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凡湊近看了下馬超腿上的傷口,此時已經膿腫發炎,隱約可見傷口處有小蟲子在爬。
“他的腿,若是再不醫治,恐怕會有生命危險。”洛凡皺眉說道。
“那該怎麼辦?”馬良聽到洛凡的話,急的聲音都顫抖起來。
馬超聲音沙啞:“生死有命,生在這亂世,還不如死了痛快。”
古時候沒有縫合的手段,這麼長的傷口,若是不能縫合的話,傷口根本就愈合不了。
馬超也自知必死無疑,所以才這麼絕望。
“凡哥,你能救馬超嗎?”張虎於心不忍道。
洛凡點了點頭:“可以。”
聞言,馬良登時跪在地上:“您要是能救了我哥,我結草銜環,做牛做馬也會報答您的恩情。”
馬良兄弟二人,一母同胞!感情很深。
洛凡抬手將馬良扶了起來。
“家中有沒有針線?”洛凡問道。
“針線?”馬良聞言 ,有些不解,治療傷口需要什麼針線。
而且他們兩兄弟相依爲命,都沒討得媳婦,家中哪有什麼針線。
看兩人的表情,洛凡就知道問也白問。
他回頭對張虎說道:“你回去一趟,跟你嫂子說,我這邊需要針線。”
張虎點頭,然後弓着身子出去,不到一刻鍾回來,手中拿着已跟着還有一些線。
“燒開水,將布扔在水中煮沸一刻鍾。”洛凡吩咐道。
馬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立刻燒了少,撕了身上一塊布放在鍋裏煮。
煮好之後,洛凡用筷子夾出布條,不等冷卻,就用布擦拭馬良腿部的傷口。
馬超疼的直咧嘴,不過卻一聲都沒有叫出來。
在縫合之前,必須要先清理傷口,不然的話即使縫合了,傷口也會因爲感染化膿。
所以需要用煮沸消毒的布,一遍又一遍的擦拭傷口。
每一次擦拭都是鑽心徹骨的疼。
在擦拭三遍後,傷口上的蟲子全部被擦掉,化膿的地方也被洛凡用刀隔開,擠出膿水。
在清理好傷口後,洛凡又把針線在水中煮了一刻鍾。
洛凡這才捻着針線,朝着馬超的傷口出手。尖銳的針穿過皮肉,馬超咬着牙,疼的眼珠子都快暴凸出來。
洛凡也緊張的很,手微微顫抖,花了半個時辰才把傷口縫合好。待到這時,馬超身上已經被冷汗浸透。
“刺啦!”洛凡從自己身上撕下一大塊布,然後放在鍋裏繼續煮。
煮沸消毒後,冷卻擰幹,包扎在馬超的腿上。
“這兒就好了?”馬良在一旁看得膽戰心驚。
洛凡點了點頭:“暫時好了,不過你哥的傷口需要及時觀察,不然出現感染的話就麻煩了。”
手裏沒有什麼工具,他現在只能簡單的處理一下,若是有酒精的話,倒是可以清洗一下傷口。
親眼看到洛凡撕掉自己的衣服給馬超包扎傷口,馬良和馬超兩人都感激的痛苦涕零。
要知道,在那些老財主的眼中,他們就是肮髒的賤狗,死了扔在打架上都沒人看一眼的。
而洛凡竟會爲了他們,不惜撕衣服,還強忍着傷口化膿的惡臭。
“東家,您若是不嫌棄我們兩個,我們從今往後,就跟着您了。”馬良紅着眼,磕頭道。
“既然如此,就先給你們點見面禮。”洛凡露出笑容,從懷裏掏出一袋銅板。
“這是五百文錢。留着給你哥養傷。
這一下子馬良臉上更是激動起來,這可能是他見過的最大方的東家了。
他兄弟兩個跟着劉地主幹活,不光不給工錢,還把他兩個打了一頓,人和人真是沒法比。
“這只是見面禮。”洛凡淡淡一笑:“以後每個月還會有一兩銀子,外加兩頓飯。”
“我們兩個人一兩?這也太多了。”馬良神色激動,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每人一兩,若是幹得好還有賞。”洛凡冷靜的說道。
