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哈哈”說着話,賢妃取來了酒,孤血接過皮壺也不喝,抱在懷裏“嘿嘿”地笑着。“這是壺好酒,老夫可不能偷着喝,得帶回去和老伴一起享受這甘潤。”他樂了句,接着問:“小王爺,看你這臉色,是不是受了內傷?”
“是啊。前輩,昨天和天魔會八大天王中的鬼手兄弟,打了大半夜。”
“來,小王爺,老夫替你療傷,算是這壺酒的酒錢。”
初次見面,祥王原本不想讓孤血耗費內力來替自己療傷,只是挨了鬼家兄弟兩掌,這五腸六肺象是翻江倒海般地難受,飯也不想吃,酒也喝不進。想到天魔會的人還在附近轉悠,隨時都會有大戰,也就朝孤血點頭笑了笑。
見小王爺坐下,孤血就把皮壺扔給了徒弟,開始發功療傷。
但馬隊還在繼續西行,留下守着王爺的只有王妃,槍神,和圖古穆勒四個。
巴達摟過孫女,打着手勢,也不知說了些什麼。
蛤爾瑪聽了連連點頭,只是臨走前,有意將手中的半截槍扔在了小王爺的腿邊,還重重地“哼”了聲。
直到女兒騎上馬,帶着部落往東去了,圖古穆勒這才帶着父親到了王妃這,彼此介紹認識。
太陽落盡,夜色將臨,散去的殘陽給沙漠帶來了一絲涼風,有些氣爽。
孤血起身時,把祥王也帶了起來,倆人“嘻嘻哈哈”了一陣,又切磋一下輕功後,擄起徒弟遠去了。
可祥王卻愣在了原地。是因爲在比輕功時,他感覺自己的內力增加了不少,猜想定是孤血在療完傷後,傳給了自己半成或一成的內力。“這前輩。”他嘀咕了一句,見槍神走來,就說:“張叔,本王感覺孤血傳了我內力。”
不想槍神說:“我已看出來了,你剛才疾身的速度,要比昨天快了許多。”
“憑白無故輸給本王內力,這沒道理啊。”
“我猜想,可能是孤血怕你再遇上鬼家兄弟,還會吃虧。”
“可能吧。只是萍水相逢,可這麼大的恩惠,這讓本王怎麼消受呀。”
也就在這時,突然聽得德妃叫了聲:“王爺小心。”這聲音很尖,很急促,略帶驚恐。
祥王聞聲一看,見兩位王妃已持劍提槍朝南閃了過去,身後的圖古穆勒拿着九環鬼頭刀。再看遠處,發現有兩個黑點正朝這裏移來,速度很快,這不是一般的高手,內力至少在五十年以上。眨眼間,這兩人就來到面前,正是天魔會八大天王中的鬼家兄弟,武林中的頂尖高手,也難怪德妃會如此緊張,原來是冤家來了。
這是兩個老頭,白發銀須,雙目炯炯,只是今天模樣有些狼狽,象是讓人攆過來的。跑在前面的老二鬼腳,肥胖的身軀,垂着雙手,有些氣喘喘的。老大鬼手瘦長個子,邊跑邊往後張望,這神色很是驚慌,怕是遇上厲鬼了。
接着,遠處又出現了一個白點,來得速度更快,見影不見人,猶如閃電。
怕王妃吃虧,祥王拔出青龍劍疾身過去,想攔住鬼家兄弟,不想這兩個老頭閃身避開,眨眼就遠去了。
隨即那個白衫人也到了,是個老道,白眉銀須,正是武當一青子。
“前輩是一青子吧?小輩是祥王,聽華青子描繪過你的長相。”
“正是貧道。一青子見過小王爺。”
006
祥王雖不是武當弟子,但身上的三成功夫均是華青子所授,特別是一青子獨創的滴血劍法。這內功的修煉,也是武當的心訣,故江湖人都以爲他是武當弟子。再說,凡在大場面上,他也愛用武當功夫與人切磋或打鬥。
小王爺處處給武當長臉,一青子自然欣悅,此次出塞,就是專程來授他心法,使其的功夫更上一層樓。
鬼家兄弟遇上這老道,也算是走背運,踩了臭狗屎,受傷中只能落荒而逃。
不想這老道也是個神秘道道的人,傳授個心訣,還怕被別人聽了去,卻和祥王疾身去了半裏地。
“看來武當派的都是好人。”賢妃誇了句。
德妃便說:“孤血也是好人。聽張叔說,孤血給了王爺一成功力。”
“給了一成?”賢妃很是驚訝,但小臉樂得特歡。
三孤都是江湖異人,他們的一成功力能頂上成名人物的十年功力,小王爺這受益也太大了。
夜幕降臨得很快,涼風從遠處襲來,使傍晚的沙漠顯得更加蒼涼和悲壯。
蛤爾瑪帶着部落趕着一大群牛羊回來了,還有二三十車淡水。
原來巴達聽兒子說,小王爺的大軍缺水缺糧,這才讓孫女帶上部落,去附近部落借來了三千頭牛羊。
大家正在說這牛羊該用甚麼燒,見王爺自個回來了,問了才知老道有急事回武當去了。
“王爺。”圖古穆勒帶着部落過來,把父親和女兒介紹給了王爺。
聽說蛤爾瑪弄來了三千頭牛羊和水,解了大軍斷糧缺水的燃眉之急,祥王對這祖孫倆是謝了又謝。想到要接待韃靼人的部落,他讓槍神去追趕大軍,傳令扎營歇息,自己和王妃與圖古穆勒他們趕着牛羊,邊走邊聊。
“王爺,你是怎麼看待我們蒙古人的呢?”巴達問了句。
“老人家,本王非常崇拜成吉思汗。他的版圖,無人能及。本王曾認真地推算過,如元朝當時不推行三六九等,充分理用好漢人的各種資源,版圖還能大五成,江山也不會被大明所取代。從大局來說,本王既不歧視你們,也不恨你們。但本王感覺,韃靼和瓦刺不該沒事就來招惹大明,相反應該歸順我大明,這樣對彼此都有益處。”
這可是新鮮話,巴達忙問:“王爺,那你說說看,這益處在哪?”
祥王道:“以長城爲界,城北放牧,城南種糧。城北用毛皮和牛羊,來換取城北的糧食和物資,彼此互補。南北沒了烽煙征戰,不戰人就不用死,那人的想法全放在了安居上,這收入也就多了。老人家,你說這算不算益處?”
“確實是大益處。王爺,有一點你想過沒有,牛羊多了,牧場就會不夠用,到時怎麼解決?”
“到時,本王就帶着你們往北打,再往西打,這牧場幾輩人都用不完。”
“王爺,那還是要烽火征戰。”
“是要征戰。但這征戰的意義不同啊。”
“有何不同?你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