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傻眼
周東新和姐姐一起把兒子帶到小區外面的小診所看病，打了針，退了燒，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他又餓又困。
他吃着老媽端過來的飯菜，微微皺眉，老媽在農村節省慣了，做菜只看是不是做熟了，能不能吃，不在乎是不是好吃，趙芳草做的飯菜就非常可口，做的菜也是他愛吃的，可是老媽連他不喜歡吃蔥都不知道。
“姐，你離婚了，沒地方去，就暫時住在這裏吧！剛好這段時間芳草不在家，你就幫媽媽帶帶孩子，做做飯。”
周東梅欲言又止，想了想，只能點頭。
吳鳳英道：“還是把芳草叫回來吧！你姐姐離婚了，什麼都沒有，她得去打工賺錢，手裏有錢，心裏不慌。”
“電話打不通，我上哪去找她?”周東新沒好氣的說。
“我的也打不通，東梅，用你的手機打一個試試看唄！”
吳鳳英拿女兒的電話打過去，趙芳草接了。
聽到趙芳草的聲音，吳鳳英憋了一天的火氣騰的冒了起來，她劈頭蓋臉的罵了起來。
“芳草，孩子才三個月，你就去出差，你的心真狠毒啊！誰同意你去了？”
“家裏那麼多嘴吃飯，我不得要出來打工賺錢嗎？誰叫你們家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結婚用的是我的錢，買房子用的也是我的錢，婆家沒本事，男人也沒本事，我再不出來賺錢，坐吃山空，一家人去喝西北風啊！”
趙芳草強硬的話，懟得老太婆張口結舌。
一直溫順的兒媳婦，好像變了一個人。
她可從來沒有對她這個婆婆說過這樣的話。
雖然她說的都是事實，可是趙芳草前後態度反差那麼大，令吳鳳英根本無法適應。
所以一時間，吳鳳英都沒有反應過來。
趙芳草繼續道：“你閨女不是離婚了嗎？你不是把她接到家裏來了嗎？你們兩個人還照顧不了一個三個月的孩子嗎？這三個月 我一個人不是既照顧孩子又要管一家子的吃喝拉撒嗎？怎麼？我不在那個家裏，你們就活不了了嗎？”
趙芳草說完，就掛斷電話，並且拉黑。
吳鳳英被氣得想要把手機砸了，被周東梅搶了過去。
“媽，這是我的手機，你要給我砸壞了，我可沒錢買新的。”
吳鳳英把氣撒到了女兒身上。
“你呀！不是我說你，你也是沒出息，結婚六年了，臨到離婚了，一分錢都沒有，真沒腦子。”
“媽，他喝酒賭博，打我，我能夠活着離開那個家，已經是萬幸了，還想要什麼？我只遺憾，沒有能力養活豆豆……”
看着眼圈發紅的女兒，吳鳳英心疼起女兒，軟下聲安慰道：“沒關系，在這裏打工賺錢，攢了點錢，就把豆豆接過來。”
吳鳳英長長的嘆了口氣。
“兒子，你媳婦爲什麼突然變成這樣了？是不是你跟她吵架了？”
周東新無辜的道：“也沒什麼呀！就是昨天，她跟我要錢買奶粉，我說她自己不是有錢嗎？她說她現在不上班了，沒有收入了，但是家裏的一切開銷都是她出，她覺得兒子的奶粉錢我應該給她，我說咱們都是一家人了，沒必要分你的我的，她當時也沒說什麼呀！”
吳鳳英不以爲然。
“芳草的手裏不是還有一百多萬嗎？有那麼多錢，家裏吃點用點她計較什麼。”
“是啊！我也是這樣說的。”
“兒子，你是一家之主，是男人，得讓她把那些錢交給你保管，一個女人，手裏攥着那麼多錢幹嘛？”
“那是她把家裏老房子賣了的錢，還有她爸媽留下的，恐怕不好要。”
“她的就是你的，怎麼不好要?”
周東梅道：“直接要當然不好要，東新，你不會找個借口要嗎？比如，你要拿這點錢去做生意什麼的。”
“對對對，東梅說的對，你用錢生錢，這是對一家子都好的事情，她不能不同意。”
周東新打了一個哈欠道：“這件事情以後再說，現在的問題是，怎麼才能讓她回來。”
吳鳳英道：“是啊！今天這個趙芳草，就像吃錯藥了一樣，突然轉了性，簡直是不可理喻，兒子，你好好哄哄，說點好聽的，先把她哄回來，再把她手裏的錢哄到錢再說。”
……
趙芳草到了寧市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鍾。
她下車以後，就在附近找了一個酒店住下。
次日早上，趙芳草就去找鄭玉成，那個拳擊教練。
可是坐上出租車，說了鄭玉成所在那個小區的名字，出租車司機道：“寧市沒有這個小區。”
“怎麼沒有，就在南華路那邊。”
“南華路那邊真的沒有這個小區，你弄錯了吧！”
“我去過的，確實有這麼一個小區，我記得清清楚楚。你是不是對那邊不熟?”
出租車司機急了。
“我就是本地人，在這個城市生活了四十多年，閉着眼睛都知道哪裏是哪裏，怎麼會不熟，南華路那邊只有一個城中村，沒什麼你說的那個小區。”
趙芳草印象中，南華路那邊根本就沒有城中村……
突然，她腦海中電光火石般醒悟過來。
這個時候，那個小區還沒有開發建設，那個地方現在是城中村。
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既然那個小區現在還不存在，那鄭玉成就不住在那裏，那他住在哪裏呢？她要到哪裏去找他?
出租車司機催促道：“你弄清楚，你到底要到哪裏去?”
趙芳草認識鄭玉成，是她應聘到他家做保姆，幫忙帶孩子，她認識十多年後的鄭玉成，現在的鄭玉成，她還真的不認識。
想到這裏，趙芳草有些汗顏。
現在的鄭玉成，二十五歲，比現在的趙芳草大一歲，他還沒有結婚，很大概率就是跟他父母住在一起。
他父母住在什麼地方呢？趙芳草仔細回想。
“北煙巷……對……北煙巷，我要去北煙巷。”
“北煙巷，這個地方倒是有，不過是跟你剛才說的那個地方完全相反。”
“師傅，就去這個地方，北煙巷。”
趙芳草坐着出租車到了北煙巷，這是一條窄小的，老舊巷子，巷子兩邊是一些老舊的居民房，鄭玉成的父母就住在這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