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得在今天嗎?不能明天再過來。”
“你還是先走吧,不耽誤你做生意,我把賬給你結了。”
徐萱慈掏出了準備好的銀子遞了過去。
“麻煩你等了一天,還是按照之前的價錢給你結賬。”
徐萱慈不想在這種小事上太計較了,以後說不定還得靠對方幫忙。
所以該大方的時候,還是得大方一些。
盡管他心中有些肉痛,但還是將錢遞了過去。
鐵柱接過錢數了一下銅板,竟然有一百多枚。
最終還是還回了一些。
“實在是太多了,就算是租我這驢車也用不着這麼多。”
“這些你先拿着,下次叫車的時候再找我。”
鐵柱最終還是先走了。
徐萱慈一人孤獨的立在一棵大樹底下,眼睛一直盯着衙門大門。
可能是之前塞過銀子的緣故,所以她並沒有被驅趕。
但是,那些人也沒打算再進去幫她詢問。
徐萱慈耐心也一點點的在耗盡,總算是看到衙門內部有人走了出來。
竟然看到了幾人身穿着飛魚服走了出來,他們個個身材高大魁梧,寬肩窄腰。
每人腰間都掛着一把繡春刀,看上去個個凶神惡煞。
徐萱慈當看到這些人走出來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不該在這裏停留。
可這個時候轉身就走,更可疑,還是最終立在了原地。
其中有一位男子長得最爲英俊,也是其中的領頭人。
對方簡單的和送出府衙的師爺,寒暄了幾句,便快速的走下了台階,翻身上馬,匆匆離去。
只是在路過徐萱慈的時候,沒忍住多看了幾眼。
當這些人徹底的消失在眼前的時候,徐萱慈才覺得自己的呼吸順暢了不少。
剛才被盯上的時候,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慌,生怕會被這些人審問。
明明沒有做過什麼心虛的事情,可看到那些人的時候,就會莫名其妙的心虛。
徐萱慈不敢再耽擱,匆匆走向衙門台階。
這時,那師爺已經站在那裏,聽捕快講述着她的事情。
“裴府的丫鬟,這個時候出府?”
那師爺長相比較瘦弱,戴着個瓜皮帽,留着山羊胡,看上去倒是文質彬彬,可是年歲有點大,眼角周圍到處都是細紋。
他眼睛看了過來,眼神微眯,仿佛是在打量着她。
“是,最近才得知家人的蹤跡,特意求了大夫人,這才出了府。”
“只是想要盡快和家人團聚。”
徐萱慈將自己的賣身契和文書遞了過去。
那師爺拿在手中看了看。
“這文書你先拿回去,賣身契放我這,明日再來。”
師爺說完之後,轉身就走。
徐萱慈原本以爲,見到這師爺就能夠立刻把此事辦好,沒想到對方卻不給他辦。
徐萱慈頓時就慌了,可不想再錯過,可是還沒等她上前,旁邊的捕快就用刀攔住了她的去向。
“當這是哪裏?想進就進,師爺不是說了嗎?你明日再來。”
剛才那捕快迅速的提醒,不讓她靠近。
徐萱慈還想要繼續爭取一下,卻被對方一個眼神給瞪住了。
瞬間明白了一個道理,民不與官鬥。
因爲鬥不贏。
和他們對着幹,無疑是以卵擊石,自不量力。
徐萱慈心有不甘,但卻要服從這個時代的規矩。
這裏不再是現代,她得要適應這裏的規則,否則就沒有辦法生存下去。
再決定,不再依賴裴府的庇佑的時候,徐萱慈就要適應這外面的生活,受點委屈也要忍受着。
因爲沒有靠山,沒有錢財,他只是一個在卑微不過的普通人。
“明日再過來,必然會給你辦,你不必如此。”
那捕快有些不忍的提醒了一句。
徐萱慈沒有別的辦法,只好點頭。
“多謝捕快大哥提醒,我明日再來。”
徐萱慈覺得自己過於任性了,手中沒有攢多少錢,就敢脫離奴籍,遠離裴府。
但事已至此,只好繼續往前看,至少現在她再也不用擔心某一日犯了錯,被人打死。
日後,她也可以自由選擇自己的伴侶。
或許這一輩子她都不會再結婚,但如果真的要走進婚姻,一定是自己選的夫婿。
徐萱慈垂頭喪氣的走向了台階底下,然後找人問了路,這才朝着槐花巷走去。
這裏還真的是挺遠,走了許久,總算是來到了槐花巷入口。
本來應該找人牙子,辦理租房合約。
可是手中的錢財不夠,必然是要找人合租。
所以就直接走進槐花巷,找坐在屋檐底下乘涼的幾位大娘。
和她們交談了一番,被熱情的大娘介紹進了一個院中。
這院子不大,卻堆滿了各種雜物,只有其中的一間房屋外面沒有堆放東西,看來是閒置着。
“柳娘,你那房子租了嗎?”
剛剛送她過來的方大娘,大着嗓門的喊了一句。
“還沒租呢,方大娘怎麼有空過來?”
聽到動靜的女人打開了門,走了出來。
對方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子,長相不算漂亮,但也還算清秀,手中抱着個娃娃,就這麼走了出來。
“這邊有丫頭詢問,你這有沒有房子租,我就介紹過來了。”
方大娘自來熟的走了進去,並且拉了椅子坐了下來。
“那可多謝大娘照顧了。”
柳娘看了過來,也在默默的打量着徐萱慈。
“姑娘不是本地人吧,看上去倒是清秀的很,怎麼會想着來此處租房子呢?”
柳娘雖然家中有房子可租,可也不想租給不幹不淨的人。
“我原本是裴府的丫鬟,今日剛剛贖身出來,過幾日會有家人過來尋。”
徐萱慈簡單的將自己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將文書拿了出來。
剛準備遞給柳娘,對方卻搖頭。
“我可不識字,不認識這些,不過,看着你的樣子,應該也不是什麼壞人。”
“房子呢也不大,就是一間小隔間,你要是不嫌棄,也可以租住在這。”
柳娘拿着鑰匙就開了那道門。
房間不大,一眼就能逛到頭,最裏面擺放着一張單人床,還有一張不怎麼新的桌子。
“你如果要做飯的話,就在外面支個爐子,另外,茅房是在院子外面的。”
“不知道租金怎麼算?”
徐萱慈現在手中的錢可不多,得精打細算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