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謝嶼執還是點了頭,換了裝備,深潛了三十多米,許今看到了藍色大珊瑚和錘頭鯊魚群,教練員說他們挺幸運的,之前他們帶了遊客深潛幾百次也只見到過兩三頭錘頭鯊。
看到海龜和隆頭鸚哥的時候,已經不怎麼稀奇了,要上來的時候,教練熱情的給他們倆在大片黃蝴蝶魚群前拍了合照。
謝嶼執全程都很謹慎的帶着許今,比教練員還要盡職盡責,也不知道她一個不會遊泳的,心怎麼會這麼大。
直到許今揮開他手去追幾只水母,他心裏一慌,下意識去撈人時,他看到她回頭,面鏡後面露出狡黠笑容時,才知道他被這姑娘給騙了。
哪裏不會遊泳,分明就是個高手。
謝嶼執在後面看着許今在水下靈活的像條美人魚時,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感受,一方面下流的想那雙腿真踏馬的漂亮,一方面又有點氣。
直到上岸,謝嶼執那張臉都是說不出躁鬱的冷。
偏偏許今沒發現,從教練那兒拿過手機,教練說照片導出來後發給他們,許今問怎麼付錢,教練員笑着說今天出海的錢,謝公子全包了。
上來的時候,碰到蕭燃他們幾個在玩尾波沖浪,問了蔣朝去另一邊海釣去了,要給她釣新鮮的海魚。
得知許今剛剛去深潛了,蕭燃佩服的說,他有深海恐懼症,玩玩海上項目已經很了不起了。
蕭燃說完這個,忽然想起什麼,“我聽蔣朝說,你初中就挺喜歡遊泳的,暑假放假天天去他家泳池遊好幾個來回,他還陪你參加過業餘比賽呢,你拿了冠軍合照的時候他就在你旁邊,還給我看過那張照片呢。”
身後不遠處剛脫完裝備的謝嶼執,冷冷的輕呵一聲。
許今:“……”
蕭燃:“你跟謝嶼執一起去深潛的啊?”
謝嶼執沒說話,拿了手機準備走。
許今面不改色:“正好碰上了。”
蕭燃也就是隨口一問,海上娛樂就那麼幾項,碰上也正常,他還帶着妹子呢,就沒跟許今多聊。
謝嶼執要回去洗澡換衣服,許今穿上罩衫跟在他後面,她知道他有單獨的休息室,她也想洗個澡,不然感覺身上都是海鹽。
”謝嶼執瞥見她跟在後面,故意譏諷道:“不是避嫌,還跟上來?”
許今:“你也不想被人知道你跟兄弟女朋友搞在一起吧,我是爲了咱倆好。”
謝嶼執目光微沉:“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想別人知道?”
許今疑惑皺眉:“你想?”
那張被水浸泡過,越發白皙透徹的小臉滿是寫着:你不會這麼玩不起吧?
謝嶼執深深吸了口氣,心裏卻憋着一股火。
回去還是走的那條人少的同道,路過一樓衛生間的時候,門是開着的。
謝嶼執見她跟上來了,也沒說什麼,穿過廊道,停在休息室外面,謝嶼執指紋解鎖開了門進去。
沒關門,有良好教養的許今還沒厚顏無恥的直接跟進去,還是男人的房間。
站在門口往裏看,裏面空間很大,隔了客廳和臥室出來,客廳裏放着軟皮沙發和投影幕布。
謝嶼執拿了兩條毛巾出來,見許今還站在門口,冷聲道:“怎麼,不敢進?”
許今:“你這算是邀請嗎?”
謝嶼執挑了挑眉。
許今把這當作邀請了。
腳踏進去,轉身把門帶上時,突然身後襲來力道,從後面單手扣着她手腕抵在門上,謝嶼執聲音冷幽幽道:“不會遊泳?”
謝嶼執這人表面看起去冷厭着一張臉,誰也不放在眼裏,對什麼事兒也不關心,但許今知道他這個人有極強的侵略性,比如昨晚接吻,比如現在。
許今看不到臉,只能聞到他身上的氣息和身後胸膛傳來的熱度,覺得這個姿勢很危險。
“玩我?”謝嶼執微微傾身,低沉的粵語極具有磁性,氣息噴灑在許今耳後,瞬間她從頭皮麻到脊骨,“還系有心釣我?”
(還是故意釣我?)
謝嶼執長得好家世好,身邊來招惹他的人不計其數,許今這點招數不算高級,但頂着那張臉,她這個人,其實就算什麼也不做,對謝嶼執來說也是極大的誘惑。
就是看不懂她這麼做到底爲什麼,報復蔣朝還是單純想耍着他玩兒?
許今向來識趣,知道這回男女力氣懸殊差距大,謝嶼執也好像真的有點生氣了。
軟聲示弱道:“對不起,我只是想跟你開個玩笑。”
她沒想到謝嶼執那麼認真,在水下的時候,會那麼緊張,猜測他生氣,可能在海裏她揮開他手有關。
謝嶼執愣了兩秒,抽回手鬆開她。
剛轉過身,謝嶼執扔了條新的毛巾給她,“浴室在裏面,你先去洗。”
拉開冰箱,從裏頭拿了兩瓶水出來,給她一瓶,自己擰開蓋子就往嘴裏灌了幾口。
許今溫聲請求道:“你有衣服借我一件嗎?”
她泳衣都溼了,需要吹幹。
謝嶼執偏頭看她,眉目很沉,“許今,你知道跟男人進屋要衣服穿是什麼意思嗎?”
她怔在原地,眨了眨眼睛,這個她還真不知道,“什麼意思?”
謝嶼執抿了抿唇,把找c那兩個粗俗的字咽了回去。
認命的去臥室找了件短袖出來,“沒穿過。”
許今挽唇笑:“謝謝。”
——
浴室裏傳來簌簌水聲,聽得謝嶼執口幹舌燥,又灌了自己好幾口冰水。爲了壓下身體躁動不多想,幹脆打開音響放歌。
許今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聽見客廳在放歌,是昨天在車上她放的那首《Deep Green》
音響是百萬級,感覺整個房間都被這欲色音調的歌環繞出曖昧的色彩。
玻璃門推開,許今披着一頭溼發身上還抱着換下來的衣服,謝嶼執那件黑色短袖穿在她身上明顯大了很多,遮住位置,襯得她人嬌小。
看見人姑娘身上穿着自己衣服,謝嶼執說沒感覺他就不是男人了,但表面還算是淡定,畢竟冷着那張臉的時候,唬人最管用。
許今站在浴室門口說了什麼,但放着歌,他沒聽清,只好先關了,紳士的沒往下看,“你這是?”
許今:“找吹風機。”
想把衣服吹幹。
謝嶼執反應過來,“不用,我叫了保潔阿姨過來,最晚一個小時就能洗幹淨送過來。”
許今剛剛深潛也浪費體力,正好也不想太早下去,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