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夫人家中是否也有人重病,來此尋韓大夫出診的?”
眼前說話的人看起來約莫三十出頭,身着雕裘長衣華貴萬分,看起來就不是等閒之輩,在這臨安城定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聽到背後突然傳來陌生的聲音,賀春蘭本能的迅速轉過身,死死的將籃子護在身後。
“老姐姐別緊張,妹妹我就是在這等韓大夫等的無聊看您進來了跟您聊聊天罷了。”
常珺輕瞟了一眼那竹籃子說道。
“夫人莫見怪,老身和小女一進來便被這些個珍寶吸了眼球,竟沒看見您坐在這,失禮了。”
賀春蘭怎麼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不卑不亢的應對着常珺。
“無妨無妨,但凡是來這求韓大夫的,誰還沒個煩心事。就說我家吧,我婆婆纏綿病榻多年,天天就靠這些個靈芝人參大補的東西吊着氣血。”
“說來也奇怪,從別處尋來的都不靈,就從韓大夫這求回去才有用些。”
常珺也沒拐彎抹角,其實從一進門常珺就看出來了賀春蘭母女二人的來意。
而且從他們對這籃子的保護程度來看,他們籃子裏這東西定是個極品。
“吳夫人久等了,今日有個着急的病人,耽誤了一會兒。”
賀春蘭剛要接話,韓蘇御就從內室走了出來。
“也就是你韓大夫能讓我等兩個時辰。”
“是是是,今日定給您個好價錢,這兩位是?”
韓蘇御看着眼前陌生的賀春蘭和喻明芸問道。
“韓大夫,是我,這是我妹子跟親家婆婆。她們娘倆去山上拾柴火的時候撿了點草藥,看看在您這能不能換點銀子。”
喻明芸還沒張口,喻明文就走了過來半真半假的說着。
雖然喻明芸想不明白爲何要說這草藥是在山上撿的,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哦?是嗎?我看看。”韓蘇御說着接過了賀春蘭手裏的竹筐。
扒開土的那一刻。賀春蘭和喻明芸都清楚的看到了韓蘇御微微張開的嘴巴。
“夫人,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賀春蘭遲疑着跟着他走到了屏風後面。
“夫人,您開個價吧。”
韓蘇御沒有多說一句廢話。
“五十兩。”一直沉默着的喻明芸突然張了嘴,臉上的那份鎮定和自信賀春蘭從沒見過。
賀春蘭生怕這單生意黃了,在背後輕輕的戳了戳喻明芸。
“好,我去給你拿銀票。”
“韓大夫,等等。我是說五十兩一棵。”喻明芸絲毫沒有理會賀春蘭的提醒,緊接着說道。
“芸兒。你在說什麼呢?一百兩,在秦家村可以買一幢院子了。”
賀春蘭小聲的說着。
“姑娘,您可知一百兩是什麼概念,有多少戶人家終其一生都沒有見過一百兩銀錢。”
“韓大夫,別的我不知,我只知這兩株草藥值這個價錢。”
“好,是個識貨的。就沖着緣分,這一百兩,我花了。”
韓蘇御轉身便取出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交到了喻明芸手上。
“韓大夫等等,小女冒昧,敢問您尊姓大名?”
其實自從看見韓蘇御的第一眼起,喻明芸就覺得她十分的熟悉。
絕對在哪裏見過,但是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哈哈哈,姑娘客氣了。在下韓蘇御,這家韓大夫醫館的主人。”
韓蘇御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搞得有點不知所措,還從來沒有一個年芳十四五的小姑娘直接問他大名的,有意思。
“芸兒,不得無禮。快給韓大夫賠禮。”
賀春蘭也不知道得體的兒媳爲何突然說這樣一句話。
“芸兒給韓大夫賠禮了,剛才只是想到了我丈夫近日突然惡疾,很多事都記不清了。想着下次再來臨安時定帶着我丈夫來拜訪韓大夫。還請韓大夫莫怪。”
喻明芸也確實想到了保城,既然這韓蘇御醫術如此高明,是不是就說明他的病有救了呢?
而且最關鍵的是,她們有錢了。
“是啊,下次定帶小兒親來拜訪韓大夫。”
“好說好說,只要以後你們有這好東西能第一個想起韓某人我,我定全力給公子醫治。”
三人有說有笑的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小二,幫我好好送送賀夫人和喻小姐。”
送走了賀春蘭,韓蘇御馬上走到吳夫人常珺的身邊。只是還沒張口這吳夫人已經坐不住了。
“韓大夫,家中小廝剛剛來報說是有急事,明日我再來拜訪。”
沒等韓蘇御說話,吳夫人就留下了一錠銀子匆匆的追了出去。
”這吳夫人出手就是大方,什麼也沒幹一錠銀元就到手了,按現在的貨幣制度,也是十兩銀子呢。果然吃着百姓的血汗錢就是不知道心疼。“
韓蘇御掂着手裏的銀元自言自語的嘀咕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