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空氣驀然凝固。
姜蘊停止掙扎，摸了摸耳朵，“我好像幻聽了，你再說一遍？”
裴予淮俯身，偏頭湊近她的耳畔，壞心眼地吹了一口氣，“我說，我們要不也結婚吧。”
“你......”抵着他的肩膀把人推開一些，姜蘊抬手，掌心貼上裴予淮的額頭。
“被白月光結婚刺激傻了？”
裴予淮眼尾抽了抽，抿着薄唇，默然不語。
“......”姜蘊受不了他的眼神，手掌下滑，蓋住他的眼瞼。
“裴予淮，你不怕我克你？”
喉結滾動，帶出一聲輕笑，“姜蘊，迷信也是病，得治。”
眼睛被擋得嚴嚴實實，姜蘊看不見裴予淮說這句話時的神情，但能從那清冽的語氣想象出來。
裴大少爺此時此刻絕對是，滿目桀驁不羈的矜傲篤信。
心髒像被柔軟的羽毛輕輕搔過，“所以，你是因爲白月光結婚了，也想結婚？”
“不是。”裴予淮很肯定。
“我27，你25，我們本來也到了該結婚的年紀。我們總不能當一輩子的未婚夫妻。”
姜蘊沉默了好一會兒，“也對......”
她放下手，“那，我們明天去民政局？”
“嗯？”輪到裴予淮恍惚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
“決定了？不糾結幾天？不權衡一下利弊？不......再好好想想要不要等他回國搏一把？”
裴予淮話音未落，小腿被踹了一腳。
“沒什麼好糾結的。”
姜蘊冷眼瞪他，“還有，都說了，我對他，沒、感、覺、了！”
裴予淮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嘴上還不着調地揶揄，“是是是，我們姜大小姐才不會一直喜歡......一個不愛你的男人。”
“......”要不還是掐死他吧。
裴予淮避開姜蘊磨刀霍霍的危險眼神，“走？回去？”
他抓着她的手，引導她往襯衫裏面深入，瘋狂暗示，“去我那邊？”
姜蘊冷漠臉，拒絕，“我要回姜家老宅。”
“結婚那麼大的事，我這麼懂事孝順，怎麼能不告訴我爸。”
“行。”勾引失敗，裴予淮嘆着氣系上襯衫扣子，“我送你。”
翌日清晨。
姜蘊下樓，正巧撞見父親在餐廳。
“爸。”
昨晚，姜蘊凌晨兩點半到的家，所有人都睡了，沒人知道她回來。
突然聽見她的聲音，秦奇康被嚇得手腕一哆嗦，報紙差點飄到地上。
“你回來做什麼？”
姜蘊施施然拉開椅子坐下，“老宅的產權人寫的是我的名字，我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
秦奇康臉色難看，“我好心關心你，你至於說話那麼沖？”
“是好意關心，還是根本不想看見我，您心裏有數，我也不是傻子。”
姜蘊掃了眼秦奇康身下的輪椅，有點惋惜，裴予淮下手怎麼不再狠點。
“今天是個好日子，我也不跟您吵架，我就是來告訴您一聲，我和裴予淮要領證了。”
“領證？什麼時候？”秦奇康急了，“婚前協議籤了嗎？裴氏的股份你拿到了嗎？”
姜蘊淡聲諷刺，“我是要和裴予淮結婚，不是和裴氏集團結婚。”
“那就是你什麼都沒要！糊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