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地獄周!

絕對的地獄周!

林風感覺自己這幾天不是在修煉,而是在十八層地獄的油鍋裏反復煎炸,又被沉鐵木碾子來回碾壓,最後被血紋鐵線木的“精神垃圾”當抹布洗了又洗!每一天睜開眼,迎接他的都是老板那張“爲你好”的冷臉和更加變態的KPI:水桶翻倍再翻倍,柴火要劈成繡花針,窩窩頭啃到牙齦出血,健身操做到懷疑人生,還要時刻運轉心法,連放個屁都得帶點氣血韻律!

但,在老板那非人壓迫和“防風瓦楞紙銅皮”的死亡KPI驅動下,奇跡(或者說慘劇)真的發生了!

當林風在出發前一天,成功用他那被蹂躪得如同“氣若遊絲Pro Max”的氣血,硬生生扛住了後院那口破水桶(裝滿水狀態下)的“自由落體親吻腳背”,只是腳背腫成了饅頭、疼得齜牙咧嘴滿地打滾,而沒有像之前那樣直接表演“腳骨粉碎性骨折交響樂”時,蘇硯終於紆尊降貴地從藤椅上挪開尊臀,走到他面前,用腳尖(!)戳了戳他那腫得發亮的腳背,然後面無表情地宣布:

“嗯。‘瓦楞紙(防風基礎版,抗鈍器沖擊)銅皮’,達標。雖然沒築基,但湊合能用。準備出發。”

“嗷嗚——!!!”林風瞬間淚流滿面(主要是疼的加激動的),差點抱着老板的腿嚎啕大哭!他低頭看着自己那依舊不算雄壯、但摸上去確實感覺“緊實”了不少,仿佛裹了一層浸過油的牛皮紙的手臂和小腿(腳背除外),心中百感交集,化作一聲嘶吼:

“老子終於從‘薯片’進化成‘防風瓦楞紙’了!老板!加雞腿!我要加雞腿啊!”(雖然他知道雞腿是奢望)

雲夢大澤秘境開啓在即,外圍已然成了整個雲州修仙界的風暴眼。離正式開啓只剩六天!各大宗門、世家早已提前數日抵達外圍區域安營扎寨,一時間人聲鼎沸,寶光沖天。

烈陽真人早已望眼欲穿,赤霄宗的豪華營盤早已扎好,位於最佳地段,萬事俱備,就差蘇硯這尊定海神針(以及他附帶的“瓦楞紙”多功能掛件)。

出發的日子到了。

林風換上了烈陽真人差人送來的、赤霄宗外門弟子制式的赤色勁裝。料子不錯,挺括精神,總算有了點“修仙人士”的樣子——如果不看臉的話。他對着銅盆裏的倒影:臉色蒼白(餓的+累的),眼窩深陷(睡眠不足+精神污染後遺症),額頭上那個被井沿磕出來的“老板認證”青印子頑強地存在着。最慘絕人寰的是——門牙缺了半顆!一笑就漏風,說話都帶“嘶嘶”的雜音!這造型,活脫脫一個“飽經風霜、慘遭社會毒打、剛被黑心老板壓榨完的難民版精神小夥”。少年英才?不存在的!頂多算個……行爲藝術展品。

“老板,我這樣……會不會影響您老人家的光輝形象?”林風對着正在慢條斯理收拾一個小包裹(裏面依舊是他那幾塊寶貝礦石、一個鈴鐺、以及……幾塊熟悉的“老板特供版板磚窩窩頭”!林風嘴角抽搐,老板您對這口糧是真愛啊!)的蘇硯,憂心忡忡地問,努力包住漏風的門牙。

蘇硯頭都沒抬:“形象?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對‘形象’二字的解構。”

林風:“……” 得,老板的毒舌功力永遠在線。他默默地把缺牙處用舌頭堵住,努力做出“我很可靠我很嚴肅”的表情,雖然效果像便秘。

出行方式依舊樸實無華——步行。蘇硯的步伐看似閒庭信步,實則縮地成寸。林風必須調動起剛升級的“瓦楞紙銅皮”下的“氣若遊絲Pro Max”,使出吃奶(雖然沒奶)的勁兒拼命奔跑,才能勉強跟上老板那飄忽的背影,累得像條被遛到吐舌頭的二哈。他再次確認,這就是老板的新型加練方式!

緊趕慢趕,終於在秘境開啓前六天(倒計時開始!)的傍晚,抵達了雲夢大澤外圍那片被臨時開辟出來的巨大平原——修仙界超大型高端露營博覽會現場!

眼前的景象,再次讓林風這個“土包子”震撼得張大了嘴巴(露出了那半顆缺牙),差點把下巴驚掉!

好家夥!

這規模!這陣仗!比小說裏描寫的還要誇張十倍!

平原之上,帳篷如林,旌旗蔽空!各色營盤犬牙交錯,綿延不絕,一眼望不到邊!

