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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辭晏眼底翻涌墨色,沉沉地盯着溫有慈,“故意利用那頭瘋豬攻擊阿妍?”
溫有慈覺得荒謬至極,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霍辭晏。
“你是在給自己找借口嗎?是不是只要是我先傷害的她,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傷害我!”
“霍辭晏!你看清楚,躺在病床上的是我!我一個馬上就要結婚的人爲什麼要......”
霍辭晏打斷她的歇斯底裏,冷眼看她,“你應該了解我,我做事最講公道,更講證據。”
他把屠戶叫了進來,屠戶不敢得罪人,眼神閃躲道:“我當時忙着殺豬也沒看清,不過進豬圈挑豬的確實只有這個姑娘。”
“溫有慈,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他語氣冷漠,頗有些失望,“或許先前我有些武斷,但如今證明我沒有看錯你。”
氣血上涌,溫有慈幾乎目眥欲裂,強烈的憤怒就要攪碎她的五髒六腑。
她用力拔下針頭,赤腳奔下地,踉蹌着跑到霍辭晏面前。
話未出口,眼淚先落了下來。
滿腔的委屈與不甘,讓她要爭這一口氣。
“你是不是覺得我喜歡你,就可以這麼欺負我?”
“仗着我喜歡你,就覺得怎麼對我都無所謂?就不管我痛不痛?”
“你......”
霍辭晏下意識伸手扶她,被溫有慈甩開,她聲音陡然拔高,“你不用說了,霍辭晏!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但不可以這麼冤枉我,我沒有做過!”
看着她搖搖晃晃地哽咽,霍辭晏的眼神有片刻凝滯,垂在身側的手微微一蜷,下意識想要扶她。
溫有慈深吸一口氣,再也承受不了這樣的侮辱。
“......方芷妍呢,我要和她對質!”
“她可是下鄉的女知青,她不可以說謊!”
“夠了!”
聽到方芷妍名字的那一瞬間,霍辭晏理智回籠,眉頭深蹙。
阿妍還在昏迷,溫有慈卻醒了,足以說明問題。
他不該被她三言兩語就擾亂心緒,有些惱怒道:“阿妍就是太心軟才會被你這些小手段欺負,但你無論如何都不該動她性命。你可知,她到現在都沒有醒!”
溫有慈猛然一怔,“怎麼可能?”
不過是被頂了一下,她看得分明,應當不會有事。
“溫有慈,你越界了。”
霍辭晏雙手攥緊成拳,招了幾個人進來,“既然你屢教不改,我必須給你一個教訓。”
“你想做什麼?”
她遲疑地後退了幾步,想起以前聽他兄弟說過他的在軍隊懲罰新兵的手段,後知後覺的脊背一寒。
“你不是喜歡利用瘋豬傷人嗎,就把你關進豬圈,讓你好好長個記性,才不敢視人命如草芥!”
溫有慈瞳孔驟縮,瘋跑的豬似乎已經出現在眼前,她聲音發顫:“我不是你的兵,你沒資格這麼對我。”
“你當然不配當我的兵。”
溫有慈瞬間怔在原地,雙眼更加猩紅,那年一起搶險,他唯一和她說過的軟話就是和她並肩作戰,是他的榮幸。
“如果你是軍人,一定是一個非常出色的女兵。”
可現在,他就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地否定她,懲罰她,甚至都不願意再花一點時間去求證一下。
“霍辭晏,你沒有心,你不能這麼對我!”
“我真的沒有!”
她奮力掙扎起來,撕心裂肺地喊着,仍是被人狼狽地拖走。
霍辭晏冷漠地看着溫有慈被拖走,“派人輪流看守,不會認錯就不許她出來。”
“可是她還生着病呢,這樣會不會太......”
霍辭晏乜了他一眼,“至少也要等到阿妍醒了。”
頓了頓他又補充,“記得安排人給她按時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