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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親吻已久的傅雲歸突然清醒,他擦着嘴唇上的水漬,輕輕推開面前的卓瑪次仁,“卓瑪,我們這樣不好。”
但傅雲歸的輕微抗拒並沒有給卓瑪帶來壞心情,畢竟都親了那麼久,現在才知道這樣不好?
卓瑪次仁很清楚,在傅雲歸親吻她時,顯然是動情了。
她看着面前臉色浮着潮紅,連氣息都不穩的傅雲歸,心中早就盤算好的念頭似乎吹響了勝利的號角。
她一直就不喜歡這裏的一切,她父親早逝,母親又重病,家裏的負擔全都在她的身上,而傅雲歸是可以帶來離開這裏的唯一可能,傅雲歸有錢多金,人也長得帥,他就像是一面鏡子,不停地放大着卓瑪次仁的貪欲。
她要離開這裏,跟着傅雲歸離開,成爲人人敬仰的營長妻子,成爲風光無限的文工團的團柱子。
而做到這一切的前提,就是緊緊抓住傅雲歸。
所以對傅雲歸臨時變卦的拒絕,她並沒有表現出不悅,反而牽起傅雲歸的手,“阿喀,我們回去吧。”
兩人又重新回到了篝火晚會上,晚會已久熱鬧,不少人喂着篝火載歌載舞,歌聲悠揚。
但傅雲歸的心裏卻是沒有由來的煩躁,他環顧四周,卻遲遲沒有發現林望西的身影。
明明說好今天要來的。
而一旁的女人許是看見了傅雲歸的意思,“營長,你找林同志嗎?她剛剛還坐在這裏。”
剛剛還在,傅雲歸心裏的不安稍稍放下了半分,但僅下一刻,他心裏的不安又再度提了起來。
如果剛才林望西在的話,那他剛才和卓瑪次仁接吻,是不是被看到了。
但很快,他心裏的驚慌又壓了下來,大不了說他當時認錯人了,以爲是她。
可能是覺得自己的說法非常合理,傅雲歸的臉上露出一抹舒心的笑,結婚六年,傅雲歸承認自己的心存在過偏離,但他卻清楚,他妻子的位置只能是留給林望西的。
而傅雲歸的笑在卓瑪次仁的眼裏卻是另一種意味,是跟她接吻後心情大好的表現,於是她大膽伸手拉住傅雲歸的右手。
這一細小的舉動,被旁邊的人注意到了。
傅雲歸注意到那人的目光,立刻彈開,但那人看向他的目光卻更怪異了。
他指了指傅雲歸的嘴唇,“營長,你嘴唇上有東西。”
而傅雲歸拿下來一看,臉色瞬間就變了,卓瑪次仁的臉上畫着特殊的圖案,而現在那圖案被弄花,甚至圖案上的碎片還出現在傅雲歸的嘴唇上,這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
紙是包不住火的,剛才的越矩行爲帶來的恐慌在心中不停地擴散,他害怕林望西會看見,更害怕會傳出不利於他的流言蜚語。
他急切地想找到林望西,只要林望西在他的身邊,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正軌上。
但眼看着篝火晚會就要進行到後半場,林望西的身影還沒有出現。
而他的坐立難安卓瑪次仁也同樣看在眼裏,“嫂子應該是回去了吧,阿喀,今天阿媽去鎮上治療了,我一個人在家害怕,你能陪着我嗎?”
卓瑪次仁不止一次提出這種請求,而傅雲歸都沒有拒絕。
但這一次,傅雲歸卻是想都沒有想就拒絕了。
一股不安在他的心中蔓延。
甚至還沒等篝火晚會結束,傅雲歸就拋下卓瑪次仁回了家。
“望西,望西。”
傅雲歸朝着屋內喊了幾聲,但屋內一片漆黑,冷清地很。
一旁聽到動靜的鄰居走了出來,“嫂子不是去看篝火晚會了嗎?五點多出門到現在都沒回來過。”
鄰居的回答讓傅雲歸的心瞬間提了起來,不再家也不在篝火晚會上,那林望西會去了哪裏。
想來想去,傅雲歸想到了文工團的宿舍,他沒有半點猶豫拿起車鑰匙就趕了過去。
但同樣得到的回答也是沒有回來。
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找過了,而林望西就像是憑空蒸發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