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奧丁的眼睛?"洛千羽下意識地摸了摸左手食指上的黑寶石戒指,觸感冰涼。馬庫斯的話像一塊石頭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他心中無數疑問。

馬庫斯示意同伴們放鬆戒備:"看來奧丁大師沒有告訴你全部事實。"他蒼老的眼睛緊盯着洛千羽,"那枚戒指是用奧丁的右眼制成的,裏面封印了他的一部分靈魂和記憶。"

米洛在洛千羽身後小聲說:"先生...戒指在發熱..."

確實,戒指的溫度正在升高,黑寶石內部流動的光點變得活躍起來。洛千羽感到一絲異樣的波動從戒指傳來,仿佛有什麼東西想要與他溝通。

"你們到底想要什麼?"洛千羽沒有放鬆警惕,戰斧鑰匙依然橫在胸前。

馬庫斯嘆了口氣:"五十年前,奧丁大師帶着第七把鑰匙前往暮色森林,試圖加固湮滅之影的封印。但他失敗了,只傳回一條信息——'當七鑰重聚之日,尋找銘刻者'。"

"銘刻者?"洛千羽皺眉,"你是說..."

"你的家族,"馬庫斯點頭,"東方古國的守護者,唯一能真正理解本源符文的存在。"

莉莎突然舉起羅盤:"大師,偵測到淨罪之焰的能量波動,距離不到三裏!"

羅蘭立刻拔出短劍:"他們追蹤到了男孩的契約污染!"

馬庫斯迅速做出決定:"沒時間解釋了。年輕人,如果你想救這孩子並阻止湮滅之影,就跟我們走。我知道一條通往暮色森林的秘密路徑。"

洛千羽猶豫了一瞬,但米洛脖子上不斷擴散的黑霧讓他別無選擇。他簡短地點了點頭:"帶路。"

守夜人對這片區域了如指掌。馬庫斯帶領衆人穿過獵人小屋後的密林,沿着一條幹涸的河床前行。莉莎殿後,小心地抹去他們的足跡。羅蘭則時不時爬上高樹偵查,確保沒有被跟蹤。

"我們這是去哪?"洛千羽背着米洛,低聲問道。

"守夜人的秘密營地,"馬庫斯回答,"位於自由港灣和暮色森林之間。那裏有淨化契約污染的裝置。"

米洛虛弱地趴在洛千羽背上:"先生...戒指在說話..."

洛千羽抬起左手,發現黑寶石中確實浮現出模糊的符文,這些符文正試圖組成某種信息。他集中精神,借助戒指的能力"閱讀"這些符文。

"...記憶...碎片..."斷斷續續的信息流入腦海,"...生命之樹...根須...鑰匙孔..."

突然,一股強烈的眩暈襲來,洛千羽眼前閃過一連串陌生畫面:一個白發老者站在巨大的黑色漩渦前,手中握着六把閃閃發光的鑰匙;漩渦中伸出無數黑霧觸須,纏繞住老者的右臂;老者毅然摘下自己的右眼,將其化爲黑寶石戒指...

"啊!"洛千羽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馬庫斯及時扶住了他。

"第一次接收奧丁的記憶?"老人並不驚訝,"習慣就好。他的記憶會逐漸與你融合。"

洛千羽甩了甩頭,試圖驅散殘留的眩暈感:"奧丁...他故意將戒指留在魔法師協會?"

