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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嚇得在場侍衛一哆嗦,他們顫顫巍巍抬頭看了一眼宋明月,遲疑一瞬,最終抖着嗓子開口。
“淑妃句句屬實,皇後娘娘拿後宮之主身份施壓,微臣才敢動手,求陛下饒了微臣。”
宋明月愣在原地,笑得眼淚都落下來。
原來所有人都看出來,在江燼野心裏,她比不過沈青徵和肚子裏的皇嗣。
她靜靜地看着江燼野抬手輕撫沈青徵的後背,叫來御醫調制膏藥,甚至親手爲她抹藥,動作輕柔得不像話。
宋明月眼眶不自覺就紅了。
恍惚看見剛結婚時,她哪怕只是磕碰一下,江燼野就急的不行,立馬蹲下身在她幾乎看不見傷口的地方吹氣輕哄。
那時她還笑他太過緊張,如今卻是遭到天大的委屈也無人傾訴了。
抹完藥,江燼野柔和的眉眼瞬間變得凌厲,看向宋明月的目光如刀,幾乎要將人生吞活剝。
“皇後以權施壓,交出鳳印暫由淑妃代管,無故施加刑罰,掌嘴四十,你可認錯?”
望着江燼野凌厲的眉眼,心髒重重一擊。
“阿狸被她下了西域奇毒,身上都長出了屍斑,只要讓太醫一查便知。”
可江燼野卻連查證的耐心都沒有,眸中溢滿失望。
“夠了,你還要狡辯到什麼時候?一次次陷害青徵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我對你太失望了。”
字字泣血,宋明月張了張嘴,疲憊的不再解釋。
他既已認定她不分是非,她說再多也只是徒勞。
很快,侍衛們上前鉗制住宋明月,還沒等她反應,第一個巴掌就落下。清脆的響聲回蕩在紫竹林。
緊接着是第二個,第三個—
一個接着一個的耳光如暴雨般砸下來。
宋明月的意識開始模糊,臉頰火辣辣地疼,仿佛有千萬根銀針在扎。
她的視線被淚水模糊,卻仍能看清沈青徵依偎在江燼野懷中撒嬌喊疼,而他俯身爲她呼氣的模樣。
“陛下,我實在不忍心姐姐這般受罰,既然這一切都是狸貓惹的禍端那便讓它替姐姐擔了這場罪責吧。”
聞言,江燼野眸光一閃,視線掃過宋明月腫得厲害的面龐,有幾分動容。
“你想要如何?”
只見沈青徵眸中含笑,示意侍衛放開宋明月。
“我聽民間傳聞,動物的骨灰制成煙火會發出七彩的顏色,今夜恰好是元宵佳節,陛下在紫禁城外燃放,就當作是福澤萬民,與民同樂,恰好也一舉兩得,抵消姐姐罰我的罪責。”
話落,宋明月渾身發抖,厲聲喝道,聲音幾乎撕裂。
“我不同意!”
她歇斯底裏,可江燼野只是淡漠地看着她,眼裏沒有一絲心疼。
“你鬧夠了沒有?青徵次次爲你着想,你非但不領情,還幾次三番駁她的面子,不過一只畜生而已,到時候朕再爲你尋一只便是了,我不想因爲它導致你我二人生了嫌隙。”
聞言,宋明月笑着笑着就哭了,紅着眼眶搖頭。
從前她掉一滴眼淚,他都心疼得不行,如今她撕心裂肺,他卻無動於衷。
原來,愛與不愛這麼明顯。
當晚,元宵佳節,舉家歡慶之時,江燼野卻與沈青徵並肩而行。
“青徵第一次與朕過元宵,覺得新奇,便讓她站朕身旁吧。”
宋明月垂眸,退至一旁,心口刺痛卻已麻木。
她看着江燼野下令,侍衛將阿狸的骨灰倒入特制的煙花筒中。
“砰!”
煙花升空,炸開七彩的光芒,照亮了整片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