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七塊天道碎片在邪神威壓下瘋狂共鳴,整片天地仿佛成了即將爆炸的熔爐。林霄的衣衫被能量風暴撕成碎片,渾身經脈在邪神威壓下幾近寸斷,可眼中卻燃燒着比滅世者火焰更熾熱的戰意。他猛地將斷嶽劍狠狠插入冰原,裂紋中噴涌而出的劍意如岩漿般順着地面蔓延,在邪神腳下炸開金色溝壑。

“當年天道能封印你,今日我等照樣能讓你灰飛煙滅!”林霄的怒吼震碎漫天冰棱,雙掌重重拍在劍身,混沌劍意與誅魔劍訣如兩條巨龍沖破枷鎖,在空中交織成遮天蔽日的血色劍陣。蘇瑤發絲狂舞,桃花劍化作千萬道粉色流光,與劍陣融合成絢麗的生死漩渦,直卷邪神虛影。

滅世者胸膛的傷口還在滲血,卻突然仰天長笑,周身燃起三倍於前的幽藍火焰:“老子的命是自己說了算!”他化作流星撞向邪神手臂,火焰所過之處,灰霧竟發出淒厲的慘叫。混沌殿主咬破指尖,在虛空畫出百米天機符陣,每一筆都融入自己百年修爲:“今日就算隕落,也要在天道盟戰史上刻下這一筆!”

少女顫抖着掏出最後一件秘寶——破損的天機羅盤。她將自己的檢測血脈之力盡數注入,羅盤瞬間迸發萬千星芒:“我的血脈,我的儀器,還有...我的勇氣!都拿去!”星芒如暴雨射向邪神,竟在其體表撕開細小裂痕。

霜魂的冰甲已徹底破碎,卻仍用最後力量凝成冰盾護住衆人。它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冰原下的遠古冰霜法則被盡數喚醒,與林霄的劍意共鳴,在邪神腳下凝結出千年不化的封印冰牢。

邪神虛影終於被激怒,暗紫色火焰暴漲萬丈,七塊碎片組成的邪惡陣法在頭頂瘋狂旋轉。它張開足以吞噬山嶽的巨口,一道蘊含着毀滅天道之力的光柱噴薄而出。林霄暴喝一聲,渾身骨骼發出爆豆般的脆響,強行燃燒壽元與劍意,雙劍揮出最後絕強一擊。

“天道盟,戰!”

血色劍陣、粉色劍光、幽藍火焰、金色符文、璀璨星芒、千年冰牢...所有力量在這一刻匯聚成洪流,與邪神的毀滅光柱轟然相撞。劇烈的爆炸中,林霄仿佛看到了萬法宗的師兄弟們,看到了被灰霧殘害的萬千生靈,看到了三界修士並肩作戰的身影。他咬緊牙關,將所有信念注入劍鋒:“我們的家園,由我們自己守護!”

天地間的轟鳴聲漸漸平息,灰霧如潮水般退去,露出滿目瘡痍卻重新沐浴在陽光下的冰原。林霄單膝跪地,渾身浴血,斷嶽劍深深插在冰面,劍身裂紋中滲出的劍意卻前所未有的明亮。他抬起頭,看着天空中逐漸消散的邪神虛影,嘴角終於扯出一抹疲憊的笑。

“贏...贏了?”少女顫抖着聲音,檢測儀器已經徹底報廢,她卻傻笑着抹了把臉上的灰。滅世者一屁股坐在地上,隨手扯下燒焦的衣袖擦汗:“他娘的,差點把老子的老本都賠進去。”混沌殿主整理着破碎的長袍,一本正經地點頭:“此役,當載入三界史冊。”

蘇瑤的桃花劍光芒黯淡,卻依然穩穩落在她手中。她快步奔向林霄,眼眶泛紅:“你又不要命了!燃燒壽元的滋味好受嗎?”話音未落,卻見林霄突然向前傾倒,她慌忙伸手扶住,卻被他順勢攬住腰肢。

“不好!林霄靈力透支,快送他回天機閣!”混沌殿主驚呼。

“等等...”林霄虛弱地開口,從懷中掏出一朵被壓得皺巴巴的桃花,正是蘇瑤發間掉落的那朵,“你看,它...它還沒謝。”蘇瑤一愣,臉頰瞬間染上紅暈。滅世者見狀,誇張地幹嘔一聲:“哎喲,要死了要死了,這重傷還不忘調情?”

少女眨眨眼,突然舉起手中扭曲變形的儀器:“我檢測到...這裏有強烈的戀愛酸臭味!”衆人哄笑起來,疲憊的氣氛一掃而空。霜魂巨大的身軀漸漸透明,化作點點冰晶消散前,它對着林霄等人輕輕頷首,冰原的寒風中似乎傳來一聲溫和的低鳴。

回程的路上,滅世者非要扛着林霄走,說是“英雄就該有英雄的排面”,結果沒走出百米就腿軟,差點把林霄摔在雪地裏。蘇瑤紅着臉接過林霄,卻被他悄悄在耳邊說:“等我傷好了,帶你去看三界最美的桃花林。”

天機閣的療傷密室裏,林霄躺在床上,斷嶽劍安靜地立在床頭。蘇瑤坐在床邊,一邊熬着靈粥,一邊數落他的莽撞。林霄卻只是笑着看她,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其實,每次冒險我都在想...活着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告訴你...”

“停!”蘇瑤慌忙捂住他的嘴,“等你傷好了再說!”可通紅的耳根,卻出賣了她的慌亂。門外,滅世者和少女偷偷扒着門縫,被混沌殿主一人敲了個爆栗:“偷窺他人隱私,成何體統!”可他自己,也忍不住多往門裏瞧了兩眼。

冰原之戰的消息傳遍三界,天道盟的威名達到頂峰。但對林霄和蘇瑤來說,最珍貴的,是劫後餘生的這份溫暖。而斷嶽劍上的裂紋,在日後的歲月裏,也成了他們並肩作戰的最美勳章。

三個月後,三界在劫後重建的喧囂中逐漸恢復生機。天機閣外的桃花林開得格外燦爛,粉色花瓣隨風飄落,將青石板路鋪成一條浪漫的花毯。林霄站在花海中央,手中把玩着一枚用斷嶽劍殘片和桃花玉髓打造的發簪,望着遠處匆匆而來的身影,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蘇瑤一襲粉色紗裙,發間還沾着幾片花瓣,氣喘籲籲地跑到他面前:“你這麼着急叫我來,莫不是又有什麼灰霧異動?”話音未落,便看到林霄手中閃爍着微光的發簪,臉頰瞬間泛起紅暈。

“答應過你的。”林霄輕輕將發簪插入她的青絲,“三界最美的桃花林,還有...這個。”他忽然單膝跪地,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玉盒,裏面靜靜躺着一枚刻着雙劍交織圖案的戒指,“蘇瑤,願不願意讓我陪你看遍三界的春夏秋冬?”