赤霄宗的金頂赤帳,如同燃燒的火焰方陣,弟子披甲執銳,氣勢洶洶。

青雲劍宗的青白雲帳,透着劍修的孤高冷冽,弟子們背劍肅立,眼神銳利如劍。

合歡宗的粉紅紗帳區域,香風陣陣,鶯聲燕語,是營地最“養眼”也最危險的地帶。

血魂宗的黑紅營帳,煞氣森森,守衛眼神凶狠,生人勿近。

還有萬獸山的獸皮帳篷,散發着蠻荒氣息;天機閣的帳篷上畫滿玄奧星圖;藥王谷的營盤則彌漫着濃鬱藥香……更遠處,甚至能看到一些奇形怪狀、非人風格的營地,顯然來自其他州府或異族。

營盤之間形成的“街道”上,早已人滿爲患!臨時攤位鱗次櫛比:

“上品回氣丹!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剛出爐的爆炎符!威力杠杠滴!”

“祖傳尋寶羅盤!秘境尋寶必備!”

“新鮮出爐的烤赤磷蟒肉!香噴噴嘞!”

叫賣聲、砍價聲、寒暄聲、靈獸嘶吼聲……各種聲音混雜成一股巨大的、充滿活力(和金錢味道)的聲浪,沖擊着耳膜!空氣中混合着丹藥香、符籙朱砂味、烤肉油脂香、汗味、泥土味……形成一種獨特的“營地氣息”。

“臥槽……這……這人也太多了吧!跟下餃子似的!”林風看得眼花繚亂,感覺自己渺小得像一粒塵埃。這熱鬧程度,比他老家全鎮人加起來乘以一百倍還誇張!

烈陽真人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興奮版),早已在赤霄宗營地最耀眼的金頂大帳前翹首以盼。看到蘇硯和林風的身影(主要鎖定蘇硯),立刻像見到救星一樣撲了上來,臉上笑開了花,褶子都擠成了一朵盛放的菊花。

“蘇老弟!林小友!可把你們盼來了!一路辛苦!快請快請!”烈陽真人親自掀開帳簾,將兩人迎進一頂極其寬敞、地面鋪着厚厚獸皮、擺設頗爲雅致的奢華大帳。“這是專門爲老弟準備的!絕對清淨!靈氣也比外面濃鬱些!”

蘇硯微微頷首,徑直走到主位坐下,仿佛回自己家客廳一樣自然。林風剛想找個角落蹲着,就被烈陽真人一把按在蘇硯下首一個錦墩上(雖然那錦墩看着比他的床還舒服)。烈陽真人擠眉弄眼,壓低聲音,帶着一種“你懂的”興奮:“林小友,營地西邊那片‘淘寶區’,魚龍混雜,但眼力夠毒的話,真能淘到漏兒!不過……”他朝閉目養神的蘇硯努努嘴,“跟着蘇老弟,撿大漏的機會更大!嘿嘿,你懂的!” 他用力拍了拍林風的肩膀,一副“我看好你,小夥子有前途”的表情。

林風還沒來得及琢磨“撿大漏”是啥意思,蘇硯帶來的“頂級流量效應”就開始了。仿佛安裝了雷達,大佬們聞風而動!

兩人屁股還沒坐熱(蘇硯坐着,林風半個屁股挨着錦墩),帳外就傳來了一個洪亮如鍾、帶着豪邁笑意的聲音:

“哈哈哈!蘇前輩!俺老熊隔着八百裏就聞着您老人家的仙氣兒了!萬獸山熊霸,給前輩請安了!”

話音未落,一個身高近丈、肌肉虯結如同鐵塔、穿着獸皮坎肩、毛發旺盛的巨漢,如同一個人形坦克般“轟隆隆”地闖了進來,帶起一陣風。正是萬獸山山主熊霸!他對着蘇硯就是一個深鞠躬,那力道,林風感覺地面都顫了一下。

蘇硯眼皮都沒抬,只“嗯”了一聲。

熊霸也不在意,咧着大嘴笑道:“前輩,俺帶了點山裏的土貨,‘百獸血精酒’!勁兒大!補氣血!給您嚐嚐鮮!” 說着,身後一個同樣壯碩的弟子趕緊捧上一個足有半人高、散發着濃烈酒氣和血腥氣的巨大酒壇。

蘇硯鼻翼微動,眉頭幾不可查地一皺:“酒氣渾濁。血氣駁雜。拿走。”

熊霸臉上的笑容一僵,撓了撓後腦勺,憨憨地說:“啊?前輩不喜歡啊?那……那俺放這兒了!您啥時候想喝了再嚐!” 他把那巨壇酒“咚”地一聲放在帳篷角落,震得帳篷頂灰塵簌簌落下。然後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地走了。

