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有半分怠慢。
顧老夫人更是親自前來安撫沈瓊枝,道:“瓊枝啊,你早先怎麼不說自己是沈家後人呢,平白的受了這麼多委屈。”
沈瓊枝如今看顧家人一眼都嫌髒,自己這兩年多的付出,終究是喂了狗,人心若是細看了,當真令人作嘔。
她如今只想守好這最後兩個月。
“是啊,嫂嫂,我們都誤會你了,原來你才是我們家的貴人,往後我們必然只尊你這一個嫂嫂。”
顧玉涵和顧玉蟬兩個小姑子,也小心翼翼的過來了。
顧玉涵還問:“嫂嫂,不是說陛下賞賜了你一個大宅子,和黃金百兩,怎麼也比咱們顧家氣派的多,咱們不如搬去新宅子吧,也寬敞。”
“對啊。”
周圍一圈人附和。
沈瓊枝心中冷笑,道:“陛下是賞賜了護國郡主府,還有黃金百兩,但是……跟你們顧家有什麼關系呢?”
“話怎麼能這麼說呢?你是我顧家的媳婦,你的自然就是我們顧侯府的……”
李氏不樂意的道。
沈瓊枝卻不理他們,只看向顧家兩個小姑子,問:“之前你們作證,讓桑青從我這搶走的寶劍,你們負責去親自要回來,否則我就去狀告顧侯府,搶占我沈家的傳家寶物,送了外人。”
這話,嚇的顧玉涵和顧玉蟬,臉色煞白,當時張嘴討好桑青一時爽,如今想要回來,簡直火葬場。
桑青今日受了那麼大的屈辱,只怕吃了他們顧家人的心都有,如今除了顧玉書還能再那母老虎的口中拔牙,她們姐倆還不夠一口吞的。
“嫂嫂,我們知道錯了,但是……”
“要不回來,你們也就別回來認我這嫂子了,送客,”沈瓊枝冷冷一語。
她已經將近快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顧家人打着愛護她的口吻,卻是一個字不提她臉色如此蒼白,可是沒吃飯?
越是看的清楚,沈瓊枝反而越是沒有感覺了。
她和翹兒在青鬆院,吃了一頓還算可口的晚飯,就終於可以躺下歇息了,哪怕此刻,翹兒還覺的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進了一趟宮裏,怎麼所有困局都顛倒了。
“小姐,我們以後真的只住青鬆院嗎?”翹兒覺得,顧家不配擁有小姐這麼好的媳婦。
但翹兒問完,卻發現沈瓊枝已經睡着了,只是睡着了,眉頭也依舊緊鎖着,仿佛夢裏也不快活。
沈瓊枝夢到了北山,她留在顧家鎮守加固封印的這兩年多,還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夢到北山的邪祟。
它就這樣隱在黑霧中,只露出一道寬闊的背影,但周身卻充滿了血腥與狡詐。
他在譏諷沈瓊枝:你守不住,你是守不住的……
沈瓊枝冷笑,“還有兩個月,封印便可徹底功成,你在恐懼嗎?”
“兩個月……你守不住的哈哈哈……”
邪祟發出難聽又嘶啞的笑聲。
“那就拭目以待吧,身爲玄術師,我絕對不可能讓你重現於世,塗炭生靈。”
夢醒。
已是深夜。
青鬆院內外靜悄悄的,安靜的能聽到外面的蟲鳴,翹兒就守在她身邊睡的,發出輕微的鼾聲。
但想起夢裏的那邪祟的樣子,沈瓊枝卻開始有些隱隱的擔心。
只要閉口念不破。
只要她還在顧家主母的位置上。
只要她的分身還守在北山封印,他就逃不出來。
“小姐,怎麼醒了?”
翹兒睜開眼問。
沈瓊枝搖頭,不知怎麼,她有些睡不着了,便問:“顧玉書後面來過嗎?”
翹兒比沈瓊枝睡的晚一些,便是留意了府裏的情況,便道:“侯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