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宣德門外。
“揭榜者何人?”
守門的禁軍統領目光如電,盯着眼前這個衣着有些奇怪的年輕人。
東方夜神色自若,晃了晃手中的錦盒:“草民東方夜,特來獻丹,爲九公主解憂。”
半個時辰後,鳳儀宮。
這裏比上次顯得更加冷清,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愁雲慘霧。
東方夜在太監的指引下踏入大殿,抬頭便看見了端坐在鳳椅之上的柳皇後。即便是在這種焦慮時刻,她依然保持着母儀天下的端莊,只是眉宇間那一抹化不開的憂愁,讓她多了幾分楚楚動人的風韻。
在她身側,九公主秦詩畫裹着厚厚的狐裘,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時不時發出一兩聲壓抑的咳嗽。
“草民參見皇後娘娘,參見九公主。”東方夜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禮。
“免禮。”柳皇後聲音略顯急切,“聽說你有極品赤陽丹?快呈上來!”
東方夜雙手奉上錦盒。
一旁的太監接過,呈給柳皇後。
柳皇後顫抖着手打開錦盒。瞬間,一股溫潤而純正的陽氣撲面而來,甚至讓整個大殿的寒意都驅散了幾分。盒中那顆赤紅如火玉的丹藥,流光溢彩,品相完美無瑕。
“真的是極品!”柳皇後美眸圓睜,驚喜交加,“而且這成色……比本宮之前見過的還要好!”
秦詩畫也感受到了那股溫暖的氣息,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眼中燃起了生的希望。
“快!服下!”柳皇後連忙將丹藥喂給女兒。
丹藥入腹,不過片刻,秦詩畫身上的寒氣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原本冰冷的手腳也逐漸回暖。
“母後……我感覺好多了。”秦詩畫長舒一口氣,聲音雖然依舊虛弱,但明顯有了中氣。
“好!太好了!”柳皇後喜極而泣,看向東方夜的目光充滿了感激與賞識,“東方公子,你救了詩畫一命,便是本宮的恩人!來人,賞銀萬兩!並賜鳳儀宮令牌,以後公子可隨時入宮求見!”
東方夜接過那疊厚厚的銀票和一塊雕刻着鳳凰的金牌,心中暗爽:這錢來得也太容易了!而且還刷了一波皇室好感度!
“多謝娘娘賞賜。”東方夜再次行禮,“若無他事,草民告退。”
他知道過猶不及,這皇宮深似海,不宜久留。
待東方夜離開後,大殿內的氣氛雖然緩和了許多,但柳皇後的眉頭卻再次皺了起來。
“這只是一顆。”柳皇後看着逐漸恢復血色的女兒,嘆了口氣,“國師說過,要根治寒毒,需集齊七顆。如今雖然有了四顆,但還差三顆……”
這世上,極品赤陽丹本就鳳毛麟角,這第四顆已經是僥幸得之,剩下的三顆去哪找?
就在這時,一道紅色的身影閃身入殿。
正是之前去調查東方夜住處的蕭燕菲。
“娘娘。”蕭燕菲大大咧咧地行了個禮,“屬下剛才去那小子的住處探過了。”
“如何?”柳皇後急切問道。
“很奇怪。”蕭燕菲撓了撓頭,“那小子住在一個捕快家裏。屬下在他房裏翻了一遍,除了一堆凡級下品的廢丹藥渣子,還有一堆破銅爛鐵,什麼都沒發現。那地方簡直就像個收破爛的。”
“廢丹?破銅爛鐵?”
柳皇後和秦詩畫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
一個能拿出極品赤陽丹的人,家裏怎麼會是一堆破爛?
“等等。”秦詩畫忽然開口,眼中閃爍着智慧的光芒,“母後,或許……這正是他的高明之處。”
“什麼意思?”
“大隱隱於市。”秦詩畫分析道,“他既然能拿出一顆極品赤陽丹,說明他背後肯定有高人,或者他本身就不簡單。那些所謂的‘破爛’,或許只是掩人耳目的僞裝。甚至……他手裏可能根本不止這一顆!”
柳皇後眼睛一亮:“你是說……他還有私藏?”
“極有可能。”蕭燕菲也附和道,“屬下也覺得那小子藏得挺深。明明看着沒什麼修爲,但面對屬下的探查竟然毫無察覺……不對,或許是他故意讓我看到的?”
柳皇後站起身,在殿內來回踱步。
如果東方夜手裏真有剩下的極品赤陽丹,那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她都要得到!
“但他只肯拿出一顆,說明他對我們還心存戒備,或者是在待價而沽。”柳皇後沉吟道,“萬兩白銀雖然不少,但對於那種奇人異士來說,或許根本不放在眼裏。”
“那該怎麼辦?”蕭燕菲問道,“要不屬下直接把他抓來審問?”
“不可!”柳皇後斷然拒絕,“他是詩畫的救命恩人,又是奇人,豈能動粗?若是惹惱了他,剩下的丹藥就徹底沒指望了。”
“那……”蕭燕菲看了看風韻猶存的皇後,又看了看絕美的九公主,忽然壞笑道,“娘娘,既然錢財打動不了他,那咱們是不是得換個思路?比如……美人計?”
“胡鬧!”柳皇後臉一紅,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但隨即,她心裏卻莫名地跳了一下。
爲了女兒的命,若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
她腦海中浮現出東方夜那張年輕俊朗的臉,以及剛才在大殿上不卑不亢的氣度。
‘若是……若是他真能拿出剩下的三顆丹藥,救了詩畫的命……’
柳皇後咬了咬下唇,那個荒唐的念頭一旦升起,就像野草一樣在心裏瘋長,怎麼也壓不下去。
‘難道……真要本宮去……色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