熊霸前腳剛走,一股甜膩得能齁死人的香風就鑽了進來。

“哎喲喂~奴家就說嘛,這赤霄宗的營盤今日祥雲籠罩,瑞氣千條,定是蘇前輩法駕降臨了呢~” 那酥媚入骨、仿佛帶着小鉤子的聲音,聽得林風骨頭都輕了二兩。

合歡宗妖女玉玲瓏,嫋嫋婷婷地走了進來,粉紗薄裙,媚眼如絲,風情萬種。她無視了烈陽真人瞬間黑下來的臉,徑直走到蘇硯面前,盈盈下拜,那腰肢柔軟得仿佛沒有骨頭:“奴家玉玲瓏,拜見蘇前輩~久仰前輩威名,今日得見仙顏,真是奴家幾世修來的福分呢~” 她一邊說,一邊用那雙勾魂攝魄的眼睛大膽地撩撥着蘇硯。

蘇硯終於睜開了眼,目光平靜無波地落在玉玲瓏身上。那眼神,清澈見底,沒有任何波瀾,仿佛看的不是一位顛倒衆生的尤物,而是一塊……會移動的木頭?

玉玲瓏那無往不利的媚功,在蘇硯這萬年寒潭般的目光下,瞬間失效。她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但隨即笑得更加嬌媚:“前輩~這秘境凶險得很,奴家這心裏啊,七上八下的~不知能否有幸,得前輩庇護一二?奴家……定當結草銜環,以身相……” 最後一個字還沒出口。

蘇硯淡淡地打斷了她:“你身上的‘惑心蝶粉’和‘迷情花露’混在一起,味道刺鼻。離我三丈遠。”

“……”

帳篷裏瞬間安靜得能聽到針掉地上的聲音。

玉玲瓏臉上的媚笑徹底僵住,如同被打了一層石膏。她身後的侍女嚇得臉都白了。烈陽真人拼命咳嗽掩飾笑意。林風更是目瞪口呆!老板!您這鼻子是屬狗的嗎?!還有,您這也太不解風情(或者說太毒舌)了吧?!當衆說人家香水配方難聞?!

玉玲瓏臉色由紅轉白再轉青,最終勉強扯出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容:“前……前輩真會開玩笑……奴家……奴家告退!” 她幾乎是掩面而逃,連香風都收斂了不少。

接下來,林風感覺自己像是在參加一場“雲州修仙界大佬拜見蘇硯打卡籤到暨禮品贈送大會”,而且效率極高!

“天機閣副閣主玄機子,拜見蘇前輩!前輩神機妙算,晚輩……”

(蘇硯直接打斷:“天機混沌是你學藝不精。拿走。” 指着玄機子剛放下、據說能窺探天機的“龜甲羅盤”。玄機子老臉一紅,抱起羅盤灰溜溜走了。)

“藥王谷三長老孫思邈,拜見前輩!聽聞前輩對古……”

(蘇硯:“沒空研究。放下吧。” 孫長老看着蘇硯手裏那塊黑得發亮的礦石,默默放下裝着“九轉還魂丹”的玉瓶,搖頭嘆氣離開。)

“金剛門門主鐵羅漢,拜見……”

(鐵羅漢剛抱拳行禮,還沒開口,蘇硯瞥了一眼他那身誇張到爆炸的肌肉:“筋骨淬煉不得法,外強中幹。出去。” 鐵羅漢滿臉通紅,吭哧半天,放下一個裝着“金剛鍛骨膏”的金鉢,鬱悶地走了。)

“百花樓樓主花想容……”

“玄陰教副教主幽泉……”

“靈寶宗……”

形形色色的大佬,或氣勢洶洶,或仙風道骨,或美豔動人,或陰氣森森,絡繹不絕。無一例外,都是畢恭畢敬,送上價值連城的“心意”(靈石堆積如山,奇珍異寶光芒四射),然後……在蘇硯那簡短、直接、往往一針見血的點評中,或尷尬、或敬畏、或鬱悶地告辭離開。效率之高,平均每個大佬停留時間不超過三分鍾!

林風從一開始的震驚,到後來的麻木,再到最後的……肅然起敬(對老板的毒舌功底和收禮收到手軟的淡定)!他像個專業的禮品接收員兼背景板,看着眼前迅速堆積成小山的“貢品”,寶光靈氣幾乎要晃瞎他的眼。再看看蘇硯,從始至終就換了個姿勢,繼續擦他那塊破石頭!這逼格……這氣場……林風只想跪下來喊666!

