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古劍門，演武廣場。
今日正是外門弟子考核之期，廣場上人頭攢動。
上千名雜役弟子，甚至還有一些依附家族送來的少年少女，個個神情緊張又期待。
空氣中彌漫着一種躁動不安的氣息，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這是一步登天改變命運的機會。
林凡站在人群邊緣，一身洗得發白的雜役弟子服，在那些衣着光鮮的人群中顯得格外扎眼。
雜役弟子同樣分爲三六九等，林凡這種資質差到極點的，無疑是最下等。
周圍投來不少或好奇、或鄙夷、或幸災樂禍的目光。
“嘖，這不是那個負責照料東三區靈田的林凡嗎？他也來湊熱鬧？”
“一個僥幸入門的雜役而已，資質差得離譜，來碰運氣的吧？”
“聽說他前幾天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突破到煉氣境二層了。”
“瞎貓碰上死耗子唄，這種人也來參加考核，簡直是浪費時間。”
“就算突破了煉氣境二重又怎麼樣，跟張師兄、李師姐他們比起來還是雲泥之別。”
“哈哈，我看第一關他就得原形畢露。”
議論聲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林凡耳中。
可他面色平靜，恍若未聞。
經歷過模擬中的波瀾壯闊、生死愛恨，這點小小的輕視早已無法在他心中掀起波瀾。
他感受着體內流淌的靈力，雖然微弱卻異常精純，風火道胎帶來的親和力以及天生劍心對劍道的天然感悟，讓他對即將到來的考核充滿了信心。
高台之上，數位外門執事肅然而立。
爲首的是主持此次考核的傳功堂吳執事，他目光掃過台下，一身結丹境修爲外放，壓得無數弟子不敢妄言。
據林凡所知，東勝界修煉境界分爲煉氣境、築基境、結丹境、金丹境、元嬰境、化神境六大境界。
至於再向上肯定還有其他境界，但這顯然不是林凡現在該考慮的。
“肅靜！古劍門外門弟子考核，現在開始！”
“考核共分三關，擇優錄取前十名，入外門得傳更高深道法！”
“第一關，悟性試煉！”
吳執事一揮手，身旁弟子立刻將上千枚玉簡分發下去。
“此乃宗門基礎劍訣《清風劍訣》，乃是人階下品神通”。
“一炷香內，能初步演練出劍訣前三式者，過關！以領悟速度和完成度評定優劣！”
衆人拿到玉簡，立刻迫不及待地將心神沉入其中。
《清風劍訣》雖是人階下品，但畢竟是正經的修仙劍訣，蘊含靈力運轉、劍招變化，對於這些尚未真正踏入仙門的人來說難度不小。
不少人眉頭緊鎖，很快額頭上便見汗了。
林凡也拿起玉簡查看，關於《清風劍訣》的種種奧義涌入腦海。
若是以前他定然如同看天書，但此刻他只覺得這些文字圖形無比親切，仿佛早已學過千百遍一般。
天生劍心的強大效果顯現無疑，任何劍道相關的法門，在他面前都如同掌上觀紋簡單明了。
他甚至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盤膝坐下苦苦參悟，只是站在原地，閉目凝神，手指無意識地在空中虛劃。
“看那個雜役，裝模作樣！”
“連參悟都不認真，真是自暴自棄了。”
嘲諷聲再次響起，負責東區雜役管理的一位趙姓執事也在台上。
他素來看不上林凡這種資質低下的雜役弟子，平日裏對林凡更是極盡嘲諷，從來沒用正眼看過一下。
“哼，這種垃圾也敢來參加外門弟子考核，簡直是浪費時間。”趙執事冷哼一聲道。
“師弟這話就有些偏頗了，古往今來成大事者並非全都是天才，我古劍門中亦有多位長老資質普通，可最終還是碎丹成嬰，現在下結論還太早了一些。”
“這......師兄說的是，是師弟妄言了。”
趙執事雖然表面恭敬行禮，可心中卻對這位師兄恨得咬牙切齒，但礙於修爲地位不好發作，反而將這一切全都賴在了林凡頭上。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什麼也沒敢，就白白背了這麼大一口黑鍋。
可誰也沒想到僅僅過去了三分之一炷香的時間，林凡便猛地睜開雙眼，雙目閃過一絲銳利如劍的精光。
他徑直走到場邊放置木劍的兵器架，隨手取下一柄。
“他要幹什麼？”
“難道他這麼快就學會了？不可能！”
在衆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林凡手持木劍，走到一片空地上。
他深吸一口氣，體內微弱的靈力按照《清風劍訣》的路線運轉起來。
“清風徐來！”
“隨風拂柳！”
“風卷殘雲！”
前三式劍招被林凡行雲流水般施展出來，木劍在他手中仿佛有了靈性，劍尖劃破空氣，帶起細微的破風聲，隱隱竟有幾分清風繚繞的意境！
雖然靈力微弱導致威力不顯，但那招式之標準，意境之契合，分明已是登堂入室之境！
“什麼？！”
“這......這怎麼可能？！”
“他才用了多久？還有大半炷香？！”
全場譁然！
那些還在苦苦思索第一式該如何運轉靈力的弟子們，一個個目瞪口呆，高台上的執事們也紛紛動容。
吳執事眼中閃過一抹驚異，微微點頭：“此子悟性驚人......我若是沒記錯......他是趙師弟手下的人吧？”
“這......是......是吧......”
趙執事臉色則瞬間變得難看無比，支支吾吾從嘴裏擠出一句話。
他剛才還公然嘲諷，沒想到打臉來得如此之快。
林凡的表現簡直是在衆目睽睽之下抽了他的耳光，心中不由對林凡又記恨上三分。
反觀林凡收劍而立，面色依舊平靜。
他感受到天生劍心帶來的巨大優勢，心中對通過考核更有把握。
這第一關，他無疑是最快、完成度最高的一個。
接下來的時間，陸續有人勉強施展出劍招，但無論是速度還是完成度，與林凡相比都相差甚遠。
一炷香燃盡，能夠過關者，不足三分之一，而林凡無疑是其中最耀眼的存在。
“哼，才第一關而已，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你的運氣不會一直這麼好。”
趙執事盯着林凡的背影，眼神陰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