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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聲音的刹那,所有強撐的堅強土崩瓦解。
我捂住嘴,卻止不住哽咽。
“他們欺負我,逼我道歉。我沒有推她......”
我泣不成聲,語無倫次。
“慢慢說,我在聽。”
等我終於抽噎着停下,他才緩緩開口:
“我的書晚從來不會做那種事,是他們不對。”
“我和媽帶兒子過來看看你,參加完訂婚宴我們一起回家,好嗎?”
我心裏一緊:
“不用,太麻煩......”
“不麻煩,我們很快就到。你先找個舒服的地方休息一下。”
掛了電話,心頭的重壓輕了許多。
傍晚時分,他們抵達。
我們一起在酒店安頓好。
婆婆抱着剛睡醒的兒子,他咿呀一聲,伸出小胖手。
顧辭言站在一旁,接過我手裏的包。
那一刻,積攢的委屈都被眼前的暖意驅散。
第二天,我們一同前往訂婚宴所在的酒店。
宴會在本市最豪華的酒店宴會廳舉行。
入場後,顧敘白走了過來。
當他不經意看見我頸側有一處淡淡紅痕時,眼神瞬間沉了下去:
“沈書晚,你昨晚去哪了?”
“你以爲化個妝就能騙到我?你非要在我訂婚宴上耍這種下作手段?”
我理了理衣領:
“我只是來拿我該拿的東西。”
“拿到戶口本,我立刻離開,不會礙你們的眼。”
他直起身,眼神恢復冷傲。
“最好如此。”
這時,父親看到了不遠處的顧辭言一家,立刻端着酒杯笑容滿面地走了過去。
“顧總!哎呀,您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
父親熱情地寒暄,目光落在婆婆懷中的孩子身上:
“這是令孫?真可愛,一看就是有福氣的孩子!”
顧辭言得體地微笑回應:
“沈董客氣了,恭喜。”
婆婆抱着孩子,意味深長:
“寶寶像媽媽,漂亮又乖巧。”
“您把孩子教育的很好。”
父親以爲婆婆口中的好孩子是在誇獎陸敘白:
“我這繼子確實是可塑之材。”
陸敘白上前面上維持着淡笑:
“顧學長已家庭美滿,真是令人羨慕。”
顧辭言遠遠和我對視,露出一個微笑。
許念作爲宴會女主角,衆人都在等待她的出場。
可她提着被劃了一道大口子的晚禮服,淚眼朦朧的出現質問我:
“書晚妹妹,就算你再喜歡敘白哥,再討厭我,你也不能用這麼惡毒的手段毀掉我的訂婚宴啊!”
周圍譁然一片。
陸敘白大步上前,將瑟瑟發抖的許念護在懷裏:
“沈書晚,即使你嫉妒念念,也不至於陰狠至此!”
“就算你動再多的歪心思,我也不會娶你的!”
父親氣得渾身發抖,指着我的鼻子:
“孽障!你給我滾過來道歉!立刻!”
他甚至不顧場合,揚起手就要朝我臉上摑來。
就在那只手掌即將落下的刹那,顧辭言抬手架住了父親的手腕。
他側身將我擋在身後,目光極具威懾地掃過在場衆人:
“你們要對我的妻子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