老板!您到底是什麼神仙啊?!這已經不是“認識大佬”了,這簡直就是“大佬集郵冊”的活體封面!整個雲州修仙界金字塔尖的人物,排着隊給您送禮,還得挨您訓!烈陽真人在一旁笑得見牙不見眼,仿佛這些禮物都是送給他的一樣,看蘇硯的眼神充滿了“宗門吉祥物+威懾力MAX”的崇拜。

拜訪浪潮終於暫時平息。大帳內珠光寶氣,靈氣濃鬱得幾乎化不開。各種禮盒、靈石袋、法寶、丹藥堆積如山,散發着誘人的光輝和氣息。林風咽了口唾沫,感覺自己的“防風瓦楞紙銅皮”在這些寶貝面前,脆弱得像張衛生紙。

蘇硯終於放下了那塊被他擦得能當鏡子照的礦石,目光掃過滿地的“貢品”,最後落在了林風那因爲飢餓而顯得格外“矍鑠”(主要是眼冒綠光)的臉上,以及他懷裏那幾塊始終不離不棄的“板磚”窩窩頭。

“餓了?”蘇硯淡淡地問。

林風瘋狂點頭,肚子更是發出一串悠長響亮、如同戰鼓擂動的“咕嚕嚕嚕嚕~~~”,在安靜的帳篷裏格外清晰。

蘇硯隨手從旁邊一個玉盒裏(似乎是藥王谷送的)拿起一枚通體碧綠、散發着沁人心脾清香的果子,看也沒看,隨手拋給林風。

“喏。‘青玉菩提果’。頂餓,順便治治你那腦子。”

林風手忙腳亂地接住那枚入手溫潤冰涼、靈氣澎湃得幾乎要溢出來的果子,感受着其中蘊含的磅礴生機,再看看自己懷裏硬邦邦、能當暗器的“板磚”……

幸福!巨大的幸福如同隕石般砸中了他!老板開恩了!靈果!傳說中的靈果!不是窩窩頭!

他激動得渾身顫抖,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枚“青玉菩提果”,如同捧着稀世珍寶,湊到鼻子前深深一吸——清香直透天靈蓋!精神都爲之一振!這才是穿越者該有的待遇啊!

他張開嘴(露出了那半顆標志性的缺牙),眼中閃爍着幸福的光芒,準備狠狠地、幸福地咬下去,品嚐這來之不易的仙家美味……

蘇硯那平靜無波、如同惡魔低語般的聲音,再次精準地在他耳邊響起:

“吃完。把外面那些東西分類整理好。按‘無用’、‘湊合’、‘尚可’三檔。分錯一件……”

蘇硯頓了頓,目光落在林風懷裏那幾塊“板磚”窩窩頭上。

“明早加餐。”

林風:“……”

他捧着那枚散發着誘人仙光、足以讓無數修士打破頭的“青玉菩提果”,看着眼前堆積如山、琳琅滿目、他連名字都叫不全的“貢品”,再想想“加餐”那恐怖的、足以崩碎他另一顆門牙的含義……

剛剛升騰起的幸福感瞬間被凍結、粉碎!

他就知道!老板的飯,從來都伴隨着天坑!

這哪是開恩?這分明是換了個更復雜、更坑爹的活兒讓他幹!而且這活……簡直是要他命啊!“無用”、“湊合”、“尚可”?老板您這分類標準是薛定諤定的嗎?!他一個連“惑心蝶粉”和“迷情花露”都分不清的土鱉,怎麼分辨這些奇珍異寶的等級?!

林風含着熱淚(幸福的淚瞬間變成了絕望的淚),看着手裏晶瑩剔透、靈氣四溢的菩提果,又看看那些光芒萬丈卻如同燙手山芋的“貢品”,再摸摸自己懷裏那幾塊忠實的、散發着“根基”氣息的“板磚”……

這秘境之行,還沒進大門,就感覺前途一片刀山火海啊!老板!您這“夯實根基”的套餐,真是全方位、無死角、貫徹始終!連口靈果都是帶鉤子的!

林風捧着那枚散發着誘人仙光、靈氣幾乎要凝成水滴的“青玉菩提果”,感受着掌心傳來的溫潤涼意和磅礴生機,內心卻在經歷着冰火兩重天。

幸福嗎?太幸福了!這可是傳說中的靈果!能頂餓(老板認證),還能治腦子(老板疑似吐槽)!比起懷裏那幾塊能當凶器的“板磚”窩窩頭,這簡直是蟠桃級別的待遇!他仿佛已經感受到了果肉在舌尖化開,靈氣洗滌四肢百骸的舒爽……

然而,幸福的小船還沒揚帆,就被老板那句輕飄飄的“明早加餐”給一榔頭砸沉了!

他看着眼前堆積如山的“貢品”——靈石袋像小山一樣壘着,散發着土豪的光芒;奇珍異寶裝在各種玉盒、金匣裏,寶光流轉,晃得人眼花;法寶兵器隨意堆在角落,寒光凜冽;丹藥瓶散發着或清香或濃烈的藥味……這些東西,隨便拿出去一件,都夠普通修士打破頭!可現在,他得給它們分類!

“無用”、“湊合”、“尚可”?