馬庫斯點頭:"那是計劃的一部分。他預見到自己會失敗,所以將第七把鑰匙——也是最重要的鑰匙——藏了起來,等待合適的繼承者。"

莉莎突然停下腳步:"到了。"

前方看似普通的山壁上爬滿藤蔓,但當馬庫斯念出一串古老的咒語後,藤蔓自動分開,露出一個隱蔽的洞口。洞內通道狹窄低矮,衆人不得不彎腰前行。大約走了十分鍾,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半天然半人工的洞穴出現在面前,四壁鑲嵌着發光的水晶,中心是一個圓形水池,水面平靜如鏡。

"歡迎來到守夜人的庇護所,"馬庫斯張開雙臂,"這裏被古老的隱匿符文保護,淨罪之焰找不到我們。"

羅蘭立刻去檢查洞穴另一頭的出口,莉莎則開始準備某種藥劑。馬庫斯引導洛千羽將米洛放在水池邊的石台上。

"精靈契約的污染,"馬庫斯檢查米洛的脖子,"比我想象的嚴重。湮滅之影已經通過這個連接在汲取生命能量。"

洛千羽握緊拳頭:"有辦法淨化嗎?"

"有,但需要時間。"馬庫斯示意莉莎拿來一個銀碗,"首先得穩定契約,阻止污染擴散。"

莉莎將銀碗放在米洛頭邊,裏面盛滿清澈的液體。馬庫斯取出一個小瓶,滴入三滴紫色液體。液體入碗後立刻變成霧氣狀,盤旋在米洛頭部上方。

"深呼吸,孩子,"馬庫斯輕聲說,"這會有點疼。"

米洛緊張地抓住洛千羽的手。當紫色霧氣接觸到他脖子上的契約印記時,男孩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印記上的黑霧劇烈翻騰,像被灼燒一般冒出絲絲白煙。

"堅持住!"洛千羽鼓勵道,同時注意到戒指對這一幕產生了反應——黑寶石中的光點加速流動,似乎在記錄整個過程。

五分鍾後,痛苦的治療結束。米洛渾身是汗,但印記上的黑霧確實停止了擴散,甚至略微退縮了一些。

"暫時穩定了,"馬庫斯擦去額頭的汗水,"但要徹底淨化,必須去生命之樹。只有那裏有足夠的生命能量對抗湮滅之影的污染。"

洛千羽想起戒指傳達的信息:"奧丁的記憶提到生命之樹的根須和鑰匙孔...這是什麼意思?"

馬庫斯和莉莎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眼神:"你已經能接收這麼清晰的信息了?"老人沉思片刻,"生命之樹的根部有一個天然形成的鑰匙孔,據說是世界誕生時留下的。傳說中,七把鑰匙齊聚可以打開它,釋放出最初的本源力量。"

"但沒人知道打開後會發生什麼,"莉莎補充道,"可能是拯救,也可能是徹底的毀滅。"

羅蘭從通道另一頭回來:"淨罪之焰的巡邏隊已經過去了。我們有兩小時的安全時間。"

馬庫斯點頭:"足夠我們制定計劃了。"他轉向洛千羽,"首先,我們需要知道你已經收集了多少把鑰匙。"

洛千羽如實相告:"戰斧鑰匙、戒指鑰匙,還有精靈使者的那把——雖然被維綸奪走了,但米洛體內的契約可以作爲一種聯系。"

"三把,"馬庫斯計算着,"矮人商船上有第四把,維綸帶着另外三把...還差一把。"

"黑袍者,"米洛突然說,"精靈使者警告我要小心穿黑袍的人。他們也有鑰匙嗎?"

馬庫斯臉色變得凝重:"黑袍者塞勒...他確實存在。守夜人的古老記錄中提到過他,一個活了幾個世紀的神秘人物,掌握着禁忌的靈魂魔法。"

"他手上有鑰匙?"洛千羽追問。

"不確定,"馬庫斯搖頭,"但根據預言,七把鑰匙會自然聚集到銘刻者周圍,這是命運的安排。"

洛千羽不習慣這種宿命論的說法:"我更相信自己的判斷和行動。"他看向米洛,"我們現在最緊迫的任務是淨化米洛的契約,然後找回艾麗卡。"

"那個弓箭手?"莉莎挑眉,"她去哪兒了?"

