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病房內彌漫着一種奇異的氛圍。消毒水的冰冷氣息,被角落裏那顆巨大榴蓮霸道濃烈的“異香”攪動、中和,形成一種令人神經緊繃的古怪張力。儀器規律的“滴滴”聲,此刻更像是某種倒計時,敲打在每個人的心頭。

蘇晚靜靜地立在窗邊,米白色風衣的衣擺被窗外涌入的微風吹得輕輕拂動。她沒有回頭,背影挺拔而疏冷,如同雪峰之巔的孤鬆。

陳鋒那句“膝蓋和榴蓮都準備好了”的荒誕轉述,如同投入死水的一顆石子,卻只在她眼底激起了瞬間的冰冷笑意,隨即被更深的漠然覆蓋。

她不需要他的懺悔,更不需要這種遲來的、帶着施舍意味的“誠意”。那只會讓她覺得惡心。

病房的門被無聲地推開一條縫,一個小小的身影如同靈活的貓兒般溜了進來,又迅速把門關嚴實。蘇小寶換上了一身舒適的淺藍色小熊連體睡衣,小臉洗得白淨淨,頭發還帶着點溼氣,軟軟地貼在額前。

他懷裏抱着一個幾乎和他差不多高的平板電腦,大眼睛骨碌碌地轉着,先警惕地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然後才蹬蹬蹬跑到蘇晚身邊,小手輕輕拽了拽她的衣角。

“媽咪,”小家夥的聲音壓得極低,帶着點小興奮和小緊張,“壞女人被趕走啦!保鏢叔叔們可凶啦,把她的紅車車都扣下了!她哭得好難看,像被拔了毛的尖叫雞!”他一邊說,一邊用小手在臉上比劃着,試圖模仿林薇薇崩潰的樣子,小表情生動又解氣。

蘇晚眼底的冰霜終於融化了一絲,她蹲下身,輕輕捏了捏兒子軟乎乎的臉頰:“嗯,小寶真棒,幫媽咪盯着壞人了。” 她的聲音很輕,帶着只有面對兒子時才有的溫柔。

蘇小寶立刻挺起小胸膛,大眼睛亮晶晶的:“那當然!小寶騎士保護媽咪!” 他獻寶似的把懷裏的平板舉起來,“媽咪你看!我還給太爺爺準備了禮物!可好玩了!”

病床上,霍老爺子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麻藥的效力正在消退,老人渾濁的眼神帶着初醒的茫然,但很快,當他的目光落在那個穿着小熊睡衣、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身上時,一種難以言喻的、源自血脈深處的悸動,讓他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呼吸面罩下,他幹裂的嘴唇微微翕動,發出極其微弱的氣音:“……孩……孩子……”

那聲音輕若蚊呐,卻像一道無形的指令,瞬間讓蘇小寶的注意力從平板上轉移。他好奇地歪着小腦袋,看向病床上那位虛弱的老爺爺。四目相對。

蘇晚的心微微一緊,下意識地想將兒子護在身後。她並不想讓小寶過早地卷入霍家這潭渾水,更不想讓他面對這個與他血脈相連、卻又有着不堪過往的家族。

然而,蘇小寶卻邁開了小短腿,抱着平板,一步一步,帶着孩子特有的好奇和純淨,小心翼翼地走到了病床邊。

他仰着小臉,烏溜溜的大眼睛如同最純淨的黑曜石,一眨不眨地看着霍老爺子蒼白虛弱的臉龐,眼神裏沒有害怕,只有一種純粹的好奇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天然的親近感?

霍老爺子渾濁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小寶的臉,呼吸明顯急促起來,氧氣面罩上凝結的水霧更多了。他枯槁的手指,在潔白的被單上極其輕微地顫抖着,似乎想抬起來,卻又無力做到。

他看着小寶,那眼神復雜到了極點——震驚、難以置信、一種源自血脈的狂喜,還有巨大的、沉痛的愧疚!他認出來了!這張臉!這眉眼!這分明就是霆梟小時候的模樣!這是他的曾孫!霍家的血脈!