蘇瑤眼眶瞬間溼潤,正要開口,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滅世者扛着一壇烈酒,身後跟着抱着儀器的少女和端着天機閣典籍的混沌殿主,三人一邊跑一邊喊:“等等我們!這麼重要的時刻怎麼能少了見證人!”

“早就知道你們躲在樹後面!”林霄無奈地笑了笑。滅世者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子可把壓箱底的桃花釀帶來了,不喝個痛快不準求婚!”少女舉着改裝後的儀器,屏幕上不斷跳出“檢測到高濃度甜蜜值”的字樣,混沌殿主則一本正經地翻開典籍:“按照三界婚俗,此乃人生大事,流程應當...”

“夠了夠了!”蘇瑤紅着臉打斷,伸手拉起林霄,“我...我答應還不行嗎?”話音剛落,桃花林裏爆發出一陣歡呼。滅世者仰頭灌下一大口酒,突然怪叫一聲:“不好!酒壇漏了!都怪混沌殿主剛才撞我!”兩人立刻追打着跑開,驚起一片桃花紛飛。

少女趁機湊到林霄身邊,神秘兮兮地說:“我用儀器檢測過啦,你們的緣分值爆表!不過...”她突然壓低聲音,“最近又有一些奇怪的能量波動,雖然微弱,但很像灰霧殘留。”

林霄與蘇瑤對視一眼,握緊了對方的手。斷嶽劍和桃花劍在遠處輕輕震顫,仿佛在回應主人的心意。“不管未來還有什麼挑戰。”林霄將蘇瑤攬入懷中,“我們都一起面對。”

夕陽西下,桃花林被染成金色。衆人圍坐在花海中,歡聲笑語隨着酒香飄散。而在不遠處的山丘上,斷嶽劍與桃花劍靜靜佇立,劍身的裂紋在霞光中閃爍着柔和的光芒,見證着這段歷經生死的情緣,也守望着三界即將到來的,或許並不平靜,但充滿希望的未來。

婚宴的餘韻尚未散盡,天機閣的警報鈴便突兀地撕裂了甜蜜氛圍。少女踹開議事廳的門,儀器冒着黑煙,屏幕上的數據流如瘋長的藤蔓般扭曲:“西北荒漠!灰霧濃度突破臨界值,而且...檢測到熟悉的能量波動!”

林霄手中的斷嶽劍瞬間出鞘,劍身裂紋滲出的劍意與天道印記同時發燙。蘇瑤發間的桃花簪自動飛起,粉色劍光在她周身編織成網。滅世者把酒壇狠狠砸向地面,幽藍火焰騰地竄起三尺高:“這些雜碎,連喝喜酒的時間都不給?”

混沌殿主展開星圖,手指在荒漠深處的坐標點上重重一戳:“那裏是上古戰場遺址,埋藏着能顛覆三界的禁術殘卷。如果灰霧勢力...”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星圖上的灰點突然以詭異的幾何軌跡聚合,組成了半個殘缺的邪神圖騰。

衆人趕到荒漠時,黃沙漫天中隱約可見一座懸浮的黑色祭壇。祭壇上,七道身影身披黑袍,中央之人手中握着一塊流轉着暗紫色光芒的晶體——赫然是本該碎裂的邪神核心!“原來你們把核心藏在這裏!”林霄怒吼,混沌劍意與誅魔劍訣在體內轟然相撞,血色劍光劈開重重沙暴。

黑袍人集體發出陰冷的笑聲,其中一人抬手,祭壇四周驟然升起灰霧屏障。蘇瑤的桃花劍陣撞在屏障上,粉色劍氣竟被緩緩吞噬。少女急得直跺腳:“這屏障能吸收攻擊轉化爲力量,必須找到弱點!”

滅世者突然指着祭壇角落:“看!那些鎖鏈在抽取地底的禁術能量!”衆人望去,只見無數灰黑色鎖鏈深入地底,所過之處,古老的符文從沙土中浮現,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毀滅氣息。混沌殿主面色凝重:“是上古‘墮天訣’的殘陣,若讓他們集齊能量...”

林霄握緊斷嶽劍,感受着劍身傳來的共鳴。突然,他發現裂紋中滲出的劍意與地底符文產生微妙呼應。“我明白了!”他轉頭對蘇瑤喊道,“用桃花劍的生機之力中和禁術的毀滅氣息,我來斬斷鎖鏈!”

雙劍同時發動,血色劍光與粉色流光交織成網。然而,就在鎖鏈即將斷裂時,中央黑袍人舉起邪神核心,一道暗紫色光柱直沖雲霄。荒漠的天空瞬間被染成不祥的顏色,地面裂開巨大的縫隙,從中傳來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更糟糕的是,林霄體內的天道印記開始發燙,竟與邪神核心產生了詭異的共鳴

暗紫色光柱撕裂蒼穹的刹那,蘇瑤突然察覺到林霄體內氣息的紊亂。她轉頭望去,只見愛人手腕上的天道印記正不受控制地閃爍,斷嶽劍的裂紋中滲出的不再是劍意,而是帶着灰霧的黑血。

“林霄!”蘇瑤的桃花劍瞬間調轉方向,粉色劍光化作護盾將他包裹。然而邪神核心的力量太過強大,護盾在接觸暗紫色光芒的瞬間便開始寸寸崩裂。滅世者的幽藍火焰、混沌殿主的天機符文,在這股力量面前都顯得不堪一擊。

黑袍人發出癲狂的笑聲:“天道印記與邪神核心共鳴之時,便是你們的死期!”祭壇上的灰霧鎖鏈突然暴漲,如毒蛇般纏向衆人。林霄強撐着運轉劍意,卻發現每一絲靈力都在被邪神核心吞噬。

蘇瑤看着林霄愈發蒼白的臉色,突然想起桃花林裏的那個約定。她咬了咬牙,將畢生修爲注入桃花劍,粉色劍光暴漲十倍:“我不會讓你死在這裏!”桃花劍化作一道流光,直刺邪神核心。

“不要!”林霄想要阻攔,卻被灰霧鎖鏈死死纏住。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蘇瑤的身影沖進暗紫色光柱。刹那間,天地間響起一聲清脆的劍鳴,桃花劍在觸及邪神核心的瞬間綻放出最後的光芒。粉色的花瓣漫天飛舞,與暗紫色光芒激烈碰撞。

邪神核心發出不甘的嘶吼,終於炸裂成無數碎片。然而,蘇瑤的身影也在光芒中漸漸透明。林霄掙脫鎖鏈,沖過去想要抓住她,卻只握住了一縷飄散的粉色劍光。

“答應我,活下去...”蘇瑤的聲音如同風中殘花,“守護好我們的三界...”她的身影化作萬千桃花,消散在灰霧之中。發間的桃花簪輕輕落在林霄掌心,光澤黯淡,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機。

林霄跪在地上,抱着冰冷的桃花簪,久久沒有起身。斷嶽劍發出悲鳴,劍身的裂紋徹底貫穿,金黑光芒盡數熄滅。滅世者默默收起火焰,混沌殿主握緊了手中殘破的天機閣典籍,少女捂住嘴,淚水打溼了儀器。

黑袍人見勢不妙,想要趁機逃跑。林霄緩緩站起身,眼中的悲傷瞬間化爲滔天的殺意。他握緊斷嶽劍,一股全新的、帶着毀滅氣息的劍意從體內爆發:“一個都別想走...”

