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血鷲築基後期的威壓如同粘稠的血海,帶着令人作嘔的腥氣,狠狠壓向林淵!他身後的幾名“血刃”部修士也獰笑着撲上,刀光閃爍,直取林淵要害!更有一人,手中血芒吞吐,直刺被按在地上、目眥欲裂的大胤逃兵!

“吼!”岩山爆發出狂野的咆哮,土黃色的“大地戰氣”轟然覆蓋全身,皮膚瞬間變得如同岩石般堅硬。他不閃不避,如同人形攻城錘,悍然撞向撲來的兩名血刃修士!拳頭帶着沉悶的破空聲砸出!

轟!砰!

兩聲悶響幾乎同時炸開!岩山硬生生承受了兩道血刃劈砍,皮開肉綻,鮮血淋漓,但他岩石般的拳頭也狠狠砸在一名血刃修士的胸口!那人如遭重錘,胸骨塌陷,吐血倒飛!另一名修士的刀砍在岩山肩頭,卻被堅硬如鐵的肌肉和戰氣卡住,被岩山反手抓住手腕,狠狠一扭!

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聲伴隨着慘叫響起!

岩山如同受傷的狂獸,以傷換傷,瞬間廢掉一人,纏住另一人!

“找死!”毒手藥師眼中厲色一閃,手中幾個顏色詭異的小瓶猛地砸向撲向林淵的另外兩名血刃修士!小瓶在半空碎裂,爆開一團團墨綠色的毒霧和閃爍着磷火的粉塵!

“小心毒!”兩名血刃修士臉色微變,急忙屏息閃避,刀勢不由一滯。那墨綠毒霧沾到地面,發出“滋滋”的腐蝕聲,磷火粉塵更是無風自燃,形成一片阻礙視線的火幕!

灰耳則嚇得抱頭鼠竄,躲到一堆雜物後面,但手中卻悄悄捏碎了一塊不起眼的灰色石頭——這是他向“幽瞳”部發出的緊急求援信號!雖然不知道影大人是否來得及,但這是唯一的希望!

而風暴的中心,林淵與血鷲的碰撞,已然爆發!

血鷲的利爪覆蓋着濃鬱的血色罡氣,指尖尖銳如鉤,帶着撕裂魂魄的陰寒,直抓林淵咽喉!速度快如鬼魅!他眼中帶着殘忍的自信,仿佛已經看到林淵喉管被撕開的畫面。

“哼!”林淵眼中暗金火焰爆燃!他不退反進,體內那凶戾的暗金帝血如同被點燃的火山,瘋狂咆哮!心口的“血鑰”印記驟然發燙,一股更加霸道、更加純粹的毀滅意志灌注全身!

他同樣一爪探出!五指成鉤,皮膚下的暗金裂痕紋路光芒大放,整只手掌仿佛化作了暗金澆築的龍爪!沒有罡氣外放,只有凝練到極致的、足以撕裂金鐵的肉身力量和凶戾帝血!

嗤啦——!

兩爪交擊!竟發出如同撕裂厚革般的刺耳聲響!

“什麼?!”血鷲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變成了驚駭!他感覺自己抓中的不是血肉之軀,而是一塊燒紅的玄鐵!更有一股霸道絕倫、帶着焚燒與淨化氣息的暗金力量,如同無數根燒紅的鋼針,順着他的爪罡狠狠扎入他的手臂經脈!

“啊!”血鷲發出一聲痛呼,手臂上的血色罡氣劇烈波動,竟有潰散之勢!侵入的暗金帝血之力瘋狂灼燒、淨化着他苦修的血煞之力,如同遇到了天生的克星!

“滾!”林淵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咆哮,另一只拳頭帶着撕裂空氣的尖嘯,如同出膛的炮彈,狠狠轟向血鷲的胸膛!拳鋒所過,空氣被壓縮出肉眼可見的波紋!

血鷲又驚又怒,倉促間只能抬臂格擋,同時催動血煞護體!