“太……太……” 老人喉嚨裏艱難地滾動着,渾濁的淚水順着深深凹陷的眼角滑落,浸溼了鬢邊的白發。他想呼喚,卻發不出完整的音節,只有無聲的悲慟和巨大的激動在胸腔裏沖撞。

蘇小寶似乎被老人眼角的淚水觸動了。他踮起腳尖,努力想把平板舉給老人看,奶聲奶氣地說:“太爺爺,不哭哦!小寶給你看動畫片!可好看啦!” 他肉乎乎的小手指笨拙地在平板上滑動着,試圖打開一個卡通APP。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猛地推開!

霍霆梟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帶着一身從地獄掙扎而出的疲憊和濃得化不開的焦灼。他幾乎是撞進來的,赤紅的眼眸第一時間就鎖定了病床旁的蘇小寶!

看到小寶安然無恙,他眼底的驚惶才稍稍褪去一絲。但當他的目光掃過病床上淚流滿面、激動得渾身顫抖的爺爺,再看到蘇晚那瞬間冷冽戒備、如同護崽母獸般擋在小寶身前的姿態,一股巨大的、混合着恐慌、渴望和難以言喻的痛楚,狠狠攫住了他的心髒!

“小寶!”霍霆梟的聲音嘶啞破碎,帶着一種近乎失而復得的顫抖,他下意識地就朝小寶伸出手,腳步急切地想要靠近。

“站住!”蘇晚冰冷的聲音如同淬了冰的利刃,瞬間斬斷了霍霆梟所有的動作!她將兒子完全護在自己身後,墨鏡後的目光銳利如刀,毫不留情地刺向霍霆梟,“霍總,我說過,病人需要靜養!請你立刻出去!”

霍霆梟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如同被凍結。他看着蘇晚眼中那冰冷的、毫不掩飾的排斥和戒備,看着她身後小寶那雙充滿好奇又帶着一絲警惕打量着他的大眼睛,一股滅頂的絕望和無力感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在這個女人、甚至在這個孩子面前,可能連靠近的資格都沒有!

“蘇晚……孩子……”霍霆梟的聲音幹澀得厲害,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砂紙上磨過,“他……他是不是……” 那個呼之欲出的問題,卡在他的喉嚨裏,重若千鈞,卻又帶着致命的誘惑和恐懼。

“與你無關。”蘇晚斬釘截鐵地打斷他,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餘地。她甚至沒有看他,只是微微側身,彎腰溫柔地對小寶說:“小寶乖,太爺爺需要休息,我們先把禮物收起來,改天再給太爺爺看好不好?”

“哦……”蘇小寶有些失望地撅了撅小嘴,但還是聽話地點點頭,小手抱着平板,大眼睛戀戀不舍地看了病床上的老人一眼。

霍霆梟看着蘇晚對兒子那自然而然的溫柔,看着小寶對她全然的依賴和信任,再對比她對自己如同堅冰般的冷漠,心髒如同被鈍刀反復切割!嫉妒、悔恨、渴望……無數種復雜的情緒如同毒藤般纏繞着他,幾乎要讓他窒息!

“蘇晚!”霍霆梟再也無法忍受這種將他徹底排除在外的冰冷,他猛地向前一步,聲音帶着一種瀕臨崩潰的低吼,“我知道是我錯了!是我眼瞎!是我混蛋!是我辜負了你!害你受了那麼多苦!你怎麼恨我、報復我都可以!但是孩子……孩子是無辜的!他是我的……”

“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如同驚雷般在寂靜的病房裏炸響!

蘇晚的動作快如閃電!在霍霆梟那聲“他是我的”即將脫口而出的瞬間,她已經如同被徹底激怒的雌豹,猛地欺身而上!用盡全身力氣,狠狠一巴掌扇在了霍霆梟的臉上!

力道之大,打得霍霆梟猝不及防,整個頭都偏向一邊!臉上瞬間浮現出清晰的五指紅痕!嘴角甚至滲出了一絲血跡!