老板!您這分類標準是跟混沌魔神學的嗎?!隨心所欲,毫無邏輯!他林風一個連“姹女迷魂香”和劣質胭脂都分不清的“原生態廢物點心”,怎麼分辨這些一看就高大上的玩意兒?萬一不小心把某個大佬送的“傳家寶”扔進“無用”堆,或者把一塊破石頭當“尚可”供起來……林風打了個寒顫,仿佛已經看到老板面無表情地遞過來一筐“板磚”窩窩頭,溫柔地說:“吃吧,管夠。”

“老板……”林風哭喪着臉,試圖做最後的掙扎,小心翼翼地捧着菩提果,“那個……分類標準……能不能具體點?比如……靈石多少算‘尚可’?法寶會發光的是不是就比不發光的好?丹藥……聞起來香的就行?” 他努力回憶着前世看過的鑑寶節目,試圖臨時抱佛腳。

蘇硯已經重新拿起他那塊黑礦石,慢條斯理地擦拭着,聞言頭也不抬:“憑感覺。”

憑感覺?!

林風眼前一黑。他的感覺?他的感覺就是——都好!都想要!但老板顯然不是這個意思!

他悲憤地看了一眼手裏晶瑩剔透的菩提果,又看看那堆散發着致命誘惑的“貢品山”,再想想“加餐”的恐怖前景……一咬牙!拼了!死也要做個飽死鬼!

他張開嘴(露出了那半顆標志性的缺牙),帶着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狠狠地咬向了那枚青玉菩提果!

咔嚓!

果皮清脆,果肉入口即化!一股難以形容的、清冽甘甜、仿佛蘊含着無盡草木生機的汁液瞬間在口腔中爆開!清涼的氣息順着喉嚨滑下,瞬間流遍四肢百骸!之前修煉積累的疲憊、肌肉的酸痛、甚至腳背的腫脹感,都在這股清涼氣息的沖刷下,如同冰雪消融般快速褪去!更神奇的是,他感覺自己的腦子都清醒了不少,仿佛蒙塵的鏡子被擦亮了!連帶着看那堆“貢品”都覺得順眼了幾分……當然,任務壓力也更大了!

“爽!”林風忍不住發出一聲滿足的呻吟(雖然因爲缺牙有點漏風),感覺整個人都升華了!幾口下去,拳頭大小的果子就進了肚,一股溫熱的暖流在腹中緩緩升起,之前的飢餓感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精力充沛、神清氣爽的感覺!

“吃完了?”蘇硯的聲音如同鬼魅般響起。

“吃……吃完了!”林風一個激靈,趕緊把果核小心翼翼地收進懷裏(萬一能種呢?),挺直腰板。

“幹活。”蘇硯言簡意賅。

林風深吸一口氣,如同即將奔赴戰場的勇士,走向了那座“貢品山”。他先繞着山轉了一圈,試圖尋找分類的靈感。

嗯……靈石?這玩意兒好分!他隨手拿起一個沉甸甸的靈石袋,掂量了一下,又看了看袋子的材質(普通錦緞),感受了一下裏面靈石的靈氣濃度(好像比烈陽真人送的那個差不少?)。“嗯……這個,感覺也就‘湊合’吧?”他試探性地把袋子放到帳篷中間的空地上,標記爲“湊合區”。

然後,他拿起一個散發着寒氣的玉盒,打開一看,裏面是一株通體雪白、形如靈芝的草藥,散發着濃鬱的冰寒氣息。“冰魄雪芝?”林風努力回憶着在萬象齋蹭書看時掃到過的圖譜,“好像是煉制寒屬性丹藥的主藥?聽起來挺厲害……‘尚可’?”他小心翼翼地把玉盒放到另一邊,標記爲“尚可區”。

接着,他又拿起一個古樸的木盒,打開後,裏面躺着一塊黑乎乎的、坑坑窪窪的金屬碎片,毫不起眼,也感受不到什麼靈氣波動。“這啥?破銅爛鐵?”林風撇撇嘴,“肯定是哪個摳門家夥拿來充數的!‘無用’!”他隨手就把木盒丟到了帳篷最角落,標記爲“無用區”。

就在林風逐漸找到(自以爲的)節奏,分得“不亦樂乎”時,帳篷簾子又被掀開了。

這次進來的不是大佬,而是一個穿着赤霄宗內門弟子服飾、神情倨傲的年輕人。他掃了一眼帳篷裏堆積如山的寶物,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和嫉妒,最後目光落在了正蹲在地上、對着一堆瓶瓶罐罐發愁的林風身上。

“喂!那個誰!”年輕人語氣很不客氣,指着林風,“烈陽師伯讓你去營地西邊的‘物資處’領兩套新的營帳用具!動作快點!磨磨蹭蹭的!”

林風正糾結於一個裝着粘稠金色液體、聞起來像蜂蜜但靈氣逼人的小玉瓶該放哪檔,聞言頭也沒抬:“沒空!忙着呢!沒看見老板交代的重要任務嗎?” 他可是在給老板分寶貝!領什麼營帳?有這重要?

