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雪山冰湖的約定與掌心的溫度
清晨的薄霧尚未散去,空就被窗台上的輕響喚醒。拉開窗簾一看,申鶴正站在庭院的銀杏樹下,銀色長發在晨風中輕輕飄動,身上穿着便於活動的淺青色登山裝,腰間系着紅色的結繩,手裏提着一個素雅的竹籃。
聽到開窗聲,她抬起頭,冰藍色的眼瞳在晨光中格外清澈:“早。”她的聲音清冷如玉石相擊,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之前說過雪山的冰湖在這個季節最美,今天……一起去看看嗎?”
空的心莫名一暖,連忙點頭:“好,等我十分鍾。”申鶴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揚了一瞬,很快又恢復了平時的清冷模樣,只是站在樹下的身影,少了幾分疏離,多了幾分期待。
前往雪山的路上,兩人並肩走在蜿蜒的山道上。申鶴顯然對山路很熟悉,總能提前提醒空避開溼滑的石階和鬆動的岩石。“這裏的冰層早上最穩固,”她指着前方結冰的溪流,“中午溫度升高會融化,我們要趕在那之前到達冰湖。”
她的步伐輕盈而穩健,銀色長發隨着腳步輕輕晃動,腰間的紅繩在晨光中格外醒目。空看着她的背影,想起第一次在岩之試煉中見到她時,她總是沉默地站在角落,像一株獨自生長在雪山的雪蓮,而現在,她正主動與自己分享熟悉的風景,這份變化讓他心中微動。
走到半山腰的補給站時,申鶴從竹籃裏拿出保溫壺:“先喝點熱的吧,雪山氣溫低,容易着涼。”她倒出一杯溫熱的杏仁茶,遞到空的手中,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兩人同時像觸電般縮回手。
申鶴的耳根泛起淡淡的紅暈,連忙轉過身去整理背包:“這是用雪山杏仁和牛奶煮的,加了一點點冰元素保鮮,喝起來不會太燙。”空捧着溫熱的茶杯,看着她略顯慌亂的背影,嘴角忍不住揚起——原來這位清冷的冰系少女,也有這樣可愛的一面。
繼續向上攀登時,山路漸漸陡峭,積雪也越來越厚。申鶴突然停下腳步,從背包裏拿出一雙冰爪:“穿上這個,防滑。”她蹲下身,不由分說地幫空系好冰爪的鞋帶,烏黑的睫毛低垂着,認真的神情讓空的心跳漏了一拍。
“謝謝。”空輕聲道。申鶴站起身,臉頰微紅:“應該的。”她轉過身繼續帶路,腳步卻似乎比剛才快了些,銀色的長發在空中劃出輕盈的弧線。
經過一個小時的攀登,一片晶瑩的冰湖終於出現在眼前。冰湖被群山環抱,湖面結着厚厚的冰層,卻清澈得能看到水下的鵝卵石,陽光透過冰層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像散落了一地的星辰。湖邊的樹木掛滿了霧凇,晶瑩剔透,整個世界安靜得只能聽到風聲和冰層下水流的聲音。
“很美吧?”申鶴站在湖邊,冰藍色的眼瞳映着冰湖的光芒,顯得格外明亮,“我小時候經常一個人來這裏,冰湖能讓人平靜。”她伸出手,冰元素在掌心凝聚成一朵冰晶蓮花,輕輕放在冰面上,蓮花順着水流緩緩漂向湖心,“在這裏許願,好像更容易實現。”
空看着她專注的側臉,突然明白她爲什麼喜歡這裏——冰湖的純淨與安靜,和她的氣質如此相似。他也學着她的樣子,調動星海之力在掌心凝聚成一朵小小的光花,放在冰面上:“那我也許個願。”
申鶴好奇地看向他:“許了什麼願?”空笑着說:“秘密。”她沒有追問,只是冰藍色的眼瞳裏閃過一絲笑意,像冰湖解凍時泛起的漣漪。
中午時分,兩人在湖邊的背風處休息。申鶴打開竹籃,裏面是精心準備的便當:“雪山不方便生火,帶了些冷食,但用冰元素保鮮過,味道應該還好。”她拿出飯團和醃菜,還有一小盒切成小塊的凍梨,“凍梨是雪山特產,甜而不膩。”
空咬了一口飯團,裏面是鹹香的魚肉餡,味道意外地好。“很好吃,”他由衷地贊嘆,“比想象中美味。”申鶴的臉頰微紅:“是向香菱學的,她說你喜歡吃魚。”原來她連自己的口味都記在心裏,空的心裏暖暖的。
吃完午餐,申鶴提議在冰湖練習元素共鳴:“這裏的冰元素最純淨,能讓我們的共鳴更穩定。”她走到冰湖中央,冰元素在腳下擴散,形成復雜的符文,“站到符文裏來。”
空剛站定,就感覺到一股清涼的冰元素順着腳底涌入體內,與他的星海之力交織。申鶴的冰元素不再像平時那樣帶着疏離的寒意,而是變得溫暖而柔和,像初春融化的雪水。“集中精神,”她輕聲說,冰藍色的眼瞳裏映着他的身影,“感受冰元素的流動。”
隨着兩人的元素共鳴越來越強,冰湖表面的符文開始發光,冰層下的水流也隨之涌動,在冰面上形成旋轉的漣漪。申鶴的銀色長發在空中飄動,冰元素在她周身形成晶瑩的冰晶,與空的星海之力交織成美麗的光帶,整個冰湖仿佛都活了過來。
“成功了!”空驚喜地說。申鶴的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像冰雪初融般動人:“我們的共鳴比之前穩定多了。”就在這時,冰湖突然輕微震動,一塊浮冰從湖心漂來,眼看就要撞上申鶴。
