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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徹的手機瘋了。
震動聲尖銳得像警報，幾乎要從他口袋裏跳出來。
無數電話、訊息、推送，要把屏幕撐爆。
樓上，先是林瑤的哭叫，然後是江徹驚恐的咆哮。
很快，兩人衣衫不整地沖下樓。
江徹的目光掃過客廳巨幕上不堪的畫面，最後定格在我臉上。
他那張因憤怒和恐懼而扭曲的臉，瞬間煞白。
「蘇未！你這個瘋子！」
他像一頭發狂的野獸，朝牆邊的總電源沖去，企圖拔掉插頭。
他以爲，這就能結束一切。
天真。
他的指尖觸碰到插座的前一秒。
我的聲音，冷漠，清晰，從豪宅的每一個角落響起。
「總電源已鎖定。安防系統啓動，一級戒備。」
「咔嚓——」
所有的門窗，應聲落鎖。
厚重的金屬窗簾緩緩降下，隔絕了外界的一切光線和聲音。
這棟他引以爲傲的「智能城堡」，瞬間變成了一座堅不可摧的牢籠。
客廳屏幕上的畫面切換。
不再是臥室。
是一份房產合同，山頂別墅，所有者：林瑤。
下面，是江徹挪用公款的銀行轉賬記錄，每一筆都附上了精確到秒的時間戳。
緊接着，屏幕上出現一個跳動的聲波圖。
是他和律師的聲音。
「......婚內財產必須轉移幹淨，一點都不能留給蘇未。」
畫面再切。
是他和公司高管的視頻會議錄像。
「......財報數據再做漂亮一點，把窟窿填上，騙過這輪融資再說。」
最後，是他對林瑤的承諾，背景是我們婚房的陽台。
「等我拿到全部股權，就和她離婚，江太太的位置，只會是你的。」
每一條罪證，都是一枚釘進他棺材的釘子。
江徹徹底崩潰了。
「雅典娜！停下！我命令你停下！」
他對着天花板上的傳感器瘋狂咆哮。
AI用我預設好的、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回答他。
「權限認證失敗。用戶‘江徹’已被降級爲‘訪客’。」
「系統最高權限，屬於‘Zero’。」
「Zero......」
江徹喃喃地重復着這個名字，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
他猛地回頭，死死地盯着我，眼神裏的驚駭幾乎要溢出來。
「是你......Zero是你？」
我沒有回答他。
窗外，淒厲的警笛聲由遠及近，撕破了夜的寧靜。
「不......」
林瑤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江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頹然地跪倒在地。
AI的聲音再次響起，冷靜地播報。
「已根據偵測到的金融犯罪及商業欺詐證據，自動報警。」
「警方已抵達，前門解鎖，歡迎光臨。」
門被猛地推開。
穿着制服的警察魚貫而入，冰冷的手銬，銬上了他和林瑤的手腕。
在被帶走的那一刻，江徹掙扎着，回頭望向我。
他的眼神復雜到了極點，有恨，有悔，有不甘，還有一絲......恐懼。
這時，AI，用我最溫柔的聲音，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先生，背叛創造者的代價，您還滿意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