轟!!!

如同巨木撞擊銅鍾!沉悶到極致的巨響在狹窄的巷子裏炸開!

血鷲只覺得一股難以想象的沛然巨力傳來,手臂劇痛欲折,整個人如同被狂奔的犀牛撞中,雙腳離地,狠狠向後倒飛出去,“砰”的一聲撞塌了半堵石牆,煙塵彌漫!

靜!

死一般的寂靜!

除了岩山還在和那名血刃修士纏鬥的悶響和慘叫,以及毒霧磷火燃燒的噼啪聲,所有人都驚呆了!

蛆蟲巷的居民躲在暗處,看着那個被他們視爲魔神的新“巷主”,竟然一拳轟飛了築基後期的鬼影門巡查使?!這……這簡直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按着大胤逃兵的那兩名血刃修士也傻眼了,手上的力道不由一鬆。

就是現在!

那大胤逃兵眼中爆發出驚人的光芒,不知從哪裏爆發出一股力量,猛地掙脫束縛,一個翻滾撲向林淵腳邊,嘶聲喊道:“大人!救我!我是鎮北軍斥候營都尉,陳鐵山!我有胤桀勾結北境狼蠻、血祭邊軍修煉魔功的鐵證!更有皇城司趙閻通敵的密信!”

此言一出,如同平地驚雷!

林淵瞳孔驟縮!鎮北軍?胤桀血祭邊軍?趙閻通敵?這些信息瞬間擊中了他心中最深的恨意和疑惑!

“找死!”煙塵中,傳來血鷲暴怒到極致的嘶吼!他灰頭土臉地從廢墟中沖出,嘴角溢血,一條手臂軟軟垂下,顯然已經骨折。他看向林淵的目光充滿了怨毒和難以置信,但更多的是一種被螻蟻傷到的滔天羞辱!“給我殺了他!殺了那個逃兵!一個不留!”

他徹底瘋狂了,一拍腰間儲物袋,一柄通體血紅、散發着濃鬱怨氣的骨幡出現在手中!幡面之上,無數扭曲痛苦的人臉在哀嚎!這是一件極其歹毒的魔器!

“萬魂噬心幡!起!”血鷲噴出一口精血在骨幡上,幡面血光大盛,無數道漆黑的怨魂厲嘯着撲出,帶着凍結靈魂的陰寒和蝕骨的怨毒,如同潮水般涌向林淵、陳鐵山以及正在戰鬥的岩山!

“不好!是鬼道魔器!”毒手藥師臉色劇變,他擅長毒藥,對這種直接攻擊神魂的魔器最爲忌憚!

岩山也感到了致命的威脅,大地戰氣瘋狂涌動試圖抵抗,但那些怨魂無視物理防御,直鑽識海!

陳鐵山更是臉色煞白,他修爲被廢大半,根本無法抵擋!

林淵首當其沖!無數怨魂厲嘯着撲向他,陰寒刺骨的氣息讓他靈魂都在顫抖!但他眼中暗金色的火焰卻燃燒得更加熾烈!一股源自血脈深處的、至高無上的帝皇威嚴轟然爆發!

“魑魅魍魎!也敢犯帝威?!”

他發出一聲如同龍吟般的怒喝!心口“血鑰”印記光芒大放!一股無形的、帶着煌煌天威的意志沖擊波以他爲中心轟然擴散!

嗡——!

那些撲到近前的怨魂,如同遇到了克星,發出淒厲到變調的哀嚎,瞬間如同陽光下的冰雪般消融瓦解!離得稍遠的怨魂也如同被滾油潑中,尖叫着倒卷而回,撞在血幡之上,讓血幡光芒一陣黯淡!

“噗!”血鷲心神與魔器相連,受到反噬,再次噴出一口鮮血,眼中充滿了驚駭欲絕!“帝……帝威?!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血脈之力了!這是源自靈魂層次的、對陰邪鬼物的絕對壓制!

