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逸之神情獰厲,看着眼前橫劍在手的林寒,露出忌憚神色。
好半晌,他才緩緩說道:“好劍術,不愧是林家的麒麟兒。”
林寒依舊懷抱長劍,面無表情,高手姿態的一塌糊塗。
林寒是北燕城林氏家族的年輕輩的第一高手,年方十六便已踏入先天境,並且拜在北燕劍聖風雪老祖的門下,一手雷雪劍道冠絕滿城。
“身爲林家的麒麟兒,怎麼就跟蕭家廢材混在一起?”賀逸之眯起眼睛,故意惋惜地說道。
賀逸之曾經很多次的想要拉攏結交林寒,林寒卻絲毫不假以辭色。反跟唐家的唐無暇混在一起,甚至還加入那個令他嗤之以鼻的圈子裏!
林寒抱劍在懷,淡淡說道:“不跟他一起混,難懂要跟賀家的人渣一起混麼?”
賀逸之心中勃然大怒,但攝於林寒的卻又不敢動手。
這就是林寒的特色,不僅喜歡裝逼,而且毒舌也是一等一。
然則,下一刻,蕭懷玉的動作令所有人都驚呆了。
只見他狠狠一把揪住林寒衣襟,怒罵道:“王八蛋,每次不是遲到就是早退?你到底有譜沒譜?”
林寒沒掰開他的手,只是很裝逼地一甩長發:“高手,總要在關鍵時刻出場。”
蕭懷玉恨得牙根都癢癢的。
一旁賀逸之看到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喲喲喲,你們賀家可真是風光了,這麼多武者圍攻蕭懷玉,卻落了個這樣下場。”一襲大紅勁裝的無暇大步從人群中走出來,嘖嘖說道:“你說蕭懷玉是廢材,那這些人又都是什麼了?”
賀逸之臉色一變,沉聲說道:“唐大小姐,當心禍從口出!”
“你們賀家能做出來,還不許我們說了麼?”無暇叉着柔細的腰肢,諷刺地說道:“還是你們賀家都生了這麼一副厚臉皮?”
賀逸之眼瞳怒焰涌動,兩手青光閃爍!
林寒面無表情,右手一翻,長劍已攔在賀逸之身前。
感受着他遍布身前的劍氣,賀逸之緩緩壓下心頭怒火。
好半晌,他才淡淡說道:“我不跟你們作口舌之爭,有膽識的,咱們狩獵節上見分曉吧。”
他猛然一轉頭,對周圍蝦兵蟹將怒喝道:“還不走?留在這裏丟人現眼麼?”
賀青滿臉晦氣地帶人一起離開這裏。
“艹,今天差點交代到這裏了。”蕭懷玉抹了一把冷汗,籲出口氣來。
林寒身形一動,瞬間攔在蕭懷玉身前,豎起根手指:“一件符器。”
“靠,你還不如去搶!”蕭懷玉嚇了一跳。
林寒再次一甩長發:“我出場費很高的。”
“好,我認了。”蕭懷玉無語地沖他豎了豎拇指,不禁疑惑地說道:“你不是最崇尚一劍破萬法麼?還要符器做什麼?”
林寒白他一眼:“高手,也要衣食住行的。”
“好覺悟。”蕭懷玉再次豎起拇指。
他知道,林寒是想要一套利於出行的符器,這貨是準備遊歷四方了。
他倆在討價還價時,無暇卻直接繞過蕭懷玉,熱情地拉起紫嫺的手說道:“是紫嫺小姐吧,我聽我爺爺提過你的。”
紫嫺有些緊張地抓着蕭懷玉的衣襟,對無暇勉強一笑,算作打招呼。
無暇知道紫嫺口不能言,熱情地拉着她說道:“以後想出來玩,找我唐無暇就對了!
偌大的燕城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我都知道,
加入我們圈子,沒有哪個紈絝敢惹你!”
無暇爽朗坦誠立時就化解紫嫺的緊張。
她猶豫一下,反握着她的小手搖了搖,對蕭懷玉比了個手勢。
蕭懷玉明白過來,走過來說道:“好了,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們得趕緊回去,不然師傅那邊要着急。”
“那行,有空過來找我玩!”無暇拉着她的手拽了拽。
蕭懷玉帶着紫嫺迅速就離開這裏。
而與此同時,人群不遠處,一道極陰毒的目光注視着兩人。
柳煥陰惻惻地一笑,轉身就離開這裏。
……
蕭懷玉拉着紫嫺迅速離開東街,趕到了陋巷附近。
“你今天怎麼自己出來了?”蕭懷玉不禁問道:“師傅知不知道?”
蕭懷玉很奇怪。
平常凌尊對紫嫺管教極嚴,根本不讓她獨自外出。
絕大多數時候,紫嫺都是待在陋巷中學習符紋。
一聽蕭懷玉提到師傅,紫嫺露出緊張神色,她緊咬着下唇凝視着他。
看着她緊張模樣,蕭懷玉也不由心軟了,說道:“我知道老師對你看管太嚴,但你實在不該一個人出來,下次如果你想出來轉一轉,可以跟我說一聲,也可以跟唐無暇說一聲。”
紫嫺緊咬着下唇,忽然抓起他的右手,纖嫩的指尖在他手掌上迅速寫畫起來。
待寫完後,她臉蛋變得緋紅,連耳根子都發燙起來。
感受到她傳遞的信息,蕭懷玉驚訝問道:“你不想讓師傅知道?”
紫嫺眼神黯淡,柔嫩的指尖在他手上寫着:“我趁老師不在,偷偷出來的。
如果讓老師知道了,肯定會再罰我的。”
蕭懷玉好一陣無語。
凌尊是極其古板嚴肅的性子,最討厭弟子不守規矩。
今天發生的事,如果不出意外,紫嫺的課業懲罰是逃不了了。
“好吧。”蕭懷玉猶豫一下,點頭說道:“師傅那裏我給你圓一下,以後要想出去盡量小心。”
紫嫺輕輕一點頭,眼眸閃爍着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在跟着蕭懷玉又走了幾步後,紫嫺忽然在他手心寫道:“你和那位唐小姐很熟麼?”
“我和無暇是一個圈子裏的。”蕭懷玉笑笑說道:“還有林寒和獸王,這圈子是無暇組織起來的,她也想把你拉攏進去。”
紫嫺眼眸露出向往神色,在他手心輕輕寫道:“我也可以加入麼?”
“當然可以。”蕭懷玉笑道:“我們這個圈子不分貴賤貧富的,只要有一技之長,人品過關,都可以加入我們的圈子。”
紫嫺聽得美目漣漣,她不禁又寫道:“那你當初又是怎麼入圈的?”
“這個……”蕭懷玉翻了翻白眼:“以後再告訴你。”
說話間,兩人已來到陋巷外的通道中。
蕭懷玉亮出一張符牌一揮,通道中的符紋紛紛都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