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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個場景幾乎讓他目呲欲裂,但沈灼華比他反應更快。
在周凜川沖上來的時候,她一把扯下沈白薇脖子上的項鏈,將她踹下 台階。
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服,準備關門回家補覺。
“既然收拾場子的人已經來了,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對了”沈灼華踢了踢腳下癱軟成一只死豬的沈父,“記得把垃圾也帶走。”
但腳剛踏進去一步,就被周凜川扯住了胳膊。
沈灼華皺着眉回頭,對上他充滿怒意和不可置信的眼睛,恍然大悟似得點了點頭:“你瞧我,忘記周少的健忘症還沒刷新呢?怎麼,現在全記住了,想報復回來?”
周凜川沒管她諷刺的話,只是緊緊攥着沈灼華的胳膊,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沈灼華,道歉!”
沈灼華的臉也跟着冷了下來,四目相對間,她一字一句的甩開他的手:“不、道!”
“我只會對我傷害過的人有歉意,她算什麼東西?是人嗎?”
看着她這幅油鹽不進的樣子,周凜川的眸色更加深沉:“再這麼任性,婚約就作廢!”
說完後,沈灼華只是愣了一下,隨後一臉無所謂:“行啊,用不用我給你派一輛車,快馬加鞭過去?”
周凜川皺着眉,有些不可置信。
從前,只要他提到這件事,無論什麼情況,沈灼華都會選擇妥協,第一次,她當着他的面明晃晃的拒絕,甚至毫不在意。
他的臉色瞬間陰沉的可怕,招了招手讓身後的保鏢把沈灼華拷起來。
“把她關進冷庫,直到她認錯爲止。”
她渾身一震,開始劇烈掙扎:“周凜川,你個混蛋!你放開我!我的保鏢呢?我要報警!你放開我!”
沈灼華自從兩年前在雪山被困後,就落下了畏寒的病根,家裏一年四季都開的空調,稍微冷一下,就會渾身瘙癢潰爛,更不用說被關在冷庫裏了!
周凜川充耳不聞,表情陰冷,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的雙臂反剪在身後:“帶走。”
沈灼華嘶吼着,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周凜川,你別忘了,我不是任你拿捏的金絲雀!等我出來,你們周家的產業不會好過的!放開我”
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強硬的塞進了地下冷庫裏。
大門在她眼前一點點的被關上,沈白薇蜷縮在周凜川懷裏,額頭的血跡還未擦幹,看着沈灼華絕望掙扎的模樣,她嘴角慢慢勾起一絲極淡、卻又藏不住的得意笑容,眼底閃爍着報復的快感。
“凜川哥,姐姐會不會有事啊,她身體本來就不太好.......”
但周凜川只是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後背,聲音沒有一絲起伏:“我有分寸。”
沈灼華想沖上去阻止他們關上,可她的腿上被栓了一根鐵鏈子,前進不得。
身上單薄的衣衫根本抵擋不住零下的低溫,皮膚很快泛起成片的紅疹,緊接着便是鑽心的瘙癢與刺痛,那是她畏寒病根發作的征兆。
她忍不住渾身發抖,牙齒咯咯作響,蜷縮在地上,雙手緊緊抱住自己,卻依舊擋不住那深入骨髓的寒意。
可更讓她寒心的是剛才周凜川說的那句話,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病,卻爲了出氣,把她丟進這裏面。
意識模糊間,沈灼華扯下手上的對戒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