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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景和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爲難看。
他不死心的把整個快遞盒翻過來,用力抖了抖,卻什麼東西都沒有抖出來。
便一把怒摔了快遞盒。
助理咽了口口水,“陳總,這,這證會不會是假的......”
陳景和咬牙切齒道:“在這種時候故意折騰我心態,秦箏一定就在本市,很知道我的處境,繼續找人!”
低頭,他翻開所謂的離婚證。
細節做得很真。
他只掃了一眼,就要把這本裝模作樣的假證丟進垃圾桶。
鬆手的最後一刹,腦海裏浮現起那天慶功宴上秦箏冷漠的眼神,他心一縮,鬼使神差的收回來,拍照發給一位朋友。
讓對方查查真假。
一直等到晚上,仍是沒有找到秦箏的消息。而患者已經第五次被送進icu。
醫生告訴家屬和陳景和,做好患者可能隨時離世的心理準備。
陳景和在等候區埋頭半晌,拿出手機,在個人社交賬號上發布了一張墓碑的照片。
準確來說,墓碑只露出半塊。
上面,唯有秦箏母親的黑白遺照和名字無比清晰。
他相信,秦箏一定會很快看到,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聯系他。
大洋彼岸,秦箏確實很快收到了朋友轉發過來的博文。
看見母親照片的那一刹,她的呼吸都停止了,心裏的憎恨洶涌而上,差點沒忍住把手機給砸出去。
“園丁小姐,又被我抓到偷懶!”沈明恪突然的一聲吼,讓秦箏猛地回神。
她低頭一看,澆花的水管不知什麼時候脫手落在了地上。
水流了一地,也澆溼了她的裙擺。
秦箏拄着拐杖走到輪椅邊,坐下後再彎腰把水管撿拾起來。
澆了兩株花草,她猛地把水管揚向賤兮兮指指點點的沈明恪。
男人來不及躲,幹脆就張開雙手閉起眼睛享受起來。
等水移開,他才抹了把臉,大步過來惡作劇的往秦箏臉上彈了幾滴。
“整我就讓你這麼開心,來這大半個月了,第一次笑。”
秦箏想起剛剛看到的博文,唇角又落了下去,一邊澆花一邊說:“天天在這給你當黑奴澆花澆草坪澆夠了,我該回國了。”
沈明恪很不講究的坐在地上。
“你要回去跟姓陳的談判?我這邊得到的消息,他想要你手裏的什麼藥。”
秦箏一愣,隨即搖頭。
“不,我把墓碑照發給一個非常擅長根據圖片細節定位的地理博主了。”
“至於藥,我給了半導體物理和通信工程領域的錢教授,早被吃了。”
......
得知秦箏見死不救、不體諒陳景和。
邱閱抓住時機,特意趕過來給予溫柔的安慰。
正在花式表現,陳景和的奶奶突然來了醫院。
“我聽你剛剛說秦箏不懂事,這麼說,你很不同,那你願意爲了景和付出多少?”
邱閱畏縮的咽了口口水,強撐臉面道:“我、我什麼都願意!”
“好!”陳老夫人眼裏精光一閃,當即讓人把她帶回陳家老宅,鞭刑伺候。
秦箏剛接通陳老夫人的微信視頻,就聽見呼嘯的鞭聲,和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秦丫頭,我家景和小子傷了你的心,我這個做奶奶的,必須給你出頭。”
“你真傻呀,姓邱的那樣欺負你,還蠱惑景和,你怎麼不來找奶奶?”
一鞭又一鞭落下,慘叫聲一聲接着一聲,慢慢弱下去,再到沒有。
陳老夫人淡淡道:“冰水潑醒,繼續打,打到我家秦丫頭出了惡氣爲止!景和,你過來,好好跟丫頭把誤會說清楚,夫妻倆最不能有隔閡,心貼心互相扶持才好。”
秦箏開口打斷:
“奶奶,我一直沒刪您微信,就是想看看陳家到底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還是好竹出了壞筍。”
她輕蔑的呵了一聲。
“您導演這一場苦情戲,把陳景和說得那麼無辜,真是辛苦了。”
說完就掛斷了視頻。
陳景和連忙回撥,卻已被拉黑。
這時兜裏的電話響起,“陳總......黃專家剛剛,離世了。”
陳景和鐵青着臉狠狠捶了把牆,大吼道:“秦箏!你就這麼恨我!”
他馬不停蹄趕到公司,準備召集研究組。
助理一臉喜色跑來。
“陳總!那位比黃專家還權威、拒絕了我們整整五年的錢教授,剛剛接受了邀請,願意來接替黃專家的位置,引領我們公司的芯片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