“你!”那弟子沒想到一個“外門弟子”(他以爲林風穿的是外門服飾)敢這麼跟他說話,頓時惱了,“你算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說話?知道我是誰嗎?我乃內門執事長老座下……”

“聒噪。”蘇硯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如同冰錐刺入那弟子的耳膜。

那弟子渾身一僵,後面的話卡在喉嚨裏,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這才注意到角落裏那個擦拭着黑石頭、仿佛毫無存在感的蘇硯!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怖威壓(雖然蘇硯根本沒釋放)瞬間讓他汗毛倒豎,雙腿發軟!

“滾。”蘇硯吐出一個字。

那弟子如蒙大赦,屁都不敢放一個,連滾爬爬地逃出了帳篷,連來幹什麼的都忘了。

林風對着那弟子狼狽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又露出了缺牙),然後繼續埋頭苦幹。有了這次經歷,他更加確信自己這“分寶”工作的重要性!這可是老板親口交代的!赤霄宗內門弟子算個球!

他分得更加“自信”了。看到一個造型古樸、鏽跡斑斑、靈氣波動微弱的青銅小鼎?“無用!”丟角落!看到一把鑲嵌着寶石、流光溢彩、一看就很值錢的匕首?“湊合吧,華而不實!”放中間!看到一顆灰撲撲、毫不起眼、但入手溫潤如玉的石頭?“咦?摸着挺舒服……‘尚可’!”放另一邊!

就在林風分得漸入佳境(自我感覺良好)時,帳篷外又傳來一陣喧譁,似乎比之前更熱鬧。

“讓開讓開!都讓開!天音寺慧明大師拜見蘇前輩!”

隨着一聲清越的佛號,一個身披大紅金線袈裟、手持九環錫杖、寶相莊嚴的老和尚,在幾個小沙彌的簇擁下,分開人群,緩步走到了帳篷前。老和尚面如滿月,白眉垂肩,眼神慈悲中帶着智慧的光芒,周身隱隱有佛光流轉,一看就是得道高僧!

烈陽真人這次親自迎了出來,態度比之前更加恭敬:“慧明大師!您老也來了?快請快請!”

慧明大師雙手合十,口宣佛號:“阿彌陀佛。烈陽宗主,貧僧感知此方有慧光普照,特來拜會蘇施主。”

兩人走進帳篷。慧明大師的目光首先落在蘇硯身上,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震驚和了然,隨即恭敬地躬身行禮:“阿彌陀佛。天音寺慧明,拜見蘇施主。施主風采,更勝往昔,實乃蒼生之福。”

蘇硯這次終於放下了礦石,抬眼看向慧明,微微頷首:“慧明?你師父‘苦竹’當年在‘寂滅海’撿到的那株‘佛心蓮’,可開花了?” 他的語氣平淡,卻仿佛在說一件家常往事。

慧明大師渾身劇震,白眉都抖了一下!他師父“苦竹禪師”在寂滅海邊緣尋得佛心蓮幼苗,帶回天音寺以無上佛法培育,此事乃寺中絕密!連他都只是隱約知曉!眼前這位前輩竟一語道破,連地點和幼苗狀態都分毫不差!

“阿……阿彌陀佛!”慧明大師的聲音都帶上了一絲激動和敬畏,“前輩慧眼如炬!佛心蓮已於百年前開花,如今是我寺鎮寺之寶之一!師父圓寂前曾言,前輩當年於寂滅海畔曾有點化之恩,貧僧代天音寺上下,拜謝前輩大德!” 說着,他竟對着蘇硯深深一拜!

帳篷裏的人都驚呆了!烈陽真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天音寺的慧明大師,那可是雲州佛門領袖之一,地位尊崇無比!竟然對着蘇硯行如此大禮!還說什麼“點化之恩”?老板到底活了多少年?!寂滅海又是什麼地方?聽起來就很恐怖!

林風更是張大了嘴巴(缺牙矚目),手裏的一個玉瓶差點掉地上。點化?老板還點化過和尚的師父?這輩分……這資歷……老板您怕不是從盤古開天辟地時就存在了吧?!

蘇硯坦然受了這一禮,淡淡道:“緣法而已。不必掛懷。”

慧明大師直起身,態度更加恭敬:“前輩,此次秘境開啓,煞氣隱現,恐有邪魔作祟。貧僧此來,一爲拜謝前輩,二也是想將此物暫寄前輩處。” 他身後一個小沙彌立刻捧上一個用明黃綢布包裹着的、尺許長的物件。

慧明大師揭開綢布,裏面赫然是一柄……造型古樸、甚至有些粗糙的木質降魔杵?杵身烏黑,刻着簡單的梵文,毫無寶光,看起來就像路邊攤上十文錢一根的燒火棍!

烈陽真人和林風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就這?

