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宗的晨霧還沒散盡，丹堂就傳來一陣“哐當”巨響。
林霄正蹲在地上，用鑷子夾着根烏黑的羽毛，往丹爐裏塞。這羽毛是從魏嚴長老的“靈鴉”身上拔的——長老說這烏鴉通人性，能幫他叼藥杵，結果昨天被林霄的“靜音丹”殘渣砸中，現在見了他就“嘎嘎”叫着俯沖，跟轟炸機似的。
“用烏鴉毛代替鳳凰羽，應該……差不多吧？”林霄對着丹方嘀咕，上面寫着“天命涅槃丹”的煉制方法，號稱能解天下奇咒，核心主材卻是“鳳凰翎”，這玩意兒比夜玲瓏的幽冥火種還稀罕，他翻遍了青雲宗的庫房，只找到這根“靈鴉”的尾羽。
蘇清寒的星盤懸浮在丹爐上方，銀線像雷達般掃過烏鴉毛，在半空織出個歪歪扭扭的鳳凰虛影：“星盤顯示，兩者的靈力波動差了十八個量級。鳳凰翎含‘涅槃火’，烏鴉毛帶‘陰煞氣’，用它煉涅槃丹，怕是會把咒術轉移到……”
“轉移到更弱的目標身上？”林霄眼睛一亮，突然拍大腿，“這叫‘曲線救國’！比如把夜玲瓏的血月咒，轉移到……嗯，轉移到魏長老的烏鴉身上，讓它替她痛，多好！”
蘇清寒扶額：“星盤說‘更弱的目標’包括但不限於：昆蟲、草木、器物……甚至可能是塊石頭。而且烏鴉毛的陰煞氣會讓咒術變異，被轉移的目標可能會……”
“可能會成精？”林霄笑得更歡了，往爐裏扔了把“聚靈砂”，“那更好！讓石頭開口說話，讓草木跳探戈，多熱鬧！總比看夜玲瓏每個月十五在床上滾得像條魚強。”
正說着，丹堂的門被“砰”地踹開。
夜玲瓏站在門口，臉色比上次在沼澤時還白，嘴唇泛着青紫色，顯然是血月咒又發作了。她手裏攥着塊冰魄泉的寒玉，玉上已經結了層薄霜，看得出來是強撐着過來的：“林霄！解咒丹的效力快過了！你到底煉不煉天命涅槃丹？再磨蹭，本少主就把你的丹堂改成‘冰窖’，讓你這輩子都別想碰火！”
林霄舉着鑷子，沖她晃了晃烏鴉毛：“材料不夠，鳳凰翎沒有，用這個湊活湊活？保證能把你的咒術轉移走，就是……”
“就是什麼？”夜玲瓏盯着那根烏鴉毛，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這是靈鴉的毛吧？我在幽冥谷都聽說了，魏嚴那只破鳥天天追着你啄，你居然用它的毛煉丹？”
“別小看它。”林霄把烏鴉毛扔進丹爐，爐裏的火焰“轟”地竄高，竟變成了詭異的黑紫色，“這烏鴉天天跟魏長老待在一起，吸了不少‘撼山拳’的靈力，比普通靈禽厲害多了——不信你看。”
他說着，從儲物袋裏掏出顆“癢癢丹”，往窗外一扔。魏嚴的靈鴉正好飛過，啄了口丹藥，突然“嘎嘎”怪叫着在天上翻跟頭，翅膀撲騰得像個沒上油的風扇，逗得丹堂外的藥童們哈哈大笑。
夜玲瓏的嘴角抽了抽：“你確定這破鳥能替我擋咒術？別到時候咒術沒轉移，反而讓我多了個‘見烏鴉就發抖’的毛病。”
“放心，我加了‘鎮魂草’。”林霄往爐裏撒了把綠色粉末，“能穩定咒術的轉移方向，保證只往‘非人類’身上跑。”他突然湊近夜玲瓏，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發梢，“不過得借你的一滴血當‘引子’，不然咒術不認主，轉移到蘇清寒身上就糟了。”
“滾開！”夜玲瓏猛地後退，耳根卻紅了，從指尖逼出滴血珠，用靈力裹着甩向丹爐，“要是敢耍花樣，我就讓你的靈鴉天天往你飯裏拉屎！”