“殺你的人!”林淵殺心已起!他一步踏出,身影如同鬼魅,瞬間出現在心神劇震的血鷲面前!暗金色的拳頭帶着毀滅一切的意志,無視了血鷲倉促間布下的血色護罩,狠狠砸向其頭顱!

“住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清冷而威嚴的女聲陡然響起!同時,一道凝練如實質的黑色劍氣,如同撕裂夜幕的閃電,後發先至,精準無比地點在林淵的拳鋒側面!

叮!

一聲金鐵交鳴般的脆響!

林淵只覺得一股極其陰柔刁鑽卻又沛然莫御的力量傳來,拳頭不由自主地偏移了方向,擦着血鷲的耳朵轟在了其身後的石壁上!

轟隆!石壁炸開一個大洞!

一道身影如同融入陰影般出現在場中,擋在了血鷲和林淵之間。正是去而復返的影!但此刻,她的氣息比之前強大了數倍不止,赫然已是金丹初期的威壓!她手中那柄薄如蟬翼的黑色短刃,此刻吞吐着尺餘長的黑色劍芒,散發着令人心悸的鋒芒!

“影?!你……你突破了?!”血鷲死裏逃生,看着影身上散發出的金丹氣息,又驚又怒。

影沒有理會血鷲,冰冷的眸子如同兩把刀子,直視林淵:“林淵,夠了。血鷲是‘血刃’部巡查使,殺了他,就是向整個‘血刃’部宣戰!現在還不是時候!”

林淵緩緩收回拳頭,暗金色的瞳孔冷冷地盯着影,又掃了一眼驚魂未定的血鷲,體內沸騰的帝血和殺意緩緩平復,但那股凶戾之氣依舊未散:“是他先動手,要我的命,還要殺我的人。”

“此事,我‘幽瞳’部自會向‘血刃’部討個說法!”影的聲音斬釘截鐵,帶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她轉向驚怒交加的血鷲,語氣冰冷:“血鷲巡查使,你越界了。蛆蟲巷是我‘幽瞳’部的地盤,林淵是我部的人。你擅自闖入,強收巷稅,意圖殺人奪人,此事,我會親自向赤梟部長稟報!”

血鷲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影突破金丹,實力已經碾壓他。而且對方占着理,再糾纏下去,吃虧的只能是自己。“好!好!影!還有你,叫林淵的小子!咱們走着瞧!”他怨毒地瞪了林淵和影一眼,又貪婪地掃了一眼陳鐵山,最終不甘地一揮手:“帶上受傷的,我們走!”

幾名血刃修士如蒙大赦,連忙扶起受傷的同伴,攙扶着斷臂的血鷲,狼狽不堪地迅速消失在陰暗的巷道中。

危機暫時解除。

岩山喘着粗氣,身上多處刀傷,但戰意高昂。毒手藥師從角落走出,臉色依舊蒼白。灰耳也戰戰兢兢地爬了出來。

而陳鐵山,則掙扎着爬起來,對着林淵單膝跪地,聲音嘶啞卻堅定:“罪卒陳鐵山,謝大人救命之恩!願效死力!”

林淵看着跪地的陳鐵山,又看向氣息深沉的影,心中念頭飛轉。血鷲的威脅並未解除,反而結下了死仇。影的突破和介入,暫時保住了蛆蟲巷,但也意味着更深地卷入了鬼影門的內鬥。而陳鐵山帶來的情報,價值巨大,但也意味着更大的風險。

“起來。”林淵扶起陳鐵山,“你的事,稍後細說。”他轉向影,“影大人,多謝援手。這份情,我林淵記下了。”

影收起短刃,金丹期的威壓也收斂起來,恢復了之前的清冷:“不必謝我。你展現了價值,值得投資。血鷲之事,‘幽瞳’部會處理,但‘血刃’部不會善罷甘休,你需盡快提升實力,整合力量。”她的目光落在陳鐵山身上,帶着一絲深意:“鎮北軍的逃兵?胤桀血祭邊軍?此事若爲真,牽連甚廣。你好自爲之。”