荒漠上空,一場復仇之戰再次打響。而在漫天灰霧與血色劍光中,那支凋零的桃花簪,成了林霄心中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此後的歲月裏,每當桃花盛開,三界某處總會響起一聲孤寂的劍鳴,訴說着一個未盡的約定和永遠失去的愛人。

蘇瑤消散後的三界重歸寂靜,卻在林霄心中掀起了無盡的風暴。他將那支黯淡的桃花簪貼身收藏,每日撫摸着斷嶽劍上徹底龜裂的劍身,感受着體內兩種力量的撕扯——邪神核心殘留的暗能與天道印記的浩然正氣在經脈中不斷沖撞,稍有不慎便會爆體而亡。

滅世者曾勸他放棄:“這力量根本無法共存,強行融合只有死路!”林霄卻只是默默收起劍,獨自踏上了旅途。他的身影先後出現在東海歸墟的時空亂流中,任由撕裂空間的力量沖擊身軀;又深入幽冥血海的最深處,讓腐蝕性的血水浸泡傷口,試圖以毒攻毒。

在極北冰原,他與霜魂殘留在冰層中的意志對話,汲取遠古冰霜法則的力量;在南疆十萬大山,他忍受蠱蟲噬體之痛,借助巫毒的詭譎來調和體內矛盾。每一次力量的碰撞都讓他口吐鮮血,可每當他摸到懷中的桃花簪,便會再次咬牙堅持。

這一日,林霄來到了昆侖之巔。傳說此處是天道法則最爲純粹之地,或許能助他一臂之力。他盤坐在終年不化的積雪中,任由罡風如刀般割裂肌膚。斷嶽劍平放在膝上,劍身裂紋中時而滲出黑紫色的暗能,時而又泛起金白色的浩然之光。

“蘇瑤,你看到了嗎?”林霄對着虛空低語,“我還沒有認輸。”他強行運轉兩種力量,刹那間,體內仿佛炸開了一場毀天滅地的大戰。暗能如洶涌的潮水,試圖吞噬一切;天道之力卻如巍峨山嶽,堅守着最後的防線。

劇痛讓林霄幾近昏迷,就在他意識即將渙散之際,懷中的桃花簪突然發出微弱的光芒。粉色的光暈溫柔地包裹住他,與兩種力量產生共鳴。恍惚間,他仿佛又看到了蘇瑤的笑容,聽到了那句“守護好我們的三界”。

“我懂了...”林霄猛地睜開眼,眼中閃過決然之色。他不再試圖壓制任何一方力量,而是將對蘇瑤的思念、對守護三界的執念,化作一座橋梁,引導着暗能與天道之力在經脈中緩緩融合。

昆侖之巔,一道前所未有的光芒沖天而起。金白與黑紫交織,最終化作了一種神秘的緋色光芒。斷嶽劍發出清越的劍鳴,那些徹底龜裂的紋路中,竟開始流淌出緋色的劍意。林霄緩緩起身,握緊斷嶽劍,他知道,新的力量已然誕生,而那些害死蘇瑤的仇敵,也即將迎來他們的末日。

緋色劍意如潮汐般涌動,昆侖之巔的積雪在瞬間消融,化作蒸騰的霧氣纏繞在林霄周身。他低頭凝視斷嶽劍,劍身裂紋中流淌的緋色光芒仿佛有了生命,順着紋路勾勒出桃花與劍刃交織的圖案——那是蘇瑤留給他的最後印記。

滅世者感應到這股磅礴力量,跨越千裏趕來,看到林霄的刹那,瞳孔劇烈收縮:“這劍意...既帶着天道的浩然,又暗藏邪神的詭譎,你竟然真的...”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爲林霄周身的氣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攀升,整片昆侖山脈都在爲之震顫。

混沌殿主與少女隨後而至,天機閣的古老羅盤在混沌殿主手中瘋狂旋轉,指針不受控地指向林霄:“這股力量...已超越了現存所有法則的記載!”少女的儀器再次發出刺耳警報,屏幕上卻跳出一行從未出現過的數據:“緋色能量,兼容性100%,威脅等級:未知。”

林霄握緊斷嶽劍,緋色劍意凝成實質,在空中劃出一道半透明的門戶。透過門戶,他清晰看到了西北荒漠深處的黑袍人巢穴——那些殘存的灰霧勢力正在重組邪神核心碎片,祭壇上的暗紫色光芒愈發濃烈。

“該做個了斷了。”林霄的聲音低沉而冰冷,緋色劍意裹着他的身影沒入門戶。當他再次現身時,黑袍人祭壇的灰霧屏障在緋色光芒下如同薄紙,瞬間被撕裂。

“不可能!你的力量怎會...”黑袍首領的聲音充滿驚恐。林霄卻不給他說完的機會,斷嶽劍輕輕揮動,一道蘊含着思念與憤怒的緋色劍光橫掃而過。灰霧鎖鏈、祭壇符文,甚至黑袍人的身軀,都在劍光觸及的刹那,化作齏粉。

戰鬥結束得如此幹脆,連滅世者等人趕到時,只看到滿地消散的灰霧。林霄站在祭壇廢墟中央,手中桃花簪突然發出耀眼光芒,指向天際某處——那裏,一片從未出現過的暗紫色雲層正在匯聚。

“看來,真正的敵人...還在更深處。”林霄將桃花簪收入懷中,緋色劍意重新隱入斷嶽劍。他轉身看向同伴,眼神中不再有迷茫與痛苦,只剩下堅定:“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任何人犧牲。”

滅世者點燃幽藍火焰,大笑道:“少廢話!老子早就等不及再打一場硬仗了!”混沌殿主默默展開天機閣戰圖,少女則調試着新改裝的儀器。緋色光芒照亮衆人的臉龐,一場新的風暴,即將在三界掀起。

緋色劍意震懾三界後,林霄聲名鵲起,慕名而來的不僅有求道者,更有不少傾慕他的女修。天機閣外的桃花林不再只是回憶之地,如今時常有各色身影徘徊。

“林公子,這是我親手煉制的回元丹,對穩固劍意很有幫助。”一位紅衣女修盈盈上前,發間金鈴輕響。還未等林霄回應,另一名青衣女修已擋在他身前,手中拂塵輕揚:“林公子何必用這些凡品,我青丘秘制的月華露,才是真正滋養劍意之物。”

躲在暗處的滅世者差點笑出聲,捅了捅身旁的混沌殿主:“瞧瞧,咱們這冷面劍仙也有今天。”混沌殿主撫須搖頭,倒是少女雙眼放光,舉着改裝過的儀器:“檢測到高濃度...情感波動!”