慧明大師卻神色無比鄭重:“此乃‘雷擊菩提木’所制的‘寂滅杵’,雖其貌不揚,但蘊含一絲寂滅雷意,對陰邪煞氣有天然克制之效。貧僧恐寺中護持不力,此物在秘境中或有大用,故厚顏請前輩代爲保管一二。” 他雙手將木杵奉上。

蘇硯的目光在那不起眼的木杵上停留了片刻,點了點頭:“可。放那兒吧。” 他指了指林風剛分出來的“尚可區”。

慧明大師見蘇硯答應,如釋重負,臉上露出由衷的喜色,再次躬身:“阿彌陀佛!多謝前輩!貧僧告退!” 他帶着小沙彌,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烈陽真人看着那根被蘇硯隨手放在“尚可區”的“燒火棍”,再看看慧明大師那恭敬的樣子,心中翻江倒海,對蘇硯的敬畏又拔高到了一個新的層次!連天音寺的鎮寺法器(之一)都主動送來請老板保管?!老板這威懾力……已經突破天際了!

慧明大師剛走,帳篷外突然又傳來一陣更大的喧譁,還夾雜着驚呼和怒罵!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

“放肆!竟敢擅闖赤霄宗營地!”

“攔住他!”

轟!一聲悶響,伴隨着幾聲痛呼,帳簾猛地被掀開!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閃了進來!

來人身材高瘦,穿着一身緊身的黑色夜行衣,臉上帶着一張只露出眼睛和嘴巴的慘白面具,面具上畫着一個詭異的、滴着血的匕首圖案!他渾身散發着陰冷、凌厲的殺意,如同一條潛伏在陰影中的毒蛇!正是影殺閣的刺客!

“影殺閣?!”烈陽真人臉色大變,瞬間擋在蘇硯身前,周身赤色靈力涌動!林風更是嚇得一哆嗦,差點把手裏的一個玉匣扔出去!影殺閣的殺手!白天才聽說他們到了,晚上就直接闖營?!這也太囂張了吧?!

那影殺閣刺客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鋒,瞬間鎖定了……林風?!

林風被他看得渾身發毛,感覺像被毒蛇盯上的青蛙!不是吧?大哥!我就是個分垃圾的!你找錯人了吧?!

只見那刺客身形一晃,如同瞬移般出現在林風面前!速度快得林風根本反應不過來!一只戴着黑色手套、冰冷刺骨的手,如同鷹爪般,抓向林風……懷裏?!

目標赫然是林風剛剛隨手丟在“無用區”角落裏的那個裝着黑乎乎金屬碎片的古樸木盒!

“找死!”烈陽真人怒喝一聲,一道赤紅的火焰掌印拍向刺客後背!

那刺客似乎對烈陽真人的攻擊早有預料,身形詭異一扭,如同沒有骨頭般躲開了掌風,同時另一只手閃電般彈出幾道烏光,射向烈陽真人的面門!逼得烈陽真人不得不回防!

趁此機會,那刺客的手已經抓住了那個木盒!眼中閃過一絲狂喜!

然而,就在他手指觸碰到木盒的瞬間!

“叮鈴……”

一聲清脆、悠揚、仿佛能滌蕩神魂的鈴聲,極其突兀地在帳篷內響起!聲音不大,卻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穿透力和威嚴!

是蘇硯!他不知何時拿出了那枚“鎮魂鈴”,屈指輕輕一彈!

嗡!

隨着鈴聲響起,那影殺閣刺客如同被無形的重錘狠狠砸中胸口!他悶哼一聲,抓住木盒的手猛地一顫,動作瞬間僵直!眼中那狂喜之色瞬間被無盡的驚恐和駭然取代!他感覺自己如同狂風巨浪中的一葉扁舟,靈魂都在顫抖!

“噗!”他猛地噴出一口鮮血,面具下的眼神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懼,死死地看了蘇硯一眼(又仿佛不敢看),然後毫不猶豫地放棄了到手的木盒,身形化作一道黑煙,以一種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如同喪家之犬般撞破帳篷側面,瞬間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整個過程快如電光火石!從刺客闖入到被鈴聲驚退,不過兩三息時間!

帳篷內一片狼藉,被刺客撞破的窟窿灌進冷風。烈陽真人臉色鐵青,又驚又怒。林風則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懷裏還抱着幾個玉瓶,嚇得臉色慘白,心髒狂跳,感覺剛才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他看向蘇硯,只見老板已經收起了鎮魂鈴,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目光落在那刺客放棄的、滾落在地上的古樸木盒上。

“老……老板……那……那是什麼玩意兒?影殺閣的殺手拼了命也要搶?”林風心有餘悸地問,聲音都在發抖。

蘇硯走過去,彎腰撿起那個不起眼的木盒,打開看了看裏面那塊黑乎乎、坑坑窪窪的金屬碎片,指尖在碎片邊緣一個極其微小的、仿佛天然形成的奇異符文上摩挲了一下。

“一塊‘虛空星核’的碎片。”蘇硯的聲音帶着一絲幾不可查的異樣,“沾染了點‘空間褶皺’的氣息。對你無用。”

虛空星核?空間褶皺?