"自由港灣,"洛千羽解釋,"打聽矮人商船的消息。"

馬庫斯皺眉:"危險的選擇。淨罪之焰肯定加強了城內的警戒。"

"艾麗卡很機靈,"米洛虛弱但堅定地說,"她能照顧好自己。"

洛千羽檢查了一下奧丁的典籍:"根據這本書的記載,暮色森林的生命之樹位於精靈聚落中心。我們怎麼通過精靈的防衛?"

"這就是守夜人的價值所在,"馬庫斯露出一絲微笑,"我們與精靈長老芙蕾雅有秘密協議。只要帶上這個,"他從懷中取出一枚銀葉徽章,"就能安全通過外圍結界。"

計劃很快敲定:馬庫斯和莉莎將護送洛千羽和米洛前往暮色森林;羅蘭則去自由港灣尋找艾麗卡,並設法獲取矮人商船的情報。三方將在三天後的月圓之夜,在暮色森林邊緣的"老橡樹"旅店匯合。

"在出發前,"馬庫斯說,"你需要更深入地了解戒指的力量。奧丁的記憶中應該包含如何使用第七把鑰匙的方法。"

洛千羽點頭,集中精神與戒指溝通。這次他做好了準備,當那股眩暈感再次襲來時,他沒有抵抗,而是任由奧丁的記憶碎片流入意識。

畫面逐漸清晰:奧丁站在一個巨大的地下洞穴中,面前是一棵發光的巨樹——生命之樹!但樹的根部已經被黑霧侵蝕,呈現出病態的灰黑色。奧丁將六把鑰匙插入樹根上的七個孔洞中(其中一個孔洞空着),然後摘下自己的右眼...

記憶突然中斷,洛千羽劇烈喘息着回到現實。他渾身被汗水浸透,但獲得了關鍵信息:"生命之樹的根部確實有七個鑰匙孔!奧丁試圖用六把鑰匙激活封印,但缺少第七把導致了失敗。"

馬庫斯若有所思:"所以完整的七把鑰匙才能發揮作用...這解釋了爲什麼湮滅之影的封印會鬆動。"

就在衆人準備出發時,米洛突然痛苦地蜷縮起來:"先生...疼..."

契約印記再次開始擴散黑霧,而且速度比之前更快。馬庫斯迅速檢查後臉色大變:"不好!湮滅之影感應到了第七把鑰匙的激活,它在加速污染進程!"

莉莎立刻準備更多藥劑,但這次紫色霧氣幾乎不起作用。米洛的皮膚開始出現詭異的灰斑,呼吸變得急促。

"沒時間了,"馬庫斯果斷決定,"我們必須立刻前往暮色森林。羅蘭,你按原計劃行動。莉莎,準備傳送卷軸!"

"傳送卷軸?"洛千羽驚訝地問,"那不是已經失傳的魔法嗎?"

"守夜人保存了幾張,"莉莎從行囊中取出一張古老的羊皮紙,"但只能使用一次,而且目標地點必須非常明確。"

馬庫斯接過卷軸,在上面畫下暮色森林邊緣的精確坐標:"這會讓我們少走一天的路程,但傳送後會有強烈的魔力波動,可能引來淨罪之焰的注意。"

洛千羽看着痛苦不堪的米洛,毫不猶豫地點頭:"值得冒險。"

衆人圍成一圈,馬庫斯念動咒語。卷軸上的符文開始發光,越來越亮,直到刺得人睜不開眼。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襲來,洛千羽緊緊抱住米洛,感覺身體被撕扯成無數碎片又重組...

當視野恢復時,他們已經站在一片陌生的森林邊緣。參天古樹比洛千羽見過的任何樹木都要高大,樹幹上天然形成的符文在陽光下泛着微光。空氣中彌漫着濃鬱的魔力氣息,與自由港灣的魔力枯竭形成鮮明對比。

"暮色森林,"馬庫斯深吸一口氣,"精靈的領地。"

莉莎迅速檢查四周:"沒有追蹤者的跡象,我們暫時安全。"