正當兩位女修爭執不下時,一道粉色劍光閃過,蘇瑤的師妹月璃現身。她冷着臉抽出桃花劍:“林霄師兄豈是你們能隨意打擾的?”月璃自蘇瑤離去後,便將對師姐的思念化作對林霄的維護,此刻周身劍意凜然,倒讓兩位女修稍稍退卻。

可風波未平,又有一道身影踏着虛空而來。是幽冥血海的女妖主冥姬,她身姿妖嬈,眼中卻帶着危險的笑意:“聽說林公子融合了邪神之力,正巧我血海中有本《九幽魔典》,或許能幫公子一臂之力~”說着便要靠近,卻被突然出現的霜魂殘靈攔住去路。

霜魂雖不能言語,周身散發的寒意卻讓冥姬止步。它默默站在林霄身旁,宛如忠誠的衛士——自冰原一役後,霜魂便與林霄建立了微妙的聯系,不容他人輕易靠近。

林霄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握緊懷中的桃花簪。斷嶽劍似乎感應到主人的煩躁,劍身微微震顫,緋色劍意若隱若現。他剛要開口,遠處突然傳來驚呼:“不好!灰霧勢力在南疆重現!”

衆人瞬間正色,林霄借機鬆了口氣:“先解決灰霧危機。”可轉身時,卻聽見月璃與冥姬同時冷哼,而紅衣、青衣女修也暗戳戳地較着勁。滅世者大笑着拍他肩膀:“小子,看來比灰霧更難擺平的,是這些桃花債啊!”

南疆十萬大山中瘴氣翻涌,本該翠綠的山林被一層灰霧浸染得黯淡無光。林霄率領衆人疾馳而至,卻發現情況比預想的更爲棘手——黑袍人竟驅使着融合了灰霧之力的上古蠱蟲,密密麻麻的蟲群在林間穿梭,所過之處草木皆枯。

“小心!這些蠱蟲能吞噬劍意!”少女舉着儀器大喊,屏幕上跳動的數值不斷攀升。林霄剛要揮劍,一道粉色劍光搶先斬出,月璃擋在他身前,眼神警惕:“師兄專心破陣,這些雜碎交給我!”可話音未落,幽冥血海特有的腥風襲來,冥姬甩出鎖鏈纏住蠱蟲,嬌笑道:“妹妹年紀小,還是讓姐姐來。”

兩人劍鋒交錯間,紅衣女修拋出回元丹化作屏障,青衣女修則祭出月華露凝成水刃,各自施展手段加入戰局。滅世者在一旁看得直樂:“好家夥,打個蟲子都能打出選美大會的架勢!”混沌殿主無奈搖頭,只能全力運轉天機符文,爲衆人開辟進攻路徑。

林霄趁亂深入瘴氣核心,卻見黑袍人正將一枚暗紫色晶體嵌入祭壇。斷嶽劍突然劇烈震顫,緋色劍意與晶體產生共鳴,讓他頭疼欲裂。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香氣襲來,冥姬不知何時貼到他身側:“林公子這般拼命,可要當心傷了身子~”她指尖纏繞着黑霧,試圖幫林霄壓制體內躁動。

“無需你費心!”月璃揮劍逼退冥姬,桃花劍陣在林霄周身綻放,“師姐將他托付給我,我絕不會讓你趁虛而入!”兩人劍拔弩張之際,紅衣、青衣女修也紛紛靠攏,各施手段護在林霄周圍,反倒讓黑袍人有機可乘。

“都住手!”林霄怒吼,緋色劍意沖天而起,震散四周蠱蟲與瘴氣。他握緊桃花簪,眼神堅定:“大敵當前,休要自亂陣腳!”衆人這才回過神,卻見祭壇上的暗紫色晶體已然激活,地面裂開縫隙,爬出無數背生骨翼的灰霧怪物。

滅世者的幽藍火焰率先點燃戰場:“吵夠了就幹活!這些醜東西歸我!”混沌殿主操控天機符文化作牢籠困住怪物,少女則在後方不斷調試儀器尋找弱點。林霄深吸一口氣,斷嶽劍直指晶體,緋色劍意化作鎖鏈纏住祭壇核心。

戰鬥正酣時,林霄突然瞥見月璃被灰霧怪物偷襲,千鈞一發之際,他本能地揮劍擋下攻擊,卻因此露出破綻。暗紫色晶體的光芒瞬間將他籠罩,恍惚間,他聽到蘇瑤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小心...”

緋色劍意與暗紫色光芒激烈碰撞,林霄周身經脈如被烈火灼燒。月璃掙脫怪物束縛,桃花劍化作流光刺向晶體,卻被冥姬的黑霧鎖鏈纏住:“蠢貨!此刻貿然攻擊,只會讓他死得更快!”兩人在空中纏鬥,劍意與黑霧交織成刺目火花。

紅衣女修急得跺腳,將整瓶回元丹化作靈霧護住林霄周身;青衣女修則祭出月華露凝成水幕,試圖緩解他體內的力量沖突。滅世者大罵一聲,幽藍火焰暴漲三倍,硬生生撕開怪物群的包圍:“都別添亂!先清場!”混沌殿主趁機展開天機閣鎮閣大陣,金色符文在空中組成囚籠,將躁動的灰霧怪物盡數困住。

少女的儀器突然發出刺耳警報:“晶體能量過載!林霄體內的兩種力量在排斥緋色劍意!”話音未落,林霄悶哼一聲,嘴角溢出黑血。斷嶽劍的裂紋中,緋色光芒與暗紫色光芒瘋狂對撞,他的瞳孔也在浩然正氣與邪魅幽光間不斷切換。

“師兄!”月璃掙脫鎖鏈,毫不猶豫地將自身靈力注入林霄體內。她發間的桃花發飾亮起微光,那是蘇瑤生前贈予她的法器。熟悉的力量涌入,讓林霄短暫恢復清明,他看到月璃因靈力透支而蒼白的臉,心中泛起復雜情緒。

冥姬見狀冷笑,甩出鎖鏈纏住晶體:“不過是垂死掙扎。”但她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暗中將一縷幽冥之力混入林霄體內,試圖壓制邪神殘能。紅衣、青衣女修對視一眼,同時咬破指尖,以精血爲引施展合技,在林霄體外築起雙重防護屏障。

祭壇突然劇烈震顫,暗紫色晶體轟然炸裂。灰霧怪物發出垂死嘶鳴,化作齏粉消散。林霄力竭跪倒,卻被五只不同方向伸來的手扶住——月璃的手帶着桃花的溫柔,冥姬的手纏繞着黑霧的冷意,紅衣女修掌心溫熱,青衣女修指尖冰涼,還有少女焦急遞來的檢測儀器。

滅世者扛着劍走過來,調侃道:“嘖嘖,這待遇,連老子都羨慕。”混沌殿主卻神色凝重,指着天空中未完全消散的灰霧:“別高興太早,這次的異動,似乎只是個幌子...”

