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黑自己買個燈,總往我身上貼什麼。”趙二驢急忙夾住她的腿,“我住鴛姐那兒,再不方便也輪不到你管。”
妮可眼裏閃過一絲懷疑,卻又很快笑了,胸口故意蹭他的胳膊:“大家都知道林總是朱坤的情婦,她要是跟朱坤吹吹枕邊風,你哪用做小保安?直接當主管多好!”
“放你娘的屁!”趙二驢猛地抽回胳膊,眼神冷得嚇人,“鴛姐輪不到你在這兒瞎逼逼!誰允許你在她身上亂嚼舌根的!”
妮可被他的狠勁嚇了一跳,卻又不甘心,湊上去幾乎貼到他耳垂:“好好好,我不說了還不行嗎?那你做我男朋友唄,我肯定讓你爽——不信你現在試試?屋裏就咱倆人……”
“滾!”趙二驢一把推開她,語氣很不耐煩,“你進臥室待着去,老子在沙發對付一宿,明天一早就走,別在這兒煩我。”
妮可臉色漲紅,壓低聲音罵了句“不識好歹”,見趙二驢眼神越來越冷,只能強裝笑臉:“那你先看電視,我去洗澡。”
趙二驢沒理她,靠在沙發上琢磨——朱坤父子要是敢找林鴛麻煩,他就直接找過去拼個你死我活!正想着,浴室門“咔嗒”開了,妮可裹着件黑色真絲吊帶睡衣走出來,肩帶鬆垮垮掛在胳膊上,雪白的肌膚上還掛着水珠,睡衣開叉到,一彎腰就能看見裏面的春光。
“剛洗了澡,屋裏有點涼,要不你進臥室睡?床夠大。”妮可聲音甜甜的,還故意往他跟前湊了湊。
趙二驢的臉色一沉,語氣越發不耐煩:“再敢這麼騷,老子哪怕睡大街也不待在你這兒!”
妮可撇了撇嘴,轉身往臥室走:“好心當成驢肝肺,凍死你才好!”
臥室門關上後,趙二驢才鬆了口氣,這小妖精穿着暴露的總晃來晃去,自己明天非有黑眼圈不可——此時靜下心,他的心裏開始惦記着鴛姐那邊能否擺平,他倒是不擔心自己,而是怕連累鴛姐。
幸好,天剛亮,林鴛給妮可打來了電話,倆人沒有多聊,妮可就將手機遞給趙二驢。
林鴛在電話裏面,語氣不是很開心:“你怎麼住她家了?”
趙二驢摸了摸鼻子:“沒帶錢,順路就過來了。”
“胡鬧!”林鴛的聲音瞬間拔高,“你趕緊回我這兒!事情我跟朱坤談妥了,離這個女人遠點!”
“知道了鴛姐,我馬上走。”趙二驢掛斷電話,門外突然傳來“砰砰砰”的砸門聲,還夾雜着醉醺醺的叫喊:“開門!快點給老子開門!”
妮可聽到聲音驚慌的沖出臥室,臉色蒼白的抓住趙二驢的胳膊,緊張的連連搖頭:“別出聲!就當家裏沒人!”她的聲音發顫,顯然是怕極了門外的人。
趙二驢心裏咯噔一下,腦子裏冒出個荒唐的念頭:難道妮可有男朋友,大早上的過來抓奸?要是被堵在屋裏,自己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啊。
沒等他細想,門外的叫喊突然變了調,夾雜着怪裏怪氣的“爽啊爽啊”,聽得趙二驢頭皮發麻,門外這是幹嘛呢?直接在樓道裏面就爽了?
眼看着趙二驢的表情越來越怪異,妮可的臉漲得通紅,咬着牙壓低聲音:“別瞎想!我真名叫劉爽,妮可只是在夜總會用的名字。”她攥着衣角,眼神裏滿是隱忍,“我養父每次喝醉都來要錢,不給就砸門。”
話音剛落,門外的砸門聲更響了:“爽!不想給錢是不是?老子白養你了啊!”
妮可的身子抖了抖,終究還是沒敢再躲,轉身去開門。
一個滿臉通紅的老頭帶着酒氣撲面而來,眼睛瞪得溜圓:“好啊你!藏男人在家?趕緊給老子拿錢!這個月的錢還沒給夠呢!”
妮可從包裏摸出幾張皺巴巴的鈔票遞過去,語氣帶着說不出的厭惡:“就這些了,下個月……下個月再給你多拿點。”
“就這點?”老頭一把奪過錢,往兜裏一塞,語氣裏都是不滿,“你當老子要飯的?夜總會頭牌就賺這點?是不是把錢給這小白臉了?”
妮可沒有爭辯,而是帶着哀求的眼神看向趙二驢,語氣懇切道:“二驢哥,我就不多留你了。”
這女人的自尊心強,肯定不想外人看到家醜,趙二驢沒有多問,拿起放在沙發上的外套:“老頭子,下次喊人的時候能不能兩個字兩個字的叫全名?尼瑪,老子以爲在看片呢!”
老頭想反駁,看着他混不吝的態度憋了回去。趙二驢直到走出門口,才聽到屋裏的老頭繼續罵:“死丫頭!藏着錢不給是吧……夜總會那種地方就賺這點錢?老子這就打死你!”
趙二驢終究還是沒回頭,準備步行去鴛姐家,連個出租錢都沒有,除了給兄長報仇,還要研究研究怎麼賺錢了!
回到家以後,林鴛抱怨他不要和妮可走太近,否則早晚會出事,關於朱焦範的事情卻是一筆帶過。
她表現的越是輕鬆,趙二驢的心裏越是憋悶,盤旋着那些人說的鴛姐和朱坤的事。
“二驢,有心事就說,掐我脖子的狠勁呢?”林鴛調侃了一句。
趙二驢被噎了一下,梗着脖子說:“你和朱坤到底啥關系?”
林鴛對他這番話也不生氣,輕描淡寫的解釋道:“我替他打理夜鶯這份產業,就這麼簡單。”
趙二驢偏偏不信:“他們爺倆哪怕鬧掰了,那也是他的親生兒子。他做做樣子也不該放過我,就憑你的三言兩語?”
“二驢,我知道你懷疑我。”林鴛不羞不惱的點燃一根煙,平靜的看着他,“你鴛姐靠的是自己的本事,不是你想的那些齷齪事。”
趙二驢仍舊不信:“那你爲啥……”
林鴛終於有點不耐煩:“二驢,我知道你懷疑我和他有不可告人的關系,但我告訴你,我和他只是在合作!”
“還有,這次我也是付了代價!沒你想的那麼容易!”
趙二驢眉頭擰得更緊,心裏的疑雲散了大半,卻又揪起新的擔憂:“代價?你付了啥代價?”
林鴛指尖的煙燃得只剩半截,聲音輕得像飄在風裏:“王春被調走了。”
“王春?”趙二驢猛地抬頭——王春昨天還幫着他擋保鏢,雖說是林鴛的下屬,可看那熟稔的樣子,明顯是她能信得過的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