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她死死的拉着我的衣服,“我知道錯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絕情?”
我抓住她的手,從我的衣服上扯開。
“李萍,你覺得你配得上我嗎?”
“對不起,我也不喜歡公交車。”
她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我,仿佛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仿佛她才是受害者。
“這婚我是不會同意離的,我不能一無所有。”
我看着她糾纏的樣子,心中涌出怒火。
上一世的記憶再次浮現在眼前。
“好,你不離婚,我走。”
我走出職工宿舍,她一把抓住我的衣角。
“你要去哪裏?”
“我去辭職,我和你丟不起人。”
我掙脫出去,身後傳來她的哀嚎。
憑借上一世的記憶,我知道在這改革開放浩浩湯湯的年代。
下海經商的人賺的盆滿鉢滿,既然我要擺脫自己悲慘的命運。
辭職下海是一個明確的選擇。
我去人事科辦理了離職,馬衛東欣然的批準了我的辭職申請。
“向老弟,有魄力,放着鐵飯碗不要,選擇下海經商。”
“我祝你前程似錦。”
我盯着他的臉,說這話時滿臉都是嘲弄。
“承你吉言。”
轉身走出人事科的那一刻,我的心情無比舒暢,壓在心中的所有憋屈都隨着我的辭職一掃而空。
我獨身一人離開了家,臨走那天,李萍還在身後叫罵。
“你也不照照鏡子,窩囊廢,還想着下海經商,賠光本錢可別想着我幫你還債!”
帶着東拼西湊借來一萬元,來到了市裏注冊了一家小公司。
憑我在機械廠多年積攢的人脈,我很快將農機銷售公司做的有模有樣。
這件事傳到了李萍和馬衛東耳中,二人憤憤不平。
李萍找到馬衛東開始哭訴:
“都是因爲你,要不是爲了幫你當廠長,向軍也不能離家。”
“現在他下海經商,經營的像模像樣的,以後更不可能回頭了。”
“我不管,你要麼對我負責,離婚了娶我。”
“要不然你就幫我把向軍給我弄回來。”
馬衛東是不可能和李萍結婚的,一直以來他都是利用李萍上位。
但是他也怕鬧大了,李萍去上面鬧,那樣他的廠長的位置同樣保不住。
馬衛東狠狠地掐滅煙頭,一咬牙。
“這事交給我吧,我讓他的農機公司開不下去,他就乖乖的回到你身邊了。”
得到馬衛東滿意的答復,李萍抱着希望,滿意的回去了。
很快,馬衛東過的手段就到了。
本來我的公司就是依靠機械廠合作,原本我通過幾個老熟人,我可以通過先銷售後付款的模式進行資金周轉。
馬衛東直接掐斷了我的資金鏈。
機械廠的農機必須全款付清,我找老熟人去談,最後才知道,這就是針對我而設立的條款。
一時間,我的公司陷入了困境。
過了一個星期,馬衛東帶着李萍以考察經銷商的名義來到了我的公司。
他志得意滿,李萍也跟着趾高氣揚。
“向軍,農機公司開不下去了吧!”
“你現在回頭我還可以接納你,你好好考慮吧!”
馬衛東也跟着插話。
“小萍對你情深義重的,作爲你的老廠長,我得說你幾句。”
“資產階級的臭毛病可得改一改,不能有錢了就拋棄糟糠之妻。”
兩個人一唱一和,醜惡的嘴臉真是讓我想吐。
“我的私生活就不用你操心了。”
“你們還有別的事嗎?沒事的話送客了。”
我站起身,準備離開,看着他倆,我真是一秒都不想多待。
李萍看我這個態度,瞬間氣急敗壞。
“沒了生意,我看你還能嘴硬多久。”
馬衛東也變了臉色。
“向軍,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看我回去不斷了你的貨源。”
走到門口,我突然頓樂頓。
“二位隨意,以後別再來了,廟小,容不下二位大佛。”
他們走後,我開始考慮公司未來的出路。
前世的記憶突然涌上心頭。
我突然想起了這個時間節點,鄰省的農機公司完成改制,正愁找不到經銷商。
當天,我就做了公共汽車去了鄰省。
項目很快談好,雙方一拍即合。
新型農機進了我的公司,對機械廠的老式農機形成碾壓優勢。
我的生意越來越好,而我也成一個普通工人,變成了本地小有名氣的人民企業家。
馬衛東氣急敗壞,使過好幾次壞,卻也沒對我造成實質性傷害。
李萍來找我好幾次,一哭二鬧三上吊,都被我拒之門外。
後來聽說她又和馬衛東搞在了一起,還有了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