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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銳的慘叫聲劃破了空氣的寂靜。
沈冰研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你敢打我?”
“我怎麼不敢?要不是賀辭年拿我弟威脅我,我怎麼可能救你這種人。”溫舒然冷笑一聲。“我不僅會把你送進監獄,還會眼睜睜,看着你去死!”
“讓我給你道歉,你配麼?”
沈冰研眼底陰毒,氣的咬牙切齒。
“溫舒然!”
“你看我怎麼教訓你這個賤人!人呢?!還愣着幹什麼,把她給我按住!”
一聲令下,門口的保鏢立馬沖進來將溫舒然從病床上拖下來!
沒等她反應過來,沈冰研揮了揮手,示意保鏢動手。
“啪——”
這一巴掌,保鏢用了全力。
溫舒然臉上火辣辣地疼,血腥味從喉嚨涌起。
“沈冰研,你敢在醫院對我動手,就不怕賀辭年看透你,從此再也不幫你麼?你別忘了,我始終是賀辭年的妻子。”
她奮力反抗,可緊接着。
“啪!啪!啪!”
一個接着一個耳光砸在她的臉上。
沈冰研一臉無所謂。
“看透我?”
她嗤笑一聲。
“你真以爲,辭年不知道我是個怎樣的人麼?你信不信,就算我把你打殘,他也舍不得罰我?”
她眼底壓不住的笑意。
她敢在醫院動手,就是篤定賀辭年不會把她怎麼樣。
從小到大,她驕縱,賀辭年包庇,她犯錯,賀辭年擺平。
他一向寵慣她。
所以就算現在那個犯錯對象變成了溫舒然,賀辭年最多,不過就是責怪幾句。
溫舒然心沉了下來。
她知道,沈冰研說的沒錯。
保鏢的動作一直未停,溫舒然被打的意識漸漸模糊,嘴角溢出血絲,漸漸的,她的視線因生理淚水而模糊。
“你打了我一下,我還你一百下。”
“最後一下,我親自來打。”
緊接着,沈冰研揚起手——
只是耳光還沒落下,溫舒然眼神一狠,張開嘴咬了下去!
“啊——”
沈冰研慘叫着抽回手。
“你敢咬我?
“我看打你還是太輕了!”她的眼神陰毒,咬牙切齒的對保鏢說,“把她從陽台上丟下去!”
“骨頭這麼硬,敲斷幾根就老實了。”
溫舒然模糊的視線裏,輕而易舉的看見了沈冰研眼底的惡意。
沒等她反應過來她想做什麼
她眼睜睜看着保鏢鉗住她的手臂,將她提到窗邊。
“沈冰研,你今天把我推下去,我敢保證,來日一定會千倍百倍還給你!”
溫舒然看向她,平靜的眼底是殘酷的決然。
沈冰研心口一顫。
她居然真的有一瞬間覺得,溫舒然真的會做到。
反應過來後,她才爲自己愣住感到惱怒。
“敢威脅我?!”
“趕緊把人給我丟下去!”
下一刻,保鏢拽着她的手臂將她推到陽台邊,冷漠地盯着她,然後毫不留情鬆開了手。
疼。
溫舒然從未這麼疼過。
全身的骨頭好像都都被敲碎了,動彈不得,後腦勺在鈍痛中,源源不斷地流出鮮血。
就在她以爲自己要死在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沖了過來,他慌亂地將溫舒然扶起,聲音顫抖。
“舒然,舒然!”
......
再次清醒,她聞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
“沈冰研你太過分了!我平時是寵慣着你,但這一次,說什麼也得讓你長長記性!”
這是賀辭年的聲音。
他在打電話。
溫舒然臉色變得慘白,她顫抖着手,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你好,我要報警......”
話音未落,臉色陰沉的賀辭年匆匆走進,一把搶過她的手機,道歉後掛斷了電話。
他站在床邊,看向她的眼神帶着些許怒氣。
“溫舒然,冰研是做錯了事,但你報警是不是就太過分了。”
“我過分?”溫舒然喉嚨幹澀,覺得可笑“我不該報警麼?賀辭年你看不見我身上的傷麼?斷骨,挫傷,我去傷情鑑定她都得坐牢!”
“我已經處罰她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你別放在心上。”
賀辭年皺着眉,似乎在責怪她步步緊逼。
溫舒然好笑地扯了扯唇角。
“懲罰?”
賀辭年點了點頭,“沒錯,我替你打回去了。”
說着他拿出手機,屏幕亮起,沈冰研低着頭伸出手,手掌微微泛着紅。
“她已經知道錯了,你也別揪着不放。”
溫舒然覺得自己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她被抽了一百下,又被從三樓推下,鮮血染紅了半件病號服,到現在連呼吸都疼,而他對沈冰研的懲罰,就是調情一樣打一下手心?
最後還指責她咄咄逼人?讓她別揪着不放?
溫舒然突然笑了,眼底卻滿是痛苦,笑得眼淚都流了下來。
“賀辭年,我爲什麼,會愛上你。”
“我真的,好後悔啊......”
賀辭年心一下揪了起來。
這是第一次,他看見溫舒然這副樣子,眼底一片絕望,似乎對他徹底失望了......
賀辭年忽然有些不安。
“舒然......”
話音未落,溫舒然閉眼不願再看他。
“就這樣吧,我想休息了。”
溫舒然側過頭,拉起被子,將他的視線隔絕開。
安靜了片刻,賀辭年才點了點頭,輕關上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