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新藥“煥生1號”發布會當天,我站在台上,手心滲出汗水。
程洛凡、李軒、周靖坐在第一排,神情各異。
阮心慧坐在他們身旁,低垂着頭。
我看着坐在貴賓席的爺爺深吸一口氣,開始介紹新藥的核心優勢。
剛要開口,程洛凡突然站起身,打斷我的發言。
“抱歉各位,關於'煥生1號',我有些重要補充。”
他臉上掛着假惺惺的歉意,手中文件卻已高高舉起。
“這是我們團隊備選的B方案,數據顯示比A方案更具優勢。”
大屏幕上立刻切換成他準備好的PPT,那些數據明顯經過篡改。
效果被誇大,風險被隱藏,竟如此明目張膽!
台下記者交頭接耳,疑惑的目光齊刷刷投向我。
阮心慧突然從座位上站起,手中拿着幾張打印紙沖上台來。
“季小姐,我不得不說出真相了!”她聲音帶着微微顫抖,眼淚說來就來。
“這些是A方案臨床試驗中出現嚴重副作用的記錄,您爲什麼瞞着大家?”
她將那幾張紙高高舉起,上面數據觸目驚心,全是僞造的。
程洛凡立刻接過話頭:“明煙,隱瞞數據是對患者不負責任!”
李軒指着我:“枉我們那麼信任你!”
周靖搖頭:“太讓我們失望了。”
四人一唱一和,好像我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
台下譁然,閃光燈如雨點般密集,我幾乎睜不開眼。
程洛凡轉向台下,語氣沉痛,“作爲季氏醫藥的一員,我深感抱歉。”
“我提議暫停A方案,由我和阮心慧主導的B方案接替前進!”
台下掌聲雷動,媒體記者爭相拍照,他們已經聞到了八卦的血腥味。
我的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痛。
爺爺突然起身,聲音不大卻極具威嚴。
“所有數據,都需經過第三方權威機構復核。”
“在結果出來之前,任何人無權下定論。”
程洛凡臉色微變,但依舊強硬:“季董,這是爲季氏聲譽着想!”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會場後門緩緩打開,一道身影逆光走入。
“霍——霍承淵?!”驚呼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