血珠落進丹爐的瞬間，黑紫色的火焰突然炸開，映得整個丹堂像塗了層墨。烏鴉毛在火中翻滾，竟漸漸舒展開，像片迷你的鳳凰翎，只是顏色依舊烏黑，透着股滑稽的邪氣。
“成了！”林霄從爐裏夾出顆黑得發亮的丹丸，丸身上纏着圈細小的黑氣，像條迷你小蛇，“僞·天命涅槃丹，專解奇咒，副作用：被轉移的目標可能產生‘靈智’，通俗點說——會成精。”
夜玲瓏盯着丹丸，眼神裏滿是懷疑：“這玩意兒……真能行嗎？看起來像塊燒焦的煤球。”
“煤球能解咒？”林霄把丹丸往她面前一遞，“不信你試試？反正最差的結果，也就是多幾只說話的烏鴉，總比你疼得滿地打滾強。”
夜玲瓏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捏着鼻子把丹丸扔進嘴裏。丹藥入口即化，一股冰涼的氣流順着喉嚨滑下，比上次的解咒丹更霸道，經脈裏的寒氣像是被硬生生拽了出來，匯聚成一團白霧，從她指尖飄出，往窗外飛去。
“有效！”她驚喜地睜大眼睛，剛想說什麼，就見窗外的天空突然暗了下來。
魏嚴長老的靈鴉正帶着一群烏鴉飛過，那團白霧正好撞上鴉群，領頭的靈鴉突然“嘎”地一聲，像被雷劈中，直直從天上掉下來，砸在丹堂的屋頂上，發出“咚”的悶響。
緊接着，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那只靈鴉撲棱棱從屋頂飛下來，落在窗台上，歪着頭看着夜玲瓏，突然開口——用的竟是魏嚴長老的語氣：“小兔崽子！又煉什麼鬼丹？砸得老夫的靈鴉腦殼疼！”
林霄：“……”
蘇清寒：“……”
夜玲瓏：“……”
丹堂外的藥童們“噗嗤”一聲笑噴了，連最嚴肅的執法弟子都轉過身，肩膀抖得像篩糠。
“它……它說話了？”夜玲瓏指着靈鴉，聲音都在發抖，一半是驚訝，一半是憋笑——這烏鴉的語氣，跟魏嚴長老罵人的腔調一模一樣，連帶着那股“恨鐵不成鋼”的勁兒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靈鴉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傑作”，撲騰着翅膀飛到林霄肩上，用嘴啄了啄他的頭發：“還敢拔老夫的鴉毛煉藥？今天非把你的丹爐拆了不可！”
“完了，咒術轉移到靈鴉身上，還讓它繼承了魏長老的記憶碎片。”林霄摸着下巴笑，“這副作用，比我想象的還精彩。”
夜玲瓏突然覺得後頸發涼——要是這烏鴉哪天學會了魏嚴的“撼山拳”，豈不是要天天追着她打？她剛想開口，就見靈鴉突然拍着翅膀沖向魏嚴的住處，一邊飛一邊喊：“魏老鬼！你家小崽子拔我毛！快出來評理！”
那聲音洪亮得像敲鍾，整個青雲宗都聽得清清楚楚。
魏嚴長老的怒吼很快從遠處傳來：“哪個小兔崽子敢動老夫的靈鴉？！”
林霄拉着夜玲瓏就往丹堂後巷跑：“快跑！被魏長老抓住，咱們倆都得被他的‘撼山拳’打成肉餅——順便說一句，你的血月咒現在轉移到靈鴉身上了，以後每月十五，疼的是它，不是你。”
夜玲瓏被他拽着跑，耳邊是靈鴉模仿魏嚴罵街的“嘎嘎”聲，還有遠處傳來的怒吼，突然覺得這荒誕的場面，竟比痛得打滾有趣多了。她看着林霄抓着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布料傳來，燙得她指尖發麻，卻沒像上次那樣甩開。
躲在後巷等風頭過去時，林霄突然指着天上笑。
