞,要是他們不願意,全都當衆拒絕我怎麼辦?
這也太給爸爸媽媽丟臉了。
不行。
絕對不行。
焦慮像藤蔓,從腳底纏上來,將我越纏越緊。
或許可以先聯系一個男生幫幫忙......
我想起了以前和我一起放羊玩泥巴的竹馬,連環換嬰案的第一個受害者。
他五年前就被親生父母接走了,現在應該是個合格的高門少爺了吧?
半個月後我的生日宴,一切環節在喜氣中有序進行。
直到那個趙總出現。
他端着酒杯徑直朝我走來時,我就感到不舒服。
那眼神太黏,有點讓我反胃。
“這位就是夏小姐?真是......純真可人啊!”
我爸尬笑着上前周旋:“趙總過獎了。”
趙總目光赤裸裸地釘在我身上,“我就喜歡梔月小姐這樣的,幹淨,單純。”
“我上個月剛離了婚,這第九任太太......我看梔月小姐就非常合適。”
他大手一揮:“聘禮,隨你們許家開口!”
爸爸額角青筋跳動,卻礙於趙總的勢力和場合,一時無法發作。
許清苒站在人群外圍,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我捏緊了手裏的酒杯。
我好像又成了麻煩的源頭,爸爸又爲我爲難了。
我的手指無意識地抓着手臂,抓到鮮血淋漓也停不下來。
直到一雙手拉住了顫抖的我。
原本談笑風生的賓客紛紛停下,看向我身後。
“顧少?”
“顧少也來了啊!”
就連剛才氣焰囂張的趙總,都堆着笑快步迎上去:“顧少,你......”
拉着我那人沒理趙總,只是無比自然地將我攬到身側。
然後,他才將目光冷冷掃向臉色已然僵硬的趙總。
“我剛剛好像聽到——”
“誰要和我的女朋友結婚?”
是我請來撐場子的竹馬!
我回過頭,驚喜地張大嘴,剛想喊他。
他就眼疾手快捂住我的嘴,咬牙在我耳邊低語:
“我警告你啊,不許當衆叫我狗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