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爸爸有點驚呆,因爲他發現的問題,全被女兒說出來了。
顧媽媽如今是不插手公司的事情了,但早年創業她可是跟老公一路奮鬥過來的,自然是知道餐飲業該怎麼營業。
所以女兒的說法,她完全聽得懂,懂了之後又驚奇。
“你什麼時候也懂這些了?”顧爸爸又驚又喜的問。
顧寧西信口胡謅。
“錦航不是開了一個小公司嗎,雖然不是餐飲業,但不管哪個行業的核心經營都離不開定位,我跟着學習就慢慢懂了。”
“爸爸我能不能進公司學習呀?我發現自己並不討厭進公司做事,反而有種想學習更多的心情。”顧寧西及時補充。
顧爸爸瞬間哈哈大笑起來:“當然可以,你是我女兒,想進哪個部門想要什麼職位你說?”
她早點有這個覺悟,他早把公司給她了,自己早早退休養老不舒服嗎?
顧寧西十分幹脆道:“我聽說業務管理部部長回家生小孩了,這空缺的位置讓我來做吧。”
顧爸爸一口同意了。
顧瀾呆住了,這突變的畫風讓她有點反應不過來。
她費盡心思想得到的東西,被顧寧西輕而易舉就得到了。
顧瀾極力控制着扭曲的面孔:“寧西想學習是好事,但做餐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想要做得好還是得腳踏實地一步一步慢慢來。”
意思就是一來就想進公司當管理,做夢。
顧寧西還沒開口呢,顧爸爸就先說話了。
“沒事,我可以教她,她是我女兒,不需要走那些流程。”
顧寧西心頭一暖,她就說自己沒看錯,顧爸爸是個女兒奴。
原主笨不懂享受,她可不一樣。
顧瀾嫉妒得眼眶都紅了,她要狠狠控制自己才能不失態:“可是,如果讓公司其他人知道了,恐怕不好交代。”
顧爸爸擰眉:“我打下的公司,我女兒要進公司,我需要對誰做交代?”
一口老血涌上心頭,不知想到了什麼,顧瀾又急急補充:“可是大伯你以前不是說要把公司交給有能力的人嗎?我不是說寧西沒有能力,她還年輕需要學的東西很多……”
顧爸爸大手一揮,毫不擔心:“虎父無犬子,相信在我的教導下,寧西也會有我的魄力。”
顧瀾瞬間被打擊得體無完膚。
顧寧西倒是聽得渾身舒坦。
她做過那麼多任務,從沒感受過這麼強烈的義無反顧的父愛,溫暖到她都甘願留在這裏一輩子。
系統又出聲破壞氛圍。
【他這般任性,我終於明白爲什麼這麼大一家公司也能被搞垮了,呵呵。】
系統也是被氣到了,在它看來,宿主必須是被所有人虐才對,居然還有人疼愛?
太氣了!
顧寧西沒應聲,腦殘系統看到的只不過是表面,事實真相是如何,哪裏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的?
顧夕顏才高中生,還不懂商業上的事情,但剛剛的聊天她聽明白了,顧瀾想進公司當管理,被顧寧西阻止了。
幹得好。
反正顧寧西那個蠢貨進公司也是做做樣子,威脅不到任何人。
見大家聊完了,她就開始說自己的事情。
“大伯,我現在高三了,每天往返學校既費時間又辛苦,你不是在我們學校附近有套學區房嗎,我可以不可以住進去,這樣離學校近一點,也方便我學習。”
她一開口,顧瀾就知道三房打的什麼主意了。
都是自家人,這樣的要求並沒有什麼過分的,如果僅僅只是借住的話。
但顧瀾卻知道,顧夕顏住進去是不打算還的。
都是自家人,人家一直住着不走,你還能趕人嗎?
所以問題根源,就是不能讓她住進去。
顧瀾重新打起精神,再次開口道:“如果怕耽誤學習,住校不是最好的選擇嗎?再說了學生時期艱苦點不是壞事,讀書時什麼都要享受最好的,以後出社會能吃什麼苦?”
顧瀾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也不會讓三房占了便宜。
顧夕顏反駁:“時代在進步,怎麼還用以前的標準來一切呢?而且住校人太多喧譁,會影響學習,現在什麼都要講究效率,我的一切出發點都是爲了更好的學習。”
顧瀾繼續道:“如果你住進那套學區房,難道三嬸放心你一個人住進去嗎?她一定也跟着住進去,然後以三嬸的性格會再請一個保姆一起照顧你,現在人讀書都成祖宗了嗎?”
顧夕顏激動道:“誰要請保姆了?誰要當祖宗了?你不要亂說話。”
但這話沒什麼說服力的,顧夕顏打小就嬌生慣養生活不能自理。
而三嬸的性格大家也都知道,吃不了一點苦的人,如今家裏都有養着三個保姆,真去了學區房她肯定帶保姆過去。
她們一言一語說的都有道理,顧爸爸一時間不知道該聽誰的。
這種情況常常發生,二房和三房常常因爲矛盾鬧到顧爸爸這裏來,說來也奇怪,在公司裏做事決斷的人,在面對家人時,他總是不知該怎麼處理 。
眼下,他也在糾結,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個事情才能完美。
顧瀾和顧夕顏都看出大伯的糾結,彼此都悶悶不樂。
一個想着大伯爲什麼不拒絕;一個想着大伯怎麼還不同意。
但所有的糾結,在顧寧西開口後,就都沒有了。
她說:“爸,我很喜歡那套房子,我至今還沒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呢。”
顧爸爸立刻道:“你喜歡就留着,本來也是買來給你的。夕顏啊,你還是住校吧,這房子要留給寧西,不能借。”
顧夕顏打小就沒有想要什麼而得不到的,所以此時被拒絕,她下意識想像在家裏時一樣得不到什麼就撒潑胡鬧。
可惜她不敢,這裏畢竟不是她家。
所以她憋得臉都綠了。
三房沒討到好處,按理說顧瀾應該高興的,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會高興,興許還會去開箱唱幾首慶祝。
但今天她笑不出來,這一趟,她看清了某些事情。
她有一個有錢的大伯,能提供給族人優渥的條件,只要足夠優秀,誰都有繼承公司的權利。
她發誓要當那個最優秀的人,她自認做到了,同輩裏她表現最優秀,以最好的成績考入最好的學校。
最後跟大伯說想實習,大伯同意了。
她以爲這是對她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