這一巴掌,飽含了蘇晚積壓了五年的血淚、屈辱和滔天的恨意!如同火山爆發般猛烈!

“霍霆梟!”蘇晚的聲音因爲極致的憤怒而微微顫抖,卻帶着穿透靈魂的冰冷和尖銳,“你有什麼資格提‘無辜’?!你有什麼臉說他是你的?!”

她指着病床上因爲驚嚇而呼吸急促、監護儀發出警報的霍老爺子,又指向被這突如其來的暴力驚得瞪大眼睛、小臉煞白的蘇小寶,每一個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冰凌,狠狠扎進霍霆梟的心髒:

“五年前!在那個冰冷的雨夜!當我被你親手打落塵埃!當我被你像垃圾一樣趕出霍家大門!當我懷着你的孩子!在雨裏像條喪家之犬一樣奔逃!當我差點死在那個肮髒的巷子裏的時候!你在哪裏?!你的‘無辜’在哪裏?!”

“當小寶在我肚子裏一點點長大!當我爲了活下去、爲了給他掙一口飯吃!拖着虛弱的身體沒日沒夜地接單、寫代碼!當我因爲孕吐和營養不良暈倒在鍵盤上的時候!你在哪裏?!你的‘無辜’在哪裏?!”

“當他早產!在保溫箱裏奄奄一息!醫生讓我籤病危通知書的時候!當我跪在手術室外!祈求上天不要帶走他!當我抱着他冰冷的、小小的身體!以爲他再也醒不過來的時候!霍霆梟!你告訴我!你在哪裏?!你的‘無辜’又在哪裏?!”

蘇晚的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尖銳,帶着血淚的控訴如同狂風暴雨般席卷了整個病房!她墨鏡後的眼睛早已通紅,淚水無聲地滑落,卻倔強地不肯摘下墨鏡。

積壓了五年的痛苦、絕望、恐懼和刻骨的恨意,在這一刻,如同決堤的洪水,徹底爆發!

“現在!你輕飄飄一句‘無辜’?一句‘錯了’?!就想抹掉一切?!就想認回他?!霍霆梟!你做夢!”

她猛地指向角落裏那顆散發着濃烈氣味的榴蓮,聲音因爲極致的憤怒而撕裂變調,帶着一種玉石俱焚的決絕和滔天的恨意:

“你不是準備好膝蓋和榴蓮了嗎?!”

“好!”

“跪!”

“現在就給我跪下去!”

“跪到那顆榴蓮爛掉!跪到它化成灰!”

“跪到你骨頭都碎在裏面!”

“跪到我心裏的恨意消了!跪到小寶開口叫你一聲爹!”

“否則——”

蘇晚的聲音陡然拔高到極致,如同泣血的鳳凰在悲鳴,帶着摧毀一切的瘋狂:

“你!休!想!碰!他!一!根!手!指!頭——!!!”

最後那聲嘶力竭的嘶吼,如同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她身體劇烈地搖晃了一下,墨鏡下的淚水洶涌而出,卻依舊倔強地挺直背脊,像一柄寧折不彎的利劍,將兒子死死護在身後,用自己單薄卻無比強大的身軀,隔絕了霍霆梟所有的靠近!

病房裏,死一般的寂靜。

只有監護儀因爲霍老爺子情緒激動而發出的尖銳警報聲,刺耳地響着。

霍霆梟呆呆地站在原地,半邊臉火辣辣地刺痛着,嘴角的血跡蜿蜒而下。但他仿佛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蘇晚那字字泣血、如同凌遲般的控訴,每一個畫面,每一個字眼,都如同最鋒利的刀刃,將他那顆自以爲堅硬的心髒,瞬間攪得血肉模糊!

雨夜……懷孕……奔逃……巷子……早產……病危通知書……冰冷的身體……

這些他從未知曉、甚至從未想過的畫面,伴隨着蘇晚絕望的嘶吼,無比清晰地、無比殘酷地在他腦海中浮現、炸開!巨大的震驚和一種滅頂的、足以將靈魂都碾碎的愧疚感,如同滔天巨浪,瞬間將他徹底淹沒!他高大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如同秋風中的落葉,搖搖欲墜!

