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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生氣?”阮柒柒佯裝不懂,反問。
“不生氣爲什麼會同意單佳瑜住在這裏?你不是怕她嗎?不是會想起過去被傷害的痛苦嗎?爲什麼不拒絕?”
傅衍洲一句句疑問,仿佛阮柒柒才是主動要收留單佳瑜的人。
可是,要留下單佳瑜的人不是他嗎?
在明明知道她會害怕的情況下,他還是問出了那句話。
原來,他都知道,只是在他眼中,她爲過去的恐懼和痛苦,不及單佳瑜對他的誘惑。
阮柒柒壓抑的怒火涌上心頭,她伸手推開傅衍洲的手,傅衍洲後退數步還未站穩,阮柒柒一個箭步上前,白晳的手指落在傅衍洲胸前。
漂亮的雙眼怒目而視,她質問他。
“那你呢?在明知道我會害怕的情況下,爲什麼還要問那樣的問題!傅衍洲你和單佳瑜真的只是合作夥伴?你們......”
“啊!”
阮柒柒的話未說完,隔壁房間傳來單佳瑜的尖叫聲,隨之一起響起的還有玻璃落地的巨響。
傅衍洲沒有片刻猶豫拉開門,沖了過去。
徒留憤怒未消的阮柒柒在原地。
阮柒柒長嘆一口氣,轉身也跟了上去。
客臥地板上到處都是狼藉一片,到處都是玻璃碎片和一灘灘液體,以及14張一寸照片。
阮柒柒心頭一怔,下意識看向一旁架子上的水晶球,原本整整15顆水晶球,現在只剩下孤零零的一顆。
那是阮柒柒父母生前贈她的。
每年一顆,正好15顆。每一顆水晶球內部都有一張阮柒柒成長照片。
“你們家怎麼回事,這樣的易碎品不該好好放嗎?我就輕輕碰了架子就晃個不停,幸虧我躲得及時,要不然又得再進一次醫院。”
單佳瑜嬌縱着先發制人,一味將錯推出去,絲毫沒有半分愧疚。
阮柒柒一動不動的望着地上的碎片,看着那些被打碎的過去,再抬眼看向單佳瑜,她斜睨着阮柒柒, 眼尾處帶着挑釁。
她是故意的!
就像高中三年那一次又一次對她的傷害。
可是她已經不再是只會躲在傅衍洲身後的人。
阮柒柒踩在碎片上,一步上前,抬起手毫無預警的給了單佳瑜一巴掌。
清脆的聲音響徹整個屋子。
“既然做錯了事情不會道歉,那就該得到教訓。”
她目光陰沉。
“你居然敢打我?”
“阮柒柒你算什麼東西,敢打本小姐!”
單佳瑜捂着紅腫的臉頰,似受了奇恥大辱般,轉頭隨手拿起剩下的最後一個水晶球,朝着阮柒柒砸去。
阮柒柒下意識要躲,下一秒被拉進熟悉的懷抱裏。
水晶球砸在傅衍洲的背上後又落在地上,碎了。
阮柒柒耳邊又響起了單佳瑜的那句話,面前依舊是本能護她的傅衍洲,這一秒,她盡然恍惚的以爲一切都沒有變。
“單佳瑜,五年前我就說過,只要有我在,你傷害不到柒柒一絲一毫。”
耳畔響起傅衍洲一如當年的誓言。
阮柒柒分不清夢和現實,過去和現在。
單佳瑜狠狠瞪着傅衍洲,不悅、不甘、怒火難平。
阮柒柒累了,不想再糾纏。
她退出傅衍洲的環抱,蹲下身將15張照片從殘渣碎片中撿起,轉身回了房間。
傅衍洲跟了過來。
他默默爲她擦拭指間被碎片劃破的細小傷口,動作溫柔,細致。
夜半,阮柒柒被惡夢驚醒。
下意識去摸身旁的位置,空無一人。
阮柒柒睜着眼,靜謐的夜晚,她聽到隔壁房間傳來壓抑的喘息。
“傅衍洲,在你家做真刺激。”
“一想到阮柒柒就在隔壁,更刺激了。你說,她能聽見我們的動驚嘛。”
“聽不見。”傅衍洲激動沖刺着,聲音都帶着抖,“我在她牛奶裏加了安眠藥。”
阮柒柒翻了個身,望向窗外明月,眼底水光一片。
可惜,安眠藥失效了。
隔天清晨,阮柒柒早早離開住處。
傅衍洲醒來不見人,以爲阮柒柒一早出去忙婚禮的事,發了數條關切的信息,言語字間都是對婚禮的憧憬向往。
發出去的信息沒有得到任何回復,傅衍洲便時不時看一眼。
單佳瑜一把奪過手機,看了眼屏幕後又扔給傅衍洲。
“傅衍洲,你不會昨晚的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吧?”
“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被誰打過一巴掌。”
傅衍洲收起手機,“那些水晶球是她父母的遺物。”
“我知道,我就是故意的。”
單佳瑜理嘲諷着,“所以呢?你覺得那些破水晶球能抵得上我一巴掌?”
傅衍洲放下手中早餐,沉默數秒後問,“你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