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攝影師舉着相機的手當即僵在了半空。
姜蘊也驚呆了。
她聽裴予淮的聲音正常，以爲昨晚留下的痕跡已經消了，根本沒深想20度的天氣他爲什麼戴圍巾！
攝影師的眼神在他們倆之間來回遊移，良久，嘴角抽搐着憋出一句：“這位先生......要不要補個粉底？”
等到了公證處，工作人員盯着結婚證照片看了足足半分鍾，壓低聲音問：“這個......需要幫您用PS處理一下嗎？”
每個人看他，看她的眼神都微妙到極點。
姜蘊拿到結婚證，看都顧不上多看一眼，只想離開這個讓人社死的地方。
“第一次來，不拍幾張照片紀念？”裴予淮牽着姜蘊，慢得像散步。
“不！”姜蘊反手扯住裴予淮的袖子，“趕、緊、走！”
裴予淮看她耳尖紅得滴血，笑笑，沒再逗她，邁開長腿。
傘面自然而然往她那邊傾斜。
雨不大，回到車上，裴予淮的肩膀還是溼了半邊。
“我需要回家換衣服，一起？”
姜蘊瞄向男人被雨水飄溼的發梢，“行啊。”
裴予淮肉眼可見的心情不錯。
雨越下越大。
裴予淮的私人住所，在離裴氏集團最近的高檔小區，25樓的一梯一戶大平層。
姜蘊來過幾次。
進門，換鞋，姜蘊徑直走向客廳，一把抱住她之前買的巨大泰迪熊。
裴予淮換好衣服出來，看到的就是閉眼癱在沙發上的新婚小妻子。
她唇色很豔，臉色卻是煞白的，細細的柳葉眉微蹙。
搭在沙發邊緣的右腿，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僵直。
裴予淮挽起袖子，在她面前蹲下，指尖按上她的小腿內側。
姜蘊猛然睜眼，眼珠子瞪得溜圓，“你幹嘛？”
裴予淮很輕地揉了揉她的小腿膝窩下三寸，“我學了一段時間康復按摩，要試試我的手藝麼？”
“爲什麼學這個？你又用不上。”姜蘊不解。
“用得上。”裴予淮低眸，語氣溫和輕緩，“我的未婚妻，哦不，現在是我的新婚妻子，一逢下雨就腿疼，我既然有空，當然得學學怎麼幫她緩解，這是我的責任，和義務。”
姜蘊呼吸微微一滯，沉默地，把臉埋進泰迪熊的後腦勺。
她沒拒絕。
裴予淮唇角無聲地彎了彎，繼續手上的動作。
他也沒什麼實操經驗，只能盡量小心。
從小腿到膝蓋，再到大腿，一點點揉按，裴予淮略一思索，手提着她的長裙往上撩。
姜蘊探出頭，“裴予淮！”
她的眼眶泛着點紅，不知道是悶的，還是慌的。
裴予淮解釋，“理療師特意強調過，手掌溫度更容易讓肌肉放鬆。”
姜蘊：“......”他說的其實沒錯，但她看他垂着眼睫扮無辜，總有種讓人汗毛狂飆的違和感。
“你保證，只是按摩！”
裴予淮滿臉無害，“我保證。”
“蘊蘊，我真的不是那種人，你身體不舒服，我能對你做什麼？”
他極少叫她“蘊蘊”，姜蘊搓了搓手臂冒起的雞皮疙瘩，猶豫間，到底沒阻止他。
他的手法和力道都恰到好處，的確能減輕她的疼痛。
裴予淮只把她的裙擺拉到膝蓋處。
握住她的腳踝，將她的小腿搭到他的大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