米洛的狀況略微好轉,森林的魔力似乎對抑制黑霧有幫助。洛千羽借助戒指的能力,看到空氣中流動的魔力脈絡全部指向森林深處某個強大的光源——那一定是生命之樹。

"從這裏開始,我們必須小心,"馬庫斯警告道,"精靈的巡邏隊不歡迎人類闖入。"

衆人謹慎地向森林深處前進。隨着深入,樹木變得越來越高大,有些樹幹粗得需要十人合抱。樹冠遮天蔽日,只有零星的光斑透過縫隙灑落地面。洛千羽注意到地面上有許多發光的蘑菇和苔蘚,形成天然的路徑標記。

走了約一小時,莉莎突然舉手示意停下:"有動靜!"

前方的灌木叢沙沙作響,幾個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是精靈巡邏隊!他們銀色的長發和尖耳在昏暗的光線下依然醒目,手中的長弓上搭着閃爍寒光的箭矢。

"人類,你們越界了,"爲首的精靈冷聲道,"暮色森林不歡迎外來者。"

馬庫斯上前一步,展示銀葉徽章:"我們受芙蕾雅長老的庇護。"

精靈檢查徽章後,態度略微緩和:"即便如此,你們也不該帶着被污染者接近生命之樹。"他銳利的目光落在米洛身上,"那個男孩身上的黑暗氣息會驚動森林。"

"我們正是爲此而來,"洛千羽上前,"請求見芙蕾雅長老,她有淨化契約的方法。"

精靈們低聲交談了幾句,最終首領點頭:"可以帶你們去見長老,但必須蒙上眼睛。精靈的秘密不容窺探。"

洛千羽和馬庫斯同意了。精靈用銀絲布蒙住他們的眼睛,只留下米洛不用蒙眼——"讓他看到精靈的道路,有助於淨化。"精靈解釋道。

在完全失去視覺的情況下,洛千羽只能依靠其他感官。他感覺到地面逐漸上升,空氣中魔力濃度越來越高。戒指在手指上微微震動,仿佛在記錄路徑。

不知走了多久,隊伍終於停下。眼罩被取下,洛千羽眨了眨眼適應光線——他們站在一個巨大的樹屋台子上,面前是一位威嚴的精靈女性。她銀發如瀑,眼眸是深沉的翠綠色,看不出年齡,但渾身散發着古老而強大的氣息。

"芙蕾雅長老,"馬庫斯恭敬地行禮,"久違了。"

精靈長老的目光掃過衆人,在看到米洛時微微停頓:"生命契約的污染者...還有,"她的視線落在洛千羽的戒指上,"奧丁的眼睛。看來預言正在應驗。"

洛千羽上前一步:"長老,請您救救這孩子。"

芙蕾雅輕輕抬手,一道綠光從她指尖流出,環繞米洛一周:"湮滅之影的侵蝕已經很深,普通的淨化儀式不起作用。"她沉思片刻,"只有生命之樹的本源能量可以救他,但風險極大。"

"什麼風險?"馬庫斯問。

"生命之樹本身也受到了污染,"芙蕾雅嘆息,"根須已經被黑霧侵蝕。淨化儀式可能加速污染的擴散。"她直視洛千羽,"除非...你有七把鑰匙?"

"目前只有三把,"洛千羽如實回答,"但其他鑰匙正在聚集。"

芙蕾雅似乎做出了決定:"跟我來。我帶你們去見生命之樹,但能否成功,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在精靈長老的帶領下,衆人沿着盤旋的樹梯繼續上行。越來越高,直到穿過雲層,來到樹冠頂端的一個台子上。從這裏俯瞰,整片暮色森林盡收眼底,而在森林正中心,一棵比周圍樹木高大數倍的巨樹巍然矗立——生命之樹!

即使在遠處,洛千羽也能感受到那棵樹散發的磅礴生命力。但通過戒指,他看到樹幹底部纏繞着不祥的黑霧,正緩慢但堅定地向上蔓延。

"看那裏!"米洛突然指向生命之樹方向,"有人在樹下!"