不僅是馬超兄弟,就連張虎也驚了,恨不得立刻就堵住洛凡的嘴,這開價也太高了。
“東家,你說的是真的?”馬良眼神中閃爍着激動。
“自然!”洛凡語氣微微一變:“不過,我給這麼多錢,也需要兩位真心幫我,我是開造紙生意的。以後少不了有對手找麻煩,我的意思是,若是有人擋了財路,你們也不能幹坐着。”
馬超兄弟聽到洛凡的話,都陷入沉默,顯然洛凡幹的活很危險。
“殺人放火金腰帶,我們生活在這亂世,爲的就是一口飯吃,你們若是沒膽,我就權當做沒來。”
馬超兄弟兩人咬了咬牙,最終狠下心來,齊聲開口:“好,我們兄弟二人,就跟着東家了。”
洛凡笑道:“我明日就擬一份公證,送去衙門,從今往後你們拜我爲公家,以後做事,以我爲主。”
“沒問題!”馬良抱拳道。
馬超腿上有傷,暫時不能跟着洛凡幹活,不過馬良當天就跟着洛凡去了家中。
洛凡之所以選中馬良兄弟,其一,這兩人懂得感恩 ,第二就是馬良兄弟兩人均是人高馬大,一米九左右的身高。
雖然和張虎的身材相差甚遠,但在大盛絕對算得上鶴立雞群的存在。
只不過,身形比較瘦,若是能補充營養,未來勢必是一員猛將。
至於張虎,他完全就是一個變態,兩米的身高,骨架極大,雙手幾乎過膝蓋。平常人都是腿粗胳膊細,而他胳膊個腿粗細差不多。
比權力的遊戲中磨山的還要威猛。
就是經常吃不飽,提不起勁。
窮文富武,去過健身房的都知道,想要長肌肉必須補充蛋白質。
張虎和馬超幾人,均是底子很好,但長期忍飢挨餓,無法完全發揮最大力量的人。
待回到破院子,洛凡和張虎都驚了一跳,原本破敗不堪的院子,此時已經改頭換面。
首先是院牆,破爛的地方都被用泥漿重新刷了一遍,院子裏的雜草也全部被清理幹淨,不少工人在裏面忙碌的幹着活。
“相公,你看怎麼樣?”朱依柔脆生生的站着,問道。
洛凡看着院落,笑着對朱依柔說道:“你以後幹什麼,不要事事都問我,這些瑣事你自己做主就行了。”
朱依柔聽到洛凡的話,有些慌了神,連忙說道:“相公,你才是一家之主,這些事情當然要問您了。”
洛凡淡淡一笑:“你都讓人做好了,這才問我?”
被洛凡這樣一說,朱依柔頓時語塞。
“好了,我呢以後會很忙,家裏的事不能一一照應,你們自己做主就行。”洛凡說道。
“這位是?”朱依柔看到跟在洛凡身邊的馬良,於是問道。
“他叫馬良,以後跟着我幹。”洛凡隨口道。
馬良抱拳道:“嫂子,以後有什麼重活,累活,盡管吩咐我。”
朱依柔沒有說什麼,而是點了點頭回到內屋。
洛凡看了一眼馬良,總覺得對方的身上有一股子剛正不阿的氣質。
“東家,我要幹什麼活?”馬良問道。
洛凡指了指院子裏的竹子,你先把竹子砍了,然後按照師傅的做法把竹子搗碎。
洛凡請馬良過來,並不是讓他幹活,而是打算培養他,讓他和張虎一起成爲自己的左膀右臂。
現在坡子幫都想着找洛凡的麻煩了,自己身邊沒兩個忠心的人,掙了錢也會被人搶走。
他也是看中馬良和馬超兩人的人品,才給他們開這麼高的工錢。
“好嘞。”馬良毫不猶豫的答應,然後拿起柴刀就幫着工匠們劈竹子。
“張虎你跟我出來一下。”洛凡給張虎遞了一個眼色。
兩人走出院牆,洛凡問道:“你知不知道馬良兄弟以前是幹什麼的?”
張虎聞言,皺着眉頭說道:“早年當過兵,不知道什麼原因退下來了,然後就四處找活幹,不過這兩個人很講義氣。他們這次被打,不光是爲了給自己討工錢,還有給其他人討錢。”
“只是劉地主叫了十幾個打手,其他人見狀都嚇跑了,就他們兩個頭硬。”
“若是我當時在場,定要狠狠的揍那死地主一頓。”張虎憤憤不平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