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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後,我的離婚協議正式送達陸北辰的律所。
他看了不到十分鍾,電話就打了過來。
“林晚,你瘋了?”
他聲音裏壓抑着怒火:“你要求分割我律所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我翻着手裏的法條:“婚後財產,共同所有。”
“你的律所是在我們婚後第三年成立的,啓動資金裏有我賣掉婚前房產的兩百萬。這些,你不會忘了吧?”
電話那頭沉默。
“還有,江景房的產權,我要一半。車子歸你,存款對半。另外,你名下那幾幅字畫,我需要請專家評估價值。”
“林晚!”他咬牙,“你這是在搶!”
“不,我是在維權。”
我平靜地說:“陸北辰,我教過你,法律是武器,不是兒戲。”
他冷笑:“你以爲你能贏?我的律師團隊,不是吃素的。”
“那就法庭上見。”我掛了電話。
門外響起敲門聲。
是蘇晴,她帶了一瓶紅酒:“慶祝你重生。”
我們坐在地板上,對着窗外的萬家燈火碰杯。
“晚晚,你真的要和他對簿公堂?”
蘇晴擔心地問:“這樣會不會太絕了?”
我笑了:“他讓喬安介入我們婚姻的時候,不絕嗎?他當着全律所的面說我‘不專業’的時候,不絕嗎?他三年裏無視我付出的時候,不絕嗎?”
蘇晴嘆了口氣:“我就是怕你太辛苦。”
“辛苦?”我搖晃着酒杯,“這三年,我才叫辛苦。”
我把喬安的電話錄音放給她聽。
蘇晴聽完,氣得跳起來:“這個小賤人!我找人撕了她!”
“別急。”我按住她,“讓她再蹦躂幾天。”
“你打算怎麼做?”
我打開電腦,給她看一個文件夾。
裏面是喬安這三年來所有朋友圈的截圖,所有和陸北辰的微信聊天記錄。
還有她在律所裏如何刻意制造“偶遇”,如何在同事面前扮演“被師母誤會的小白花”的完整記錄。
蘇晴驚呆了:“你什麼時候收集的?”
“三年了。
“我不是在監視她,我是在保護自己。”
作爲一個律師,我深知證據的重要性。
只是以前,我不願意用。
我以爲愛可以戰勝一切。
現在才明白,愛是最沒用的東西。
陸北辰果然找了律師團隊。
領頭的是他的合夥人,老陳。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狐狸,在離婚官司上從無敗績。
“小林,念在多年情分,我勸你撤訴。”
老陳在調解室裏,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北辰願意給你一套小公寓,再加兩百萬現金。這已經很大方了。”
我翻開文件:“按照我的計算,他應該分給我律所股份、房產、存款、投資收益,總計約一千八百萬。”
老陳的臉色變了:“你胃口太大了。”
“不是胃口大,是依法辦事。”我遞給他一份文件。
“這是婚後財產清單,每一項都有證據支持。”他翻了幾頁,額頭開始冒汗。
我補充:“如果陸北辰不同意和解,我不介意在法庭上公開一些‘證據’。比如,他婚內出軌的實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