確實,生命之樹基部的空地上,幾個黑影正在活動。芙蕾雅長老臉色驟變:"淨罪之焰!他們怎麼突破結界的?"

更令人震驚的是,洛千羽通過戒指的增強視力,看清了領頭者的面容——是維綸大主教!他手持權杖,面前漂浮着三把閃閃發光的鑰匙,正試圖將它們插入樹幹上的某個裝置。

"他在嚐試控制生命之樹!"馬庫斯驚呼。

芙蕾雅長老立刻下令:"召集所有戰士!絕不能讓人類褻瀆聖樹!"

精靈們迅速行動起來,號角聲響徹森林。洛千羽握緊戰斧鑰匙:"我們必須阻止他。如果維綸控制了生命之樹,就能直接接觸到湮滅之影的本體!"

"跟我來,"芙蕾雅長老展開一對半透明的光翼——精靈的高等飛行魔法,"我帶你抄近路。"

洛千羽將米洛交給馬庫斯:"保護好他。"然後站到芙蕾雅身邊。

精靈長老抓住他的肩膀:"抓緊了。"下一秒,兩人騰空而起,朝着生命之樹疾飛而去。

高空的風呼嘯而過,洛千羽看到維綸已經將三把鑰匙插入樹幹,正引導一道黑紫色的能量流向樹冠。更遠處,森林各處都有精靈戰士向中心集結,但顯然來不及阻止維綸的儀式。

"他要用生命之樹作爲通道,"芙蕾雅在風中喊道,"將湮滅之影的力量引導出來!"

洛千羽突然想到一個冒險的計劃:"長老,生命之樹的根部有七個鑰匙孔對嗎?"

"是的,你怎麼知道?"

"奧丁的記憶告訴我的。"洛千羽舉起戴着戒指的手,"我有第七把鑰匙,也許可以幹擾維綸的儀式!"

芙蕾雅眼中閃過一絲希望:"值得一試!"

兩人降落在生命之樹背對維綸的一側。樹幹底部確實有七個排列成圓形的孔洞,其中三個已經插入了維綸的鑰匙,另外四個空着。最下方的那個孔洞形狀特殊,正好與洛千羽的戒指吻合。

"就是那個!"芙蕾雅指向特殊孔洞,"插入第七把鑰匙!"

洛千羽單膝跪地,將戒指對準孔洞。就在接觸的瞬間,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戒指牢牢地卡在了孔洞中。黑寶石亮起前所未有的強光,七道光線從孔洞射出,連接成復雜的符文網絡。

維綸的儀式立刻被打斷!大主教憤怒的咆哮從樹幹另一側傳來:"誰在那裏?!"

生命之樹開始震動,樹冠上的葉子發出沙沙聲響,仿佛在痛苦掙扎。洛千羽感到戒指正在抽取他的精神力量,奧丁的記憶如潮水般涌入...

他看到了世界的誕生,看到最初的本源符文如何形成天地規則;看到第一個精靈如何從生命之樹誕生;看到遠古的魔法師們如何將湮滅之影封印在七個節點之下...

"不!"維綸的怒吼將洛千羽拉回現實。大主教繞到樹幹這一側,紫袍在魔力亂流中獵獵作響,"銘刻者!你怎麼敢幹擾神聖儀式!"

芙蕾雅擋在洛千羽面前:"退下,瀆神者!"

維綸冷笑,權杖一揮,一道紫黑色能量直襲精靈長老。芙蕾雅勉強擋下,但明顯處於下風。洛千羽想幫忙,但戒指牢牢固定在鑰匙孔中,無法移動。

更糟的是,隨着儀式的幹擾,生命之樹根部的黑霧開始暴走,順着樹幹向上蔓延。米洛的契約印記也劇烈反應起來,男孩在遠處痛苦地尖叫。

"堅持住!"洛千羽對米洛喊道,同時全力激活戒指的力量。黑寶石中的光芒越來越強,七個鑰匙孔形成的符文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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