林霄握緊衆人的手借力起身,斷嶽劍重新泛起緋色微光。他望着遠處殘陽如血,懷中的桃花簪突然發燙——那是蘇瑤的力量在回應,也是新的危機即將到來的警示。而此刻,五雙截然不同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愛意、占有欲與擔憂交織,讓這場戰鬥後的平靜,愈發暗流涌動。

戰後的南疆營地篝火搖曳,林霄獨自坐在溪邊擦拭斷嶽劍,劍身緋色紋路在月光下若隱若現。不遠處傳來陣陣低語,月璃捧着新熬的靈粥走來,發梢還沾着戰鬥時的草屑:“師兄,快趁熱喝。”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閃過,冥姬斜倚在溪邊樹幹上,指間把玩着血玉:“靈粥哪比得上我血海的療傷聖藥?”她甩出玉瓶,幽綠液體在月光下泛着詭異光澤。紅衣女修突然從樹後跳出,奪過玉瓶嗅了嗅:“這藥帶着魔性,林公子豈能亂用!”青衣女修則默默展開月華布,爲林霄披上抵御山間寒氣。

少女抱着儀器湊過來,屏幕藍光映在臉上:“檢測到...情感濃度持續升高!”滅世者大笑拍腿,往篝火裏添了把柴:“我說你們幾個,不如劃拳決定誰伺候林小子?”混沌殿主輕咳一聲,展開地圖試圖轉移話題:“根據天機閣密報,灰霧勢力似乎在收集上古巫族的...”

“先療傷。”林霄接過月璃的靈粥,卻在觸及她掌心時微微一愣——少女的手因過度使用靈力布滿傷痕。他解下腰間玉佩輕輕覆上,緋色劍意溫和流轉。月璃臉頰瞬間緋紅,而這一幕被冥姬看在眼裏,她冷哼一聲,周身黑霧翻涌。

突然,營地四周傳來窸窸窣響動。紅衣女修率先甩出符咒,青衣女修布下月華結界,月璃與冥姬則同時擋在林霄身前。滅世者舉劍大笑:“來得正好,老子還沒打痛快!”混沌殿主的天機羅盤卻發出嗡鳴:“不對,這氣息...是友非敵?”

林霄運轉劍意探查,瞳孔微縮——數十名身披藤蔓的巫族少女從林中走出,爲首女子手持刻滿符文的權杖,眼神警惕:“外來者,你們是否見過一個戴着青銅面具、手持暗紫色晶體的人?”她話音未落,林霄懷中的桃花簪突然劇烈震顫,與女子權杖上的符文產生共鳴

巫族少女們的出現讓營地氣氛瞬間緊繃。爲首女子眼神銳利,盯着林霄懷中震動的桃花簪,權杖符文光芒大盛:“你爲何會有此物?這與我巫族聖物產生共鳴,莫非...”她話音未落,冥姬已甩出黑霧鎖鏈將林霄護在身後:“問人之前,先報上名來。”

月璃握緊桃花劍,粉色劍意流轉:“我們在追查灰霧勢力,若你們知曉線索,還請告知。”紅衣女修與青衣女修默契地分立兩側,一個祭出防御符咒,一個布下月華屏障。巫族少女們見狀,紛紛抽出骨刀,藤蔓在她們周身纏繞成甲胄。

滅世者不耐煩地揮劍劈開篝火濺起的火星:“都別動不動就動手!”混沌殿主則快速推演天機,羅盤指針瘋狂旋轉:“她們的氣息與南疆灰霧無關,倒像是...在守護某種秘密。”

林霄抬手示意衆人冷靜,緋色劍意順着桃花簪傳入巫族權杖。刹那間,女子眼中閃過驚訝,權杖符文光芒轉爲柔和:“原來如此...你竟承載着故人的意志。我是巫族聖女阿瑤,那青銅面具人偷走了我族鎮壓邪神殘魂的‘噬魔晶核’,此晶核一旦與灰霧融合...”

“難怪!”少女突然驚呼,儀器藍光爆閃,“之前在祭壇檢測到的暗紫色晶體,能量波動與阿瑤姑娘描述的完全吻合!”林霄神色凝重,握緊斷嶽劍——噬魔晶核若落入灰霧勢力手中,足以讓邪神殘魂復蘇。

阿瑤看向林霄的眼神多了幾分信任:“若你願意助我奪回晶核,巫族定傾盡全力。”她的目光不經意掃過月璃等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不過,你身邊的這些姑娘...似乎都有自己的盤算?”

夜色中,月璃下意識握緊林霄衣角,冥姬周身黑霧翻涌得更劇烈,紅衣女修與青衣女修則對視一眼,悄悄往林霄身邊挪了挪。滅世者笑得前仰後合,被混沌殿主一記手刀劈在腦後:“還笑!立刻推算晶核方位!”

林霄望着衆人,心中五味雜陳。懷中桃花簪的震動漸漸平息,卻仿佛在提醒他,前路不僅有灰霧危機,更有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愫糾葛。而暗處,一雙布滿灰霧的眼睛正透過青銅面具注視着這一切,手中的噬魔晶核發出令人心悸的嗡鳴

在阿瑤的指引下,衆人朝着噬魔晶核的方位疾馳而去。可剛踏入一片竹林,月璃和冥姬便同時抓住林霄的胳膊,一個說“左邊氣息更重”,一個堅持“右邊才是正確方向”,差點把林霄扯成兩半。

滅世者笑得抱着肚子打滾:“我說你們幹脆來場比武,誰贏了聽誰的!”紅衣女修和青衣女修對視一眼,突然掏出骰子:“要不搖骰子?大點數說了算!”混沌殿主扶額嘆息,試圖用天機羅盤定位,結果指針被幾股混亂的氣息幹擾,轉得像個陀螺。

少女舉着儀器急得直跳腳:“檢測到...檢測到嚴重內耗!再這樣下去,晶核都被別人拿走啦!”阿瑤看着這群人,巫族聖女的高冷人設差點繃不住,悄悄問林霄:“你們平時...都是這樣找敵人的?”

正鬧得不可開交時,竹林深處突然傳來一聲怪叫。衆人瞬間安靜,擺出戰鬥姿勢。結果竄出來的竟是只偷了滅世者酒葫蘆的小猴子,一邊抱着酒葫蘆猛灌,一邊對着衆人做鬼臉。滅世者暴跳如雷:“小畜生!那是我珍藏三百年的桃花釀!”

追着猴子跑出三裏地,衆人氣喘籲籲地停下。這時,阿瑤的權杖突然劇烈震動:“不好!晶核移動了!而且...方向和我們剛才爭執的都不一樣!”林霄看着手中被扯變形的衣角,無奈地說:“下次...還是聽儀器的吧。”

重新上路後,氣氛依舊微妙。冥姬時不時用黑霧把林霄往自己身邊拉,月璃就用桃花劍削路邊的樹枝,碎屑全往冥姬身上招呼。紅衣女修和青衣女修則開始比賽,看誰先找到能給林霄補身的靈草,找到後就舉着草在林霄面前晃:“林公子,我這個千年人參!”“我這是萬年何首烏!”

