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手從霍北錚身上抓了一把金豆子,一邊往嘴裏塞,一邊晃晃悠悠地飄出霍家。
她可沒忘記答應老爺子的事,去看看霍家父母在做什麼。
一顆金豆拋向空中,念了一段尋位訣,便一路跟着金豆子晃啊晃。
這個世界的功德真是好東西,不僅可以充當施展術法的媒介,還能夠當糖豆補充體力。
最重要的,它還能修復她碎成亂七八糟的魂,簡直就是先天至寶。
“敢投機倒把,抓住他!”
——一聲驚喝,楚喬星順着聲音看過去,只見一個男人在巷口裏七拐八繞,後面一群胳膊戴着紅袖章的人騎着自行車瘋狂追趕。
被追的男人翻了個牆頭,氣喘籲籲地揭開院子裏的一塊地板,將懷裏的一個分量不輕的法器給放了進去。
小心翼翼地將地板蓋好,周圍撒上一把土,回屋將一身衣服脫掉,換了另一身衣服。
衣服還沒穿好,外面就響起震耳欲聾的拍門聲。
“趕緊開門,投機倒把,抗拒調查,罪加一等。”
屋裏一個女孩驚慌地跑了出來,男人故作鎮定抓住女孩低聲說,“你讓他們明天晚上來家裏等我拿貨!”
女孩點完頭,外面的人已經把門拆開沖了進來,把男人抓了起來。
“膽子肥了,居然敢跑,你剛才懷裏揣的什麼?”
“沒什麼,就是一只老母雞,我妹妹生病,沒有錢買藥,我只能偷偷換點錢,我第一次幹,你們就放我一馬行不行?”
紅袖章抬頭,女孩柔弱地捂着胸脯咳個不停,差點把肺咳出來。
“你的雞呢?”
“雞藏在後院了,你們別拿我那只雞了,我沒有錢買藥,就留着給我妹補補身子,我求求你們了!”
男人作勢磕頭。
紅袖章們眼裏閃過不忍,制止道,“行了行了,你跟我們走一趟,投機倒把是要通報批評的。”
最後,男人被紅袖章帶走,烏泱泱地走了。
楚喬星歪着頭看了半天,搖搖頭跟着金豆子繼續飄。
很快就來到一處小公園裏。
公園裏的人不多,大多都是帶羞含怯的小情侶。
也有坐在長椅上看報紙的年輕人,還有坐在樹下下棋吵架的老頭子。
公園不大,卻是樹林層層疊嶂,一眼看過去並沒有熟悉的身影。
隨着金豆子一點點遊移,最後堅定地綻放光芒,楚喬星才在林中小河邊鎖定了目標。
“蘇酥姐,我知道你聽說了那位楚姑娘的事,以爲哥哥不要你了才跳河的,我也知道事情傳出來對你的聲譽造成了很大影響,可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蘇酥姐爲什麼不再等等?”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腔調,楚喬星剛聽到就想作嘔,可是她現在只是一具魂體,吐不出來。
扒開樹葉,果然是那個討人厭的秦玉蓮在表演。
霍父霍母也在一個裹着毛巾渾身溼噠噠的女人身邊噓寒問暖。
“蘇酥,都怪阿姨不好,不該那麼早就把你跟北錚的事定下,還讓人傳了出去,本來阿姨也覺得你跟北錚是板上釘釘的事,可誰能想到,楚老會把喬星送過來,其實這事只是楚老提了一嘴,那孩子跟北錚之間清清白白,什麼也沒發生,家裏人也沒有同意,你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
君湘沫滿臉心疼和愧疚地擦去女人臉上的水珠,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是啊,蘇酥,你平時是個很懂事,很識大體的姑娘,爲什麼今日做事反倒有些偏激了?是不是心情不好,還是因爲別的事情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