那只“成精”的靈鴉正站在演武場的旗杆上，對着圍觀的弟子們訓話，語氣和魏嚴長老一模一樣：“出拳要穩！呼吸要勻！像你們這樣軟綿綿的，連只雞都打不過，還敢稱自己是青雲宗弟子？”
弟子們捧着肚子笑，有個膽大的喊道：“靈鴉長老，您這是被林師兄的丹藥砸開了竅？”
靈鴉瞪着圓溜溜的眼睛，突然俯沖下去，用爪子搶過那弟子手裏的靈果，學着魏嚴的樣子罵：“練功還敢吃零食？罰你去藥田拔草三天！”
“它連長老的‘罰人語錄’都學會了。”夜玲瓏靠在牆上，嘴角忍不住上揚，“看來你的僞涅槃丹，不僅轉移了咒術，還轉移了魏嚴的部分記憶。”
林霄摸着下巴：“這叫‘買一送一’。以後魏嚴長老要是外出，就讓靈鴉替他訓徒，省時省力，還能順便替你疼，多劃算。”
正說着，就見魏嚴提着根拐杖，氣勢洶洶地沖出演武場，對着旗杆上的靈鴉怒吼：“你這扁毛畜生！敢學老夫說話？看老夫不把你拔光毛，燉成烏鴉湯！”
靈鴉“嘎”地一聲飛起來，繞着魏嚴轉圈，嘴裏喊着：“家暴！長老家暴靈禽啦！快來人啊！”
整個青雲宗都笑瘋了，連墨塵宗主都站在觀禮台上，捂着胡子直樂：“魏嚴啊，看來你的靈鴉比你更適合當教頭，要不……讓它替你管外門弟子？”
魏嚴氣得吹胡子瞪眼，拐杖往地上一頓，震得旗杆都在晃：“宗主！這都是林霄那小兔崽子搞的鬼！他用我的鴉毛煉了邪丹，把靈鴉變成了這副鬼樣子！”
林霄拉着夜玲瓏，趁亂溜回丹堂，剛進門就看見蘇清寒捂着嘴笑，星盤上正投射着靈鴉的影像——它正站在魏嚴的肩膀上，用嘴啄他的胡子，嘴裏喊着：“老東西，別生氣啊，氣壞了身子，誰給我抓蟲子吃？”
“看來這烏鴉成精，比我想象的更‘貼心’。”林霄笑得直不起腰，“連魏長老的‘養老問題’都考慮到了。”
夜玲瓏看着影像裏魏嚴又氣又笑的樣子，突然覺得這僞涅槃丹，或許是林霄煉過的最“有用”的丹藥——至少，她再也不用體會那種骨頭縫裏結冰的疼了。
平靜的日子沒過兩天，新的“副作用”就找上門了。
藥田的看守弟子慌慌張張地跑來，說藥田中央的那塊“鎮田石”突然開口說話，還會給路過的弟子算卦，準確率高得嚇人。
“算卦？”林霄眼睛一亮，拉着夜玲瓏就往藥田跑，“這是僞涅槃丹的連鎖反應？咒術從烏鴉身上，又轉移到了石頭上？”
藥田果然圍了一群弟子，中央那塊半人高的青石前，站着個穿綠裙的藥童，正緊張地問：“石頭先生，我這次煉丹能成嗎？”
石頭突然“咔嚓”響了一聲，表面浮現出幾個歪歪扭扭的字：“能成，但會煉出‘哭喪丹’，服用者會哭三天三夜，停不下來。”
藥童哀嚎一聲：“完了！我娘說這次再煉砸，就把我送去當雜役！”
林霄擠進去，拍了拍石頭：“石頭兄，給我算算，夜玲瓏的血月咒，下次會轉移到什麼身上？”
石頭沉默了半晌，表面浮現出三個字：“夜玲瓏。”
夜玲瓏的臉瞬間黑了：“你說什麼？”
石頭又浮現出一行字：“開玩笑的。下次轉移到林霄的煉丹爐上，讓他煉的丹全是苦味。”
林霄：“……”
他看着自己寶貝的煉丹爐，突然覺得這石頭有點欠揍。
夜玲瓏卻笑了，對着石頭揚了揚下巴：“算你識相。不過你要是敢亂說話，我就用幽冥火把你燒成石灰。”
石頭的表面閃過一絲微弱的白光，像是在害怕，再沒浮現出字。
蘇清寒的星盤在石頭周圍旋轉，銀線織出復雜的咒術紋路：“星盤顯示，血月咒的能量在衰減，但每次轉移都會吸收周圍的靈力變異。這次是‘預言’，下次可能會……”
“可能會唱歌？”林霄腦洞大開，“讓我的煉丹爐唱《清心咒》，讓魏嚴的拐杖唱《撼山拳譜》，想想就帶勁。”
