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雷遠不禁背後發涼,他推測如果是王鋒真的殺人了,那就是是王鋒害怕了找到了父母說出了實情。
這也符合正常人的心理,畢竟父母是最值得信賴的人,再加上他還是殺了人呢。
雷遠咽了口痰,道:“你說他殺人了,什麼時候的事?”
老婦人看了看老伴,老伴點了點頭,似乎暗示了什麼,便緩緩道來:“11月15日,他告訴我,他惹事了。在我們印象中,他是一個比較老實的孩子,聽到他這句話,我身爲一個當娘的心,可真的是急死了。我們問他半天,他也不肯說出實情,最後他還是告訴我們他殺人了。”
老婦人說着,又流下了眼淚,趙龍從口袋裏隨手掏出一個紙包,放在了她面前:“奶奶,您別哭了,平復下心情,有什麼給我們說。”
老頭接着他老伴的話娓娓道來:“我們問他到底爲什麼殺人,殺了什麼人,她卻支支吾吾的告訴我們殺了個女的,然後就掛掉了電話,從此我們再給這個號打電話,怎麼也打不通了。”
雷遠拿出了手機上張鋒的電話號碼,指了指問道:“爺爺,您看是這個號嗎?”
老頭點了點頭:“這真是把我們嚇得不輕,哪知道她會犯下這種滔天大錯呀。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認真調查啊我們老夫老妻真的不相信是他殺了人。”
趙榮剛想把DNA與張鋒匹配的消息告訴他,卻被雷遠的眼神暗示了一下,他欲言又止。
“奶奶,你再想一下,您和你的老伴這幾天有沒有發生什麼詫異的事情或者還有沒有其他人和你聯系?”
老夫人搖了搖頭,又長嘆了一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不過我倒是遇到了一件怪事,”老頭打破了這短暫的寧靜,“好像是在11月8日。那天我從外面溜達回來,家裏只有我的老伴看電視,大約好像是晚上九點吧,我來到門口,發現有一堆豬肉,還挺新鮮的,我上秤稱了稱,大約是五斤。”
11月8日?豬肉?五斤?趙龍進行了一波分析,11月7日,那個所謂的第三者讓王清夫拿了五斤豬肉,放在了小區的岔路口,正好也是五斤,他並且還知道王清夫容易辦茶室的習慣,還能準確預料到他一定會把菜刀寄過來。
“雷遠,你打電話問問李振傑,讓他看看11月7日,那五斤豬肉放在岔路口後,有沒有拍到一些人的蹤跡。”趙龍貼近雷遠的耳朵,小聲地說道。
一切似乎又有些霧散雲開的意味了。
趙龍繼續想着,11月8日將豬肉寄過來,有什麼意圖嗎?莫非純是爲了混淆視聽嗎?而這個時間到張心遇害,整整四天,但這兩個時間點好像又沒有什麼聯系。
趙龍猛然想到現場,他從那具玩具熊裏發現的口袋中有一對白手套,經過DNA的檢查,與呂波的相匹配。而宋敬信他們卻好像把這一重要的物證給疏漏了。他立刻發信息告訴了宋敬信。
這條線索或許能改變結局。
“讓爺爺你知道有一個叫呂波的人嗎?”雷遠知道,這個問題就是采訪的關鍵。
“我知道他半年前就跟我說過了,但這呂波不是個好人,在我們這邊也是臭名昭著,我們經常讓他縷縷波遠一點,畢竟者赤近墨者黑,後來他給我們說他殺人以後就再也沒有和我們聯系,因爲他都大了,所以早就和我們分居了。而大概兩個半月前,他和呂波在外面喝酒,打了人是我們兩口私了5000塊錢才解決的。這5000塊錢,我們可是動了很多的親朋好友才借來的,好話壞話都說盡了,現在還有一筆尾款沒還清。”老頭悲惋地說。
“爺爺奶奶,那您們認識張心嗎?”雷遠邊回着宋敬信信息,便說道。
“張心?嗯……我想想怎麼有點耳熟呢?”老頭看了看老伴,老婦人突然說道:“我知道我想起來了,他給我們說過。”
雷遠大吃一驚,他沒料到他們老夫老妻二人居然知道張心這個女人。
“他給我說過這個女人,我記得他說是他哥呂波的男人,因爲聽到了呂波這個臭名昭著的名字,我們當時還和他們大吵了一架,當時好像是四個月前,從此我們的關系就變得大不如前,很僵硬了,因爲大吵了一架,所以我們也沒有詢問過多的關於張心的信息,再說這個女人與我們也沒有什麼關系,人老了,都想少操點心。”
雷遠示意了一下趙龍,可以離開了。
“老奶奶,我們就先這樣,祝你們生活順心。”說完,二人駛回了警局。
另一邊,審訊室內。
宋敬信與李振傑對呂波進行了第二次提審,這次,必須勢在必得。
呂波並不承認自己去了現場,沒辦法,李振傑只好祭出了大招:那份手套上血液的DNA比對化驗分析單。
呂波怕了,但他還是沒有開口。
“我勸你好好想想,如果你從容交代,我們一定從輕處罰,我們可以想你保證。”宋敬信心平氣和地說道。
呂波搖了搖頭,道:“你們說好的,給我減刑。”
宋敬信點了點頭,默許了這個要求。
呂波睜大了眼睛,顯得精神了許多,道:“張鋒在他殺人後,11月14日吧還是15日,我倆吵架了,就因爲張心和別的男人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他幫我出氣了,誰知道還把張心給搞了,氣的我和他揍了起來,結果,我的手破了皮,幾滴血滴在了手套上。”
李振傑把他的一言一行一字不差的記錄了下來,給宋敬信小聲說道:“這個有待考證,先不要百分百相信。”
宋敬信稍微點了點頭,繼續進行審訊。
另一邊。
趙龍和雷遠開着警車,趙龍望着車外的街景,飛馳而過,仿佛在思考着人生。
“哎?我想起來了,上一次我和宋敬信去張心家調查,因爲他急於要送往警局新的物證,也就是手套和神秘的笑臉圖畫紙提前走了,我在路上接了個電話。”
“電話?”雷遠有些納悶,因爲這是他們的工作號,除了家裏人沒幾個人知道,“他(她)給你說的什麼?”
趙龍稍思片刻:“他告訴了我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