“小心!”空下意識地伸手將她拉到身邊,申鶴的身體撞到他的胸口,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他能聞到她發間清冷的香氣,感受到她微涼的體溫和急促的心跳,申鶴的臉頰瞬間紅透,連忙從他懷裏退開,低着頭不敢看他。
“謝、謝謝。”她的聲音細若蚊吟。空的心跳也快得像要跳出胸腔,輕聲道:“不客氣。”空氣中彌漫着微妙的曖昧,只有風聲和冰層下的水流聲在默默見證。
休息片刻後,申鶴從背包裏拿出一個小巧的木雕:“這個……送給你。”那是一只用雪山鬆木雕刻的狐狸,線條簡潔卻栩栩如生,狐狸的眼睛用冰藍色的晶石鑲嵌,在陽光下閃爍着光芒。“我學了很久,”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可能不太好看。”
空接過木雕,能感覺到上面殘留着淡淡的冰元素氣息和體溫,雕刻的紋路雖然不算精致,卻能看出制作者的用心。“很可愛,”他認真地說,“我很喜歡。”他將木雕小心翼翼地放進外套口袋,貼身收藏。
申鶴的眼睛亮了起來,冰藍色的眼瞳裏仿佛落滿了星光:“你喜歡就好。”她頓了頓,輕聲說,“以前在雪山,只有狐狸願意靠近我,它們很忠誠,認定一個夥伴就不會離開。”她看着空的眼睛,認真地說,“我也是。”
簡單的幾個字,卻比任何情話都更讓人心動。空看着她認真的神情,突然明白這份清冷外表下,藏着怎樣熾熱而純粹的情感。他伸出手,輕輕握住她的手,她的指尖微涼,卻在他的掌心慢慢變暖。
“申鶴,”空認真地說,“遇到你,我很幸運。”申鶴的身體微微一顫,反手握住他的手,冰藍色的眼瞳裏泛起水光,卻沒有說話,只是用力回握了一下,仿佛在傳遞千言萬語。
夕陽西下時,兩人開始下山。申鶴的腳步比來時輕快了許多,偶爾會主動和空說起雪山的趣事:“冬天的時候,這裏會有雪狐出沒,它們的皮毛是純白色的,很難發現。”“山頂的溫泉即使在冬天也不會結冰,泡在裏面看星星很舒服。”
空安靜地聽着,能感覺到她在逐漸打開心扉,將珍藏的風景和記憶與自己分享。這種被信任的感覺,讓他的心裏暖暖的。走到半山腰時,申鶴突然停下腳步,指着天邊的晚霞:“你看,今天的晚霞是粉色的,很少見。”
夕陽的光芒將天空染成溫柔的粉紫色,雪山的輪廓在晚霞中顯得格外柔和。申鶴站在霞光中,銀色長發泛着淡淡的金光,冰藍色的眼瞳裏映着漫天霞光,美得像一幅靜止的畫卷。空拿出隨身攜帶的畫筆,快速勾勒下這動人的場景。
“你在畫什麼?”申鶴好奇地湊過來。空把畫紙遞給她:“畫你。”畫紙上的少女站在霞光中,雖然線條簡單,卻抓住了她眼中的溫柔與清澈。申鶴的臉頰瞬間紅透,小心翼翼地將畫紙折好,放進貼身的口袋:“我會好好收藏的。”
下山的路漸漸平坦,暮色也越來越濃。申鶴從背包裏拿出一盞冰燈:“天黑了,用這個照明。”冰燈散發着柔和的藍光,照亮了前方的山路,也映亮了兩人並肩的身影。
走到山腳時,申鶴停下腳步,從袖中拿出一個護身符:“這個給你。”那是用冰蠶絲縫制的護身符,裏面裝着雪山的冰晶和薰衣草幹花,“能安神,也能……在危險時保護你。”她的聲音很輕,卻帶着堅定的力量。
空接過護身符,入手微涼,卻能感受到其中的心意:“謝謝你,申鶴。今天我很開心。”申鶴的嘴角終於揚起清晰的笑容,像冰雪消融後綻放的第一朵花:“我也是。”
分別時,申鶴看着空的眼睛,認真地說:“下次……還能一起去看雪山的星空嗎?聽說滿月的時候,星星會倒映在冰湖裏,很美。”空用力點頭:“好,一言爲定。”
看着申鶴轉身離去的背影,銀色長發在夜色中輕輕飄動,腰間的紅繩格外醒目,空握緊手中的護身符和木雕狐狸,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溫暖和悸動。他知道,這場雪山冰湖的約會,讓他看到了申鶴清冷外表下的溫柔與純粹,也讓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回到宿舍,空將木雕狐狸放在床頭,護身符貼身戴好。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照亮了畫紙上那個站在霞光中的少女。他想起申鶴冰藍色的眼瞳、認真的側臉、溫暖的笑容,還有那句“我也是”,嘴角不自覺地向上揚起。
他知道,申鶴的情感就像雪山的冰湖,看似清冷,實則純淨而深沉。她不擅長用言語表達心意,卻會用行動證明——爲他準備溫熱的杏仁茶,幫他系好防滑的冰爪,在危險時擋在他身前,用笨拙卻真誠的方式對他好。這份如冰雪般純粹的愛戀,將會像雪山的星光一樣,在他的記憶裏永遠閃耀。
而那個雪山星空的約定,也將會成爲兩人之間最溫暖的期盼,在未來的日子裏,慢慢醞釀成最動人的風景。空輕輕撫摸着貼身的護身符,仿佛能感受到那份來自雪山的清涼與溫暖,和冰湖之畔那個無聲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