說完,她身影再次融入陰影,消失不見。

“清理現場,封鎖消息。”林淵對灰耳下令,然後帶着岩山、毒手藥師和陳鐵山回到石屋。

屋內,陳鐵山將自己所知和盤托出。

他本是鎮北軍精銳斥候都尉,三個月前,奉密令深入北境狼蠻領地探查異動。結果意外發現七皇子胤桀的心腹——皇城司副指揮使趙閻,竟秘密與狼蠻大祭司會面!更親眼目睹趙閻帶來的一隊被俘的鎮北軍同袍,被狼蠻以極其殘忍的血祭儀式獻祭,而胤桀派來的魔修則在一旁收集精血和怨魂!他拼死逃出,九死一生才流落到西陵,修爲被廢大半,一直東躲西藏,直到被血刃部的人發現。

“這是卑職冒死拓印下的部分血祭陣圖,還有趙閻與狼蠻祭司密談時,卑職用留影石偷偷記錄下的片段!”陳鐵山從貼身衣物中取出一個用油布包裹的、染血的玉簡和一塊不起眼的灰色石頭。

林淵接過玉簡,神識探入。裏面是復雜詭異的血色陣圖,充滿了邪惡氣息。他又激發留影石,一段模糊但清晰的畫面浮現:趙閻那張熟悉而陰鷙的臉,正與一個頭戴骨冠、面目猙獰的狼蠻祭司低聲交談,背景正是被捆綁在血祭柱上的鎮北軍士兵!

鐵證如山!

林淵眼中寒光閃爍。胤桀!趙閻!果然與魔修勾結,甚至不惜血祭忠誠的邊軍將士!此仇,不共戴天!

“陳鐵山,從今日起,你便是我‘淵閣’戰堂副統領!”林淵沉聲道,“你的修爲,藥師會想辦法。我要你,把蛆蟲巷裏還能打的、有點血性的人,給我操練起來!按照你當年訓練斥候營的方法,不要求他們立刻成爲精兵,但至少要懂得聽令,懂得配合,懂得什麼叫戰陣!”

陳鐵山眼中爆發出驚人的神采,仿佛找到了新的使命,重重抱拳:“卑職領命!必不負大人所托!”

“藥師,”林淵又看向毒手藥師,“續脈草、凝魂花、三階妖獸心頭精血,這三樣東西,必須盡快弄到手!黑蠍幫的礦坑,血狼團的精血,目標不變!計劃需要調整,這次,我們不僅要搶東西,還要……練兵!”

毒手藥師看着林淵眼中那毫不掩飾的野心和殺伐果斷,深吸一口氣:“老朽明白!老朽會配置一些強效的麻痹毒和蝕靈散,配合行動!”

“灰耳!”

“小的在!”灰耳連忙應聲。

“發動你所有眼線,給我盯死黑蠍幫和血狼團的動向,特別是他們核心人物的行蹤、守衛力量、貨物運輸路線!另外,留意最近黑石城有沒有陌生面孔,尤其是大胤口音或者帶着軍隊習氣的人!我懷疑血鷲吃了虧,‘血刃’部不會善罷甘休,可能會派更強的人來,甚至勾結外人!”

“是!大人!小的這就去辦!”灰耳領命,匆匆離去。

林淵走到窗邊,看着外面蛆蟲巷混亂而壓抑的景象。他體內凶戾的暗金帝血緩緩流淌,心口的“血鑰”印記散發着微光。

軍隊(陳鐵山的邊軍素養)、修仙者(自身凶戾帝血、藥師丹毒、潛在的宗門沖突)、宗門勢力(鬼影門內鬥)……各方勢力如同無形的蛛網,開始在他身邊交織。

而他的“淵閣”,將在這種種盤根錯節的漩渦中,以鐵血和掠奪爲養分,野蠻生長!黑蠍幫和血狼團,將是磨礪他這柄凶刀、淬煉他第一支隊伍的第一塊磨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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