滅世者實在看不下去,一把搶過兩人的靈草:“都別吵了!老子給你們燉個十全大補湯,喝了就閉嘴!”少女看着儀器上不斷跳動的奇怪數據,喃喃自語:“檢測到...檢測到戀愛腦濃度超標,這、這數據怎麼解讀啊?”

而此時的灰霧勢力,黑袍人們正納悶:“那些追兵怎麼回事?在原地繞了七八個圈,還追着猴子跑?”戴着青銅面具的首領敲了敲噬魔晶核:“不管他們,加快速度,等邪神殘魂復蘇,整個三界都得...”話沒說完,晶核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竟是被剛才那只偷酒的猴子順走了!

黑袍首領看着空蕩蕩的祭壇,面具下的臉瞬間扭曲。灰霧在他周身瘋狂翻涌,將身邊幾個小嘍囉直接吞噬:“立刻把那只猴子抓回來!活要見猴,死要見...”話未說完,遠處傳來滅世者的咆哮:“好你個畜生!竟敢把酒葫蘆當球踢!”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那只偷酒的猴子正抱着噬魔晶核,把滅世者的酒葫蘆當足球般在林間來回踢。晶核每撞擊一次地面,就迸發出暗紫色的閃電,將四周的樹木劈成焦炭。猴子卻渾然不覺,反而越玩越嗨,時不時對着追來的滅世者齜牙咧嘴,還把酒葫蘆裏剩下的酒全澆在晶核上。

“停下!那是鎮魔寶物,不是玩具!”阿瑤急得權杖都快戳到地上,巫族少女們則集體石化——她們守護了千年的聖物,此刻正被一只醉醺醺的猴子當球玩。月璃和冥姬也顧不上爭風吃醋,同時甩出劍光試圖攔截,結果兩股力量相撞,反倒把猴子彈得更高。

紅衣女修靈機一動,掏出一把靈米撒在地上:“小乖乖,來吃好吃的~”猴子果然眼睛一亮,抱着晶核就沖下來,卻在即將夠到靈米時,被青衣女修甩出的月華絲帶纏住尾巴。猴子急得吱吱亂叫,竟舉起晶核往地上猛砸,暗紫色閃電頓時如蛛網般蔓延開來。

“快護住林公子!”月璃和冥姬同時撲向林霄,結果兩人撞在一起,順帶把紅衣、青衣女修也卷進了“護花大戰”。四人在電光火石間滾作一團,林霄被死死壓在最下面,悶聲喊道:“先搶晶核啊!!”

滅世者趁機化作幽藍火焰沖過去,卻因腳下一滑摔了個狗啃泥——原來是少女的儀器不知何時掉在地上,電線纏住了他的腳。混沌殿主手忙腳亂地展開天機符陣,試圖困住猴子,結果符陣被晶核的力量扭曲,反而把自己罩了進去。

“都別添亂!”林霄終於從人堆裏掙扎出來,斷嶽劍迸發緋色劍意。他瞅準時機,在猴子又一次踢飛酒葫蘆時,劍光如電般纏住晶核。猴子“嗷”地叫了一聲,竟抱着酒葫蘆竄上樹梢,還對着衆人做了個鬼臉,把剩下的酒全潑了下來。

灰霧勢力的黑袍人們躲在暗處看得目瞪口呆。一個小嘍囉小心翼翼地問首領:“大人,我們...還要不要搶晶核?”首領沉默良久,緩緩吐出一句:“等他們打完,我們再去撿個現成的吧...”

好不容易奪回噬魔晶核,衆人已是狼狽不堪。滅世者的頭發被閃電劈得炸開,活像個刺蝟;混沌殿主還在努力從扭曲的天機符陣裏鑽出來;少女的儀器徹底報廢,零件散落一地。而那只闖禍的猴子,抱着空酒葫蘆,在樹梢上打着醉醺醺的呼嚕。

阿瑤顫抖着雙手接過晶核,巫族權杖上的符文終於恢復平靜:“謝、謝謝你們...但我發誓,巫族守護聖物的歷史上,從沒有這麼離譜過。”她看向呼呼大睡的猴子,嘴角抽搐。

月璃和冥姬剛要開口爭着給林霄包扎傷口,卻見紅衣女修突然指着晶核表面的酒漬:“你們看!這些酒漬下面,是不是有字?”衆人湊近一瞧,只見暗紫色的晶核表面,被桃花酒暈開的地方,隱隱浮現出一串古老的符文。

少女眼睛一亮,撿起半塊能用的儀器零件比劃:“這是上古巫族的密文!我在天機閣古籍裏見過!”她連猜帶蒙,磕磕巴巴地翻譯道:“此處非終點...核心...在...在...”

“在‘忘憂谷’!”滅世者突然一拍大腿,把衆人嚇了一跳,“老子三百年前在那醉過酒,記得谷裏有個神秘祭壇!”他晃了晃僅剩的酒葫蘆,“不過要進谷,得先過‘千醉林’——進去的人不喝夠酒,根本出不來!”

冥姬冷笑一聲,黑霧凝成酒杯:“正好,我血海的‘黃泉醉’最能醉人。”月璃不甘示弱,掏出蘇瑤留下的桃花釀:“師兄喝這個!”兩人又開始你一杯我一杯地往林霄手裏塞酒。紅衣女修和青衣女修見狀,也紛紛拿出珍藏的靈酒,一時間酒香四溢。

林霄被灌得滿臉通紅,斷嶽劍都拿不穩:“停...停!再喝,別說找核心,我們自己都成醉鬼了!”他看向混沌殿主,“您老快想想辦法?”

老殿主無奈地搖搖頭,從懷裏掏出一疊符紙:“只能用‘醒神符’貼滿全身了。但千醉林的酒意...”他話音未落,遠處傳來一陣地動山搖的轟鳴,只見灰霧如潮水般涌來,爲首的黑袍人舉起青銅面具,面具縫隙裏滲出的暗紫色光芒,竟與噬魔晶核遙相呼應。

“他們追來了!”阿瑤握緊權杖,“帶着晶核快走!千醉林就在...”她話沒說完,衆人腳下的地面突然裂開,整支隊伍連同那只醉猴,一起掉進了暗無天日的地縫。墜落的瞬間,林霄只聽見滅世者的哀嚎:“我的酒葫蘆——!!”

