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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陸謹言的助理果然送來了離婚協議。
白紙黑字，條款清晰。
我淨身出戶，他會仁慈地給我五百萬。
協議的最後一頁，還附帶着一份流產手術同意書。
我看着那幾個刺眼的字，笑了。
陸謹言，你真是不留餘地。
【媽媽，動手！】
【他的錢全部藏在瑞士銀行的一個離岸賬戶裏，賬號是XX，密碼是林晚晚的生日！】
【接收方是林晚晚用她母親名字注冊的空殼公司。】
【他用的是交叉持股和虛假貿易的手法在洗錢！】
腹中的聲音精準地報出了一連串信息。
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新手機和電話卡，登錄了一個匿名的郵箱。
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敲擊着。
賬戶、密碼、洗錢手法、空殼公司的法人信息、資金流轉路徑......
所有的一切，都被我整理成一封條理清晰的舉報信。
信的末尾，我附上了顧淮連夜幫我查到的，陸謹言僞造財務報表的初步證據。
收件人那一欄，我填上了三個地址。
瑞士金融市場監管局。
國內稅務稽查大隊。
以及，陸氏集團所有董事會成員的私人郵箱。
做完這一切，我走到落地窗前。
樓下，陸謹言正春風得意地送林晚晚出門。
他爲她拉開車門，俯身替她系好安全帶。
兩人舉止親密，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林晚晚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笑得花枝亂顫。
她大概以爲，自己馬上就要成爲陸家的女主人了。
我深吸一口氣，看着手機屏幕上的發送鍵，毫不猶豫地按了下去。
幾乎是郵件發出去的同一秒。
樓下，陸謹言的手機瘋狂地響了起來。
一聲接着一聲，急促得像是催命符。
他接起第一個電話，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第二個電話響起時，他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
第三個，第四個......
他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中，僵在原地。
連林晚晚在旁邊焦急地喊他都聽不見。
他猛地抬頭，隔着幾十米的距離。
隔着厚厚的玻璃窗，難以置信地看向我所在的方向。
他的眼神裏充滿了震驚、憤怒，還有一絲......恐懼。
我對他舉起手中的那份離婚協議。
在他驚恐的注視下，一點一點，將它撕得粉碎。
紙屑從我指間飄落，像一場白色的雪。
然後，我對着他，露出了一個無比燦爛的微笑。
我是要離婚，可不是什麼都不要！
陸謹言的世界，一夜之間天翻地覆。
瑞士銀行賬戶被凍結，國內稅務部門進駐陸氏集團查賬。
董事會成員的電話一個接一個地打爆了他的手機。
他被董事會緊急召回，焦頭爛額，狼狽不堪。
會議一結束，他便瘋了一樣沖回家。
“是不是你做的？！”
他雙眼通紅，像一頭被困住的野獸，死死地瞪着我。
我正悠閒地坐在沙發上吃着水果，聞言，慢悠悠地抬起頭。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你還在裝！”
他沖過來，想要抓住我的手腕，卻被我靈巧地躲開。
他查了我的手機、電腦，甚至動用關系查了我的通話記錄和銀行流水。
結果，一無所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