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周思思正在給陸風翻身,擦洗身體,一點都不知道張荷花已經帶着她爹的殺豬刀在來的路上了。
一大早,周思思醒了就開始燒水。
李梅聽到動靜也醒了,起床一看,周思思在廚房忙碌着。
“思思,怎麼起這麼早?”
周思思看她媽也醒了,不好意思道:“媽,把你吵醒了?”
李梅走進廚房,給灶上添了根柴火:“我年紀大了,覺少。”
說完擼起袖子:“媽來揉面吧。”
她看周思思剛舀了面,看樣子就是要和面。
周思思把面盆遞了過去:“行,那媽你揉面,我剁點餡,咱們包包子吃。”
李梅看她拎了一坨瘦肉出來,疑惑的問道:“思思,你哪裏來的肉?”
周思思心裏咯噔一下,她媽還是問了這個問題。
肉哪裏來的,當然是她從空間商城裏兌換的。
陸風這個家,都已經四處漏風了,哪裏還有吃食。
昨天吃的面條,還有那些肉,都是她偷摸兌換的。
至於雞蛋跟小菜,都是她跟隔壁的幾個鄰居買的,買這些也是爲了打掩護。
周思思笑了笑:“媽,這是我跟隔壁嬸子買的,她早早去街上了,我看見了跟她商量了下,她看我可憐,就轉賣給我了。”
李梅嘆了口氣,什麼都沒有說。
她的女兒嫁給個生活不能自理的人,確實可憐。
終究是她沒用,讓女兒走上了這樣艱難的一條路。
李梅想到這,偷偷抹了抹眼淚。
周思思一看,嘖了一聲:“媽,我們這樣不是挺好的嗎,離開了周大勇那個家暴男,我覺得很值得。”
說話間,餡料已經剁好了。
“媽,你包着啊,我去給陸風擦洗一下身子,再給他翻翻身。”
李梅嗯了一聲:“你去吧,媽來包,好了給你們端過去。”
周思思打了一桶熱水,抬着走了。
李梅看着周思思離開的背影,無奈嘆氣。
周思思過來的時候,陸風正睜着大眼睛看着她。
陸風削瘦的身體,襯托的他眼睛很大。
他的眼睛很大,眼神卻很迷茫。
昨天晚上,她本來要按照之前的約定,睡在他身邊,可是被陸風拒絕了。
擔心她媽一個人睡會害怕,讓她去陪她媽睡。
周思思一聽,自然就高興的走了。
陸風是想從她的夢話裏聽到鷹隊的消息,可到了最後一刻,他的良心不允許他這麼做。
他這個樣子,注定不能給眼前的姑娘健康的婚姻生活,他不想毀了她。
昨天王強來的時候,他已經讓他回去就調查。
他相信,那件事若真的有貓膩,王強他們能查清。
他看着小姑娘歡歡喜喜走的時候,心裏還是莫名的失落了一下。
他不知道的是,周思思這麼高興,其實並不是因爲不用陪他睡一起。
完全只是因爲周思思聞着他生了褥瘡,清理後的傷口,還泛着臭味,她聞着有些難受。
她想着等陸風的褥瘡好了,沒有味道了,她就跟他睡在一張床上,這樣晚上醒來就可以給他翻翻身,對他的身體好,也不會再長褥瘡。
周思思給陸風擦洗了身體,看他從昨天到現在都沒有大便,擔心他是抹不開臉,憋着。
主動問道:“你要不要解手?”
陸風搖頭。
這一年,他爲了盡量不拉在床上,吃的少,幾乎不喝,到現在已經可以一個星期拉一次。
昨天是他吃的最多的一天,隱約有些屎意,不過還能忍住。
周思思看他雖然搖着頭,眼睛卻沒有看他,就知道他肯定還是有需求的。
不管他想不想,拿了從商城兌換出來的便盆,塞到了他屁股底下。
他的褥瘡嚴重,周思思直接沒有給他穿褲子,只在上面蓋了一塊毯子。
既保存了尊嚴,又不會捂到褥瘡。
“你拉吧,拉了我給你處理。”
“你有便意要釋放出來,不能忍着,忍着時間長了,腸道會壞死,到時候就麻煩了。”
“我是你妻子,你又給了我一麻袋錢,照顧你是應該的,你不用覺得難爲情。”
說完離開了裏屋,給他方便的空間。
等她給他處理完,已經一小時以後了。
中午的太陽暖乎乎的,周思思看陸風的臉長時間沒曬太陽,蒼白蒼白的,便把他抱到躺椅上,讓他曬曬太陽。
順便給他做做全身按摩。
李梅不好在家當電燈泡,就去上工去了,她想着自己得努力賺工分,養活女兒和女婿。
周思思看陸風躺在躺椅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外面,好像要把之前沒有見過天日的缺失都看回來。
心裏涌上一陣酸澀。
“陸風,以後我每天都帶你出來看風景。”
說着這話,周思思想着,得想辦法給陸風弄一個輪椅。
在家裏的時候,躺在這個躺椅上可以,不過想出去外面走走看看的話,就很不方便。
周思思想着什麼時候去城裏供銷社看看。
不過她沒有票,這是個難題。
周思思沒有多想,她手裏有陸風給她的一麻袋錢,黑市裏應該能弄到。
再不濟,找王強想辦法。
周思思正想着怎麼給陸風弄輪椅,剛修好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了。
“風哥哥!風哥哥!我來接你了。”
張荷花人未到,聲已至。
陸風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起來。
周思思沒有感覺,倒是好奇誰這麼牛,大庭廣衆的就哥哥哥哥的喊個不停。
等見到了聲音的主人。
周思思定住了動作,眼前穿着花花綠綠緊身衣的女人,應該就是那殺豬張的女兒了。
難怪被人起了大蟒蛇的外號,她這穿搭,形容的不要太貼切。
周思思的關注點在她的外表上。
張荷花第一眼看到的卻是她放在陸風大腿上的手!
張荷花發出了殺豬般的尖叫:“啊!周思思!你敢摸我男人,大腿!我跟你拼了!”
說完抬起手中的殺豬刀就要往周思思身上扎。
還好殺豬張沒有糊塗到底,趕緊搶了她手中的殺豬刀:“荷花,別沖動。”
張荷花手中的刀被她爹搶了,鬼哭狼嚎了起來。
“爹,她搶我男人!你快幫我收拾她!幫我把陸風搶過來!”
說完把她爹往前一推,殺豬張被她推了個踉蹌,差點摔倒。
穩住了身型,無奈跟周思思道:“姑娘,我女兒看中了陸風,你要不把他讓給我女兒。”
“你想要多少轉讓費,咱們都好談?”
周思思一聽,切了一聲。
根本就沒拿正眼看眼前的人。
殺豬張看自己被無視了,冷哼一聲:“小姑娘,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惹惱了我殺豬張,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周思思聽他這麼說,摸了一把陸風的大腿,停下了按摩的動作,給陸風掖了掖小毯子,省得他春光外泄,被某些大蟒蛇盯上!
張荷花看她的動作,瞬間不樂意了,她什麼意思!
“爹,她摸風哥哥!你把她的手砍了!”
周思思哼了一聲,又在陸風的胸上來回摸着,一臉挑釁:“我就摸,我就摸,氣死你!”
說完從兜兜裏拿出結婚證,對着張荷花說:“我們有證!我想怎麼摸就怎麼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