夜玲瓏白了他一眼：“我更擔心它轉移回我身上。你最好想辦法徹底解決，不然……”
“不然就讓靈鴉往我飯裏拉屎，我知道。”林霄接過話，突然指着石頭笑，“其實有個辦法能穩定咒術——讓它一直轉移，直到能量耗盡。比如先轉移到煉丹爐，再轉移到靈果，再轉移到……嗯，轉移到你的幽冥火種上，讓火種替你‘消化’它。”
夜玲瓏的眼睛亮了亮：“幽冥火種能吞噬陰煞氣，或許真能行。但你得保證，別讓它轉移到我的頭發上，我可不想頂着一腦袋會說話的頭發。”
“放心，我這就煉‘咒術引導丹’。”林霄往丹堂跑，“保證讓它乖乖往你的火種裏鑽，不碰你的頭發絲。”
夜玲瓏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覺得這“瘋丹師”雖然不靠譜，卻總能在關鍵時刻想出辦法——哪怕辦法總是帶着點荒誕。
咒術引導丹的煉制比想象中順利。
林霄用靈鴉的羽毛（這次是它主動掉的）、石頭的粉末（石頭自願提供的）、還有夜玲瓏的一滴血（這次她沒躲），混合着“鎮魂草”的汁液，煉出顆灰撲撲的丹丸，看起來像塊普通的泥團。
“這玩意兒能引導咒術？”夜玲瓏捏着鼻子，“聞起來像魏嚴的烏鴉湯。”
“越醜的丹丸越管用。”林霄把丹丸往煉丹爐裏一扔，爐身突然劇烈震顫，發出“嗡嗡”的聲響，像是在唱歌。
緊接着，藥田的石頭突然“咔嚓”作響，表面的字變得模糊：“咒術要走了……下次見……記得給我帶靈果……”
天空中的靈鴉也“嘎”地一聲，從魏嚴的肩膀上掉下來，在地上打了個滾，再站起來時，眼神恢復了普通烏鴉的呆萌，再也不說人話了——顯然咒術已經離開它的身體。
煉丹爐的歌聲越來越響，仔細一聽，竟像是支不成調的《清心咒》，只是被爐身的震顫扭曲了，聽起來像只破鑼在喊：“清心……寡欲……煉丹……不炸爐……”
“它在唱你的‘煉丹心得’？”夜玲瓏笑得直不起腰，“看來咒術轉移到爐子裏了，還吸收了你的部分想法。”
林霄摸着下巴：“挺好，以後煉丹時，它能自己唱咒助威，省得我自己哼。”
就在這時，煉丹爐突然“哐當”一聲，吐出團黑霧，黑霧在空中凝聚成個小小的烏鴉虛影，往夜玲瓏的幽冥火種飛去——那是血月咒的最後一點能量。
火種接觸到黑霧的瞬間，突然爆發出幽藍的光芒，將黑霧吞噬得幹幹淨淨。夜玲瓏感覺經脈裏最後一絲寒氣也消失了，三年來第一次覺得渾身輕鬆，連呼吸都帶着甜味。
“成了！”林霄擊掌，“咒術被幽冥火種徹底消化，以後你再也不用疼了——就是我的煉丹爐，可能會一直唱《清心咒》，有點吵。”
煉丹爐仿佛聽懂了，歌聲突然拔高，變成了魏嚴長老的怒吼：“小兔崽子！煉完丹不知道收拾爐渣？！”
林霄和夜玲瓏對視一眼，同時爆發出大笑。丹堂裏，僞·天命涅槃丹的餘氣還沒散盡，混合着靈鴉的羽毛味、石頭的土腥味，還有幽冥火種的寒氣，形成一種荒誕又溫暖的味道，像極了這場由“烏鴉成精”開始的、啼笑皆非的咒術轉移記。
（四）尾聲：靈鴉的“謝禮”
夕陽西下時，林霄送夜玲瓏出青雲宗。
走到後山的“狗洞”旁，夜玲瓏突然停下腳步，從懷裏掏出個小玉瓶，往他手裏一塞：“這是‘幽冥谷的凝魂露’，能讓你的煉丹爐不那麼吵。算是……謝禮。”
林霄打開瓶塞，裏面的液體泛着淡淡的藍光，聞起來像雨後的竹林：“謝禮？還是怕我的爐子裏唱你的壞話？”
“閉嘴！”夜玲瓏的耳根又紅了，轉身就想鑽狗洞（她覺得這比走正門有趣），卻被林霄拉住了手腕。
“等等。”林霄從儲物袋裏掏出顆“靜音丹”，往她手裏一塞，“這個送你