墜入地縫的衆人在黑暗中翻滾,林霄拼盡全力揮動斷嶽劍,緋色劍意斬出一道氣浪,暫時減緩了下墜之勢。可還沒等他鬆口氣,身旁突然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滅世者被月璃的桃花劍鞘砸中腦袋,冥姬的黑霧不小心纏住了紅衣女修的長發,而混沌殿主的天機符紙在慌亂中全貼到了少女臉上。

“都別慌!”林霄大喊,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帶着奇怪的回音。就在這時,腳下突然出現一片幽藍光芒,衆人重重摔落在一片鋪滿酒壇的洞穴中。滅世者兩眼放光,瞬間忘了疼痛:“好酒!這是‘醉仙窟’!千醉林的入口就在...”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爲那只醉猴不知何時搶過一個酒壇,咕嘟咕嘟喝得正歡,還對着衆人打了個震天響的酒嗝。

阿瑤皺着眉檢查噬魔晶核,突然驚呼:“不好!晶核在酒氣中開始不穩定了!”話音未落,整個洞穴開始搖晃,酒壇紛紛炸裂,濃鬱的酒霧彌漫開來。林霄剛要提醒衆人使用醒神符,卻看見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

月璃紅着臉,揪着林霄的衣角撒嬌:“師兄...這桃花釀...再陪我喝一杯嘛...”平時冷豔的她此刻眼神迷離,桃花劍在手裏轉得像風車。冥姬則倚在牆上,舉着“黃泉醉”的酒杯,含情脈脈地望着滅世者:“來,陪姐姐...”滅世者嚇得魂飛魄散:“你認錯人了!老子是直男!”

紅衣女修和青衣女修更離譜,兩人抱着酒壇跳起了華爾茲,還一本正經地爭論:“林公子更喜歡我的靈酒!”“明明是我的!”少女的儀器徹底失靈,她卻戴着貼滿符紙的臉,對着空氣念叨:“檢測到...檢測到醉漢濃度超標!”

混沌殿主不愧是定力深厚,勉強保持清醒,可手裏的羅盤卻指向四面八方:“這地方...酒氣幹擾天機!林霄,快想辦法...”他的聲音也開始含糊,最後癱在酒壇堆裏呼呼大睡。

林霄捏着僅剩的幾張醒神符,剛要往自己身上貼,醉猴突然撲過來搶走符紙,當作餐巾擦嘴。緋色劍意也被酒氣沖得紊亂,斷嶽劍在他手裏變成了“醉劍”,東倒西歪。

就在衆人醉態百出時,洞穴頂部傳來灰霧勢力的獰笑:“把晶核交出來!”黑袍人們的身影在酒霧中若隱若現,可林霄還沒來得及反應,月璃已經揮舞着桃花劍沖了上去:“壞人...不許欺負師兄...嗝!”一場荒誕的戰鬥就此展開,醉醺醺的衆人跌跌撞撞,招式全成了鬧劇,而噬魔晶核的光芒,在酒霧中越閃越詭異

月璃的桃花劍歪歪扭扭地刺向黑袍人,卻因腳步虛浮自己摔了個跟頭。冥姬笑得花枝亂顫,甩出的黑霧裹着酒氣,反而把自己嗆得直咳嗽。紅衣女修和青衣女修抱在一起轉圈圈,符咒和月華亂灑,黑袍人被弄得暈頭轉向,紛紛抱怨:“這打的什麼鬼仗?!”

林霄強撐着靈台清明,斷嶽劍在酒霧中劃出緋色殘影。可醉猴突然跳上他肩頭,抓起一縷酒霧塞進他嘴裏,辛辣的酒意瞬間沖散了劍意。他踉蹌着扶住岩壁,卻摸到凹凸不平的紋路——竟是古老的巫族文字!

“都別打了!”林霄扯着嗓子大喊,“看岩壁!”衆人一愣,動作瞬間定格。混沌殿主打着酒嗝爬起來,天機羅盤在岩壁上掃過:“這是...開啓千醉林的機關!需要用特定酒液澆灌!”

滅世者眼睛發亮,舉起酒葫蘆:“早說啊!老子這桃花釀...”話沒說完,冥姬一把搶過葫蘆:“你那凡品酒哪行?用我的黃泉醉!”兩人拉扯間,酒液灑在岩壁符文上,地面突然裂開一條通道,濃鬱的酒香噴涌而出,差點把衆人沖倒。

“快走!”阿瑤抱起躁動的噬魔晶核率先跳下。林霄正要跟上,卻見月璃醉倒在地上,桃花簪滾落在一旁。他心下一緊,俯身去撿,卻被紅衣女修和青衣女修同時按住:“林公子~人家走不動了~”

灰霧勢力趁機追來,黑袍首領的青銅面具泛着幽光:“你們逃不掉了!”千鈞一發之際,少女突然舉起報廢的儀器,對着岩壁一頓亂拍:“我、我修好啦!檢測到...檢測到逃生路線!”她閉着眼亂指一通,沒想到竟真的指向正確方向。

衆人跌跌撞撞地沖進通道,滅世者邊跑邊回頭:“下次喝酒...老子一定不摻水!”通道在身後轟然閉合,將黑袍人堵在外面。可還沒等他們鬆口氣,前方突然出現一片五光十色的酒海,空氣中漂浮着無數發光的酒盞——真正的千醉林,到了。

林霄握緊斷嶽劍,看着身旁醉態各異的同伴,暗自苦笑。懷中的桃花簪突然發燙,仿佛在提醒他:比起灰霧追兵,更難應付的,是這些喝醉後“戰鬥力”爆表的姑娘們

踏入千醉林的刹那,衆人仿佛墜入了一個光怪陸離的酒世界。漂浮的酒盞在空中組成復雜的陣圖,每盞酒都散發着不同的香氣,濃鬱的酒霧如同實質,在腳下翻涌成波浪。阿瑤手中的噬魔晶核突然劇烈震動,與空中的酒盞產生共鳴,暗紫色光芒在酒霧中交織成詭異的符文。

“小心!這些酒盞蘊含着巫族禁制!”阿瑤話音未落,一只發光酒盞突然飛射而來,林霄揮劍劈開,濺出的酒液落在地上竟腐蝕出深坑。滅世者擦了把冷汗:“這哪是酒,分明是硫酸!”

月璃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桃花劍挽了個不穩的劍花:“師兄別怕...我保護你...”說着便朝着酒盞群沖去,結果醉意上頭,劍招全打在了空處。冥姬見狀冷哼一聲,甩出黑霧凝成繩索,試圖捆住酒盞,卻被酒盞噴出的火焰燒得狼狽後退。

紅衣女修和青衣女修突然牽起手,念起古怪的口訣:“靈酒爲引,月華作盾!”兩人合力祭出的護盾倒是攔住了幾波攻擊,可下一秒,她們竟因爲“誰的靈酒起的作用更大”吵了起來,護盾瞬間破碎。

少女舉着失靈的儀器亂晃,突然大喊:“檢測到...檢測到陣法核心在...在那個最大的酒壺裏!”衆人順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遠處漂浮着一個足有房屋大小的青銅酒壺,壺嘴不斷噴出金色酒霧,正是所有酒盞的力量源頭。

“我去!”滅世者化作火焰沖上前,卻在靠近酒壺時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撞在岩壁上暈頭轉向。混沌殿主強撐着推演天機,符紙貼得滿臉都是:“這陣法...需要以酒破酒!”