他做了什麼?!他當年到底對這個女人、對這個孩子做了什麼?!

“我……我……” 霍霆梟張了張嘴,喉嚨像是被滾燙的烙鐵堵住,只能發出破碎的氣音。他看着蘇晚淚流滿面卻依舊冰冷如霜的臉,看着病床上爺爺痛心疾首、老淚縱橫的模樣,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蘇小寶身上。

那個小小的孩子,此刻正緊緊抱着蘇晚的腿,把小臉深深埋在她的衣擺裏,小小的身體因爲害怕和巨大的聲響而瑟瑟發抖。他看不到孩子的表情,只能看到那柔軟的發頂和微微顫抖的小肩膀。

一股前所未有的、撕心裂肺的痛楚,狠狠攫住了霍霆梟的心髒!比蘇晚那一巴掌痛千倍!萬倍!

那是他的兒子!

是他血脈的延續!

是他當年親手拋棄、差點害死的親生骨肉!

而現在,這個孩子,在害怕他!在躲避他!甚至……可能恨他!

這個認知,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徹底擊潰了霍霆梟所有的驕傲、所有的防線!

“噗通——!”

一聲沉悶的巨響!

在所有人震驚到極致的目光注視下,在蘇晚冰冷含淚的注視下,在霍老爺子渾濁悲慟的淚眼中,在蘇小寶從媽媽腿邊悄悄探出的、充滿驚愕和茫然的大眼睛的注視下——

那位高高在上、睥睨深城、從未向任何人低過頭的帝王霍霆梟!

雙膝一軟,如同被抽走了全身的骨頭,直挺挺地、重重地跪倒在了冰冷堅硬的大理石地面上!

他的膝蓋,不偏不倚,正好跪在了那顆布滿尖刺、散發着濃烈氣味的——榴蓮之上!

尖銳的硬刺瞬間刺破了昂貴的西裝褲料,深深扎進了皮肉!劇烈的疼痛讓霍霆梟的身體猛地一顫,額頭上瞬間滲出豆大的冷汗!但他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只是死死地低着頭,濃密的黑發垂落,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

只有那寬闊的肩膀,在無法抑制地劇烈顫抖着。緊握的雙拳抵在冰冷的地面上,指關節因爲用力而泛出慘烈的青白色,甚至滲出了絲絲血跡!

高大的身軀蜷縮着,以一種最卑微、最屈辱、最虔誠的姿勢,跪伏在蘇晚的腳下,跪伏在那顆象征着懲罰和羞辱的榴蓮之上!

空氣凝固了。時間停滯了。

只有監護儀刺耳的警報聲,和他壓抑到極致、從喉嚨深處溢出的、如同受傷野獸般痛苦而絕望的嗚咽,在死寂的病房裏低低回蕩。

“對……對不起……”

“蘇晚……對不起……”

“小寶……對不起……”

“……”

那一聲聲破碎的、帶着血淚的懺悔,低微得幾乎聽不見,卻沉重得如同萬鈞巨石,狠狠砸在每一個人的心上!

蘇晚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墨鏡後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洶涌而下。她死死咬住下唇,嚐到了濃重的血腥味,才強忍着沒有發出聲音。

她看着腳下那個跪在榴蓮上、顫抖懺悔的男人,心中翻涌着滔天的恨意,卻也夾雜着一絲連她自己都不願承認的、冰涼的……悲憫?

霍老爺子渾濁的淚水更是洶涌而出,他看着自己引以爲傲的孫子如此卑微痛苦,心痛如絞,卻也無法說出任何責備的話。這一切的苦果,都是他們霍家自己種下的!

而蘇小寶,他悄悄地從媽媽身後探出更多的小腦袋,烏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充滿了巨大的困惑和茫然,看着那個跪在奇怪水果上、肩膀不停抖動、好像在哭的……壞叔叔(?)老孔雀(?)……

這個叔叔……好奇怪啊……他爲什麼跪在那裏?那個長刺刺的球球,看起來……好痛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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