林風聽得一頭霧水,但“對你無用”四個字他聽懂了。他想起自己剛才還把這玩意兒當垃圾丟在“無用區”……頓時感覺臉上火辣辣的。能讓影殺閣頂級刺客拼死搶奪的東西,會是垃圾?自己這“感覺”果然不靠譜!

烈陽真人則是倒吸一口涼氣!虛空星核?!那可是傳說中煉制空間法寶的頂級神材!指甲蓋大小都價值連城!更別說還沾染了“空間褶皺”的氣息!這玩意兒……簡直是空間系修士的命根子!難怪影殺閣要鋌而走險!

他看向蘇硯的眼神更加敬畏了。老板不僅實力深不可測,連眼力都如此毒辣!這隨手放在帳篷角落的東西,都比他們赤霄宗庫房裏的寶貝值錢!

“收拾好。”蘇硯將木盒隨手丟回給林風,指了指被撞破的帳篷窟窿和滿地的狼藉。

林風:“……” 他看着懷裏的木盒(現在感覺重若千斤),再看看那個呼呼灌冷風的大洞,欲哭無淚。剛逃過一劫,又要當修理工?老板,您這“夯實根基”,真是包羅萬象,連瓦匠活都包括啊!

他任命地放下木盒(小心翼翼地放在“尚可區”最上面),然後苦着臉去找烈陽真人要修補帳篷的材料。烈陽真人還沉浸在“虛空星核”的震撼中,大手一揮,立刻讓人送來最好的材料。

林風一邊笨手笨腳地修補着帳篷(期間被錘子砸到手三次,被木刺扎到五次),一邊在心裏瘋狂吐槽:

“別人穿越:奇遇不斷,美女倒貼,小弟成群。”

“我穿越:給老板當苦力、分垃圾、修帳篷、還要被殺手惦記!”

“老板,您這‘瓦楞紙銅皮’的培養計劃,是不是還包括‘全能雜役’方向啊?”

“秘境還沒進呢,又是大佬排隊送禮,又是高僧拜謝,又是殺手夜襲……這日子,太刺激了!我這小心髒,快成‘防震瓦楞紙’了!”

好不容易把帳篷補得七七八八(雖然針腳歪歪扭扭像蚯蚓爬),林風累得直喘氣。他看着被自己重新“分類”過的三堆貢品——在經歷了“虛空星核碎片”事件後,他看哪件東西都覺得像是蒙塵的明珠,分類更加“謹慎”(或者說更加隨意)了,反正“尚可區”堆得最多。

“老板……分……分好了……”林風小心翼翼地匯報。

蘇硯掃了一眼那三堆東西,目光在“無用區”那堆裏停留了一下(裏面有幾個被林風誤判的寶貝),又看了看“尚可區”那堆得最高的雜物山(裏面混雜着不少真正的好東西),最後落在林風那張寫滿“求放過”的臉上。

“嗯。”蘇硯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去休息吧。明天早起。”

林風如蒙大赦!終於可以休息了!他拖着疲憊(主要是精神上)的身體,走向烈陽真人爲他安排的小帳篷(就在蘇硯大帳旁邊),感覺比打了一天仗還累。

躺在雖然簡陋但比柴房草堆舒服百倍的行軍床上,林風卻有點睡不着了。今天經歷的信息量太大!大佬們的敬畏、慧明大師的拜謝、影殺閣殺手的驚魂、還有那塊神秘的“虛空星核碎片”……這一切都圍繞着那個坐在帳篷裏擦石頭的男人。

老板要找的“時間塵埃”、“輪回之息”、“空間褶皺”……會不會就跟那塊碎片有關?秘境裏到底藏着什麼?自己這個“瓦楞紙銅皮”進去,真的能活着撿到“雷音鼓殘片”嗎?

他摸了摸懷裏那顆青玉菩提果的果核,又摸了摸自己缺了半顆的門牙,再想想明天可能還要繼續的“分寶”工作(或者新花樣)……

“唉……”一聲悠長的嘆息在小小的帳篷裏回蕩。

“金手指沒有就算了……”

“門牙崩了也認了……”

“防風瓦楞紙也勉強達標了……”

“只求老板……明天下手輕點……”

“秘境……盲盒……我的鈦合金銅皮……”

帶着滿腦子的胡思亂想和對明天的憂慮,林風終於在身體的疲憊和靈果殘餘的清涼氣息中,沉沉睡去。

而主帳內,蘇硯依舊坐在那裏。指尖,那枚“鎮魂鈴”在昏暗的光線下散發着微弱的毫光。他面前攤開着那個裝着“虛空星核碎片”的木盒,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碎片本身,望向了某個扭曲、破碎、光怪陸離的維度。一絲極淡的、與空間相關的漣漪,在他指尖悄然纏繞。

夜還很長。營地的喧囂漸漸平息,但暗流,才剛剛開始涌動。六天後,雲夢大澤的迷霧,將真正揭開它神秘的面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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