林霄握緊斷嶽劍,突然想起岩壁上的巫族文字——其中提到“以真心之酒解迷障”。他目光掃過衆人,一咬牙掏出懷中的桃花釀,那是蘇瑤留下的最後一壺酒。“得罪了。”他對着虛空輕聲道,將桃花釀潑向空中。

緋色劍意裹挾着桃花酒香,竟在酒霧中開辟出一條通道。林霄帶頭沖進通道,身後的同伴們也紛紛祭出自己的酒。月璃灑出珍藏的桃花露,冥姬甩出黃泉醉,紅衣青衣女修更是將靈酒潑成雨幕。滅世者心疼地倒出半壺珍藏,嚎啕大哭:“我的寶貝啊!”

在各色酒液的沖擊下,青銅酒壺發出不堪重負的轟鳴。醉猴不知何時爬上酒壺,抱着壺嘴猛灌,還對着黑袍人做鬼臉。隨着一聲巨響,酒壺轟然炸裂,漫天酒液如暴雨般落下。衆人被淋成落湯雞,卻驚喜地發現,困住他們的酒盞陣圖正在飛速瓦解...

酒壺炸裂的瞬間,千醉林劇烈震顫,漂浮的酒盞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四處飛散。林霄被沖得踉蹌幾步,卻死死護住懷中沾染酒漬的桃花簪。阿瑤抓緊即將失控的噬魔晶核,巫族權杖光芒大盛,勉強壓制住核心暴動。

“不好!陣法反噬!”混沌殿主話音未落,地面突然裂開無數縫隙,涌出滾燙的金色酒漿。滅世者腳底抹油般亂竄:“這是要把老子燉成醉仙雞嗎?”他的幽藍火焰剛一接觸酒漿,竟“噗”地熄滅,驚得他瞪大雙眼:“我的火呢?!”

月璃醉意未消,揮舞桃花劍在酒漿中劃出粉色漣漪,嘴裏嘟囔着:“看我...斬盡...嗝...天下美酒!”冥姬一把拽住她後領,黑霧凝成盾牌:“先保住小命再說!”紅衣女修和青衣女修則手忙腳亂地用符咒搭建浮橋,結果因爲互相指責“符咒貼歪了”差點打起來。

少女舉着冒煙的儀器,扯着嗓子喊:“檢測到...檢測到混亂指數爆表!”她腳下一滑,整個人栽進酒漿裏,爬出來時頂着一頭黏糊糊的酒糟,模樣滑稽至極。林霄哭笑不得,緋色劍意化作繩索將衆人拉到高處,卻見醉猴抱着半截酒壺,優哉遊哉地從身邊飄過,還對着衆人拋了個媚眼。

突然,酒霧中傳來黑袍人的獰笑。青銅面具首領踏着凝結的酒漿走來,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根纏繞灰霧的酒勺:“以爲破壞陣法就能逃?這千醉林,本就是爲你們準備的葬酒之地!”他揮動酒勺,酒漿瞬間化作萬千灰霧酒兵,舉着酒杯和酒刀殺來。

“來就來!誰怕誰!”滅世者抄起半塊酒壇當武器,月璃的桃花劍舞出醉意朦朧的劍影,冥姬的黑霧與酒兵的灰霧絞殺在一起。林霄正要加入戰局,卻感覺懷中的桃花簪滾燙如烙鐵——蘇瑤留下的力量正在瘋狂涌動,與緋色劍意產生奇異共鳴。

斷嶽劍自動出鞘,裂紋中流淌的緋色光芒驟然暴漲。林霄雙目微閉,在混戰的喧囂與酒香中,仿佛聽見蘇瑤在耳邊低語。當他再次睜眼時,緋色劍意化作一只巨大的桃花酒盞虛影,將所有灰霧酒兵籠罩其中

緋色桃花酒盞虛影懸浮半空,酒盞壁上綻放出朵朵栩栩如生的桃花,每一片花瓣都流轉着神秘的符文。黑袍首領臉色驟變,手中的灰霧酒勺瘋狂揮舞,試圖召喚更多的灰霧酒兵抵御,然而那些新出現的酒兵在接近桃花酒盞虛影時,竟被酒盞散發的氣息直接消融成一縷縷青煙。

林霄目光堅定,雙手握住斷嶽劍,將體內融合的力量源源不斷地注入其中。“去!”隨着一聲暴喝,桃花酒盞虛影猛地向下壓去,灰霧酒兵們發出陣陣慘叫,在緋色光芒中支離破碎。黑袍人們驚恐地後退,卻發現退路已被月璃的桃花劍陣與冥姬的黑霧封鎖。

“不可能!你們怎麼可能破解得了這陣法!”黑袍首領怒吼道,青銅面具下的雙眼充滿了不甘與恐懼。他將手中的灰霧酒勺狠狠擲向桃花酒盞虛影,酒勺在空中化作一團巨大的灰霧,試圖阻擋攻勢。

紅衣女修和青衣女修對視一眼,同時咬破指尖,將精血融入符咒之中。無數閃着金光的符咒飛向灰霧,與灰霧碰撞在一起,爆發出耀眼的光芒。混沌殿主趁機展開天機閣最強封印陣,金色的符文在地面上快速蔓延,將黑袍人們困在其中。

滅世者大笑着沖上前,幽藍火焰再次燃起:“剛才被酒漿滅了火,現在老子要好好發泄一下!”他的火焰如同一頭咆哮的巨獸,沖進灰霧之中,將灰霧灼燒得滋滋作響。少女則躲在一旁,緊張地調試着儀器,雖然依舊時不時冒出黑煙,但屏幕上總算顯示出一些有用的數據。

林霄沒有停歇,操控着桃花酒盞虛影繼續下壓。當虛影完全籠罩住黑袍首領時,他看到首領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後,首領化作一道灰霧,試圖遁逃。然而,一直蹲在林霄肩頭的醉猴突然伸出爪子,一把抓住那道灰霧,塞進了嘴裏,還砸吧砸吧嘴,仿佛在品嚐美味。

戰鬥結束,衆人鬆了一口氣。月璃腳步虛浮地走到林霄身邊,臉頰緋紅:“師兄,我...我厲害吧...”話未說完,便軟軟地倒在林霄懷中。冥姬冷哼一聲,卻也忍不住露出一絲疲憊的笑意。紅衣女修和青衣女修興奮地圍過來,嘰嘰喳喳地討論着剛才的戰鬥。

阿瑤收好穩定下來的噬魔晶核,感激地看着林霄:“多虧了你們,不然巫族的寶物...”她的話被突然響起的一陣地動山搖打斷。衆人臉色大變,只見千醉林的地面開始出現巨大的裂縫,一股更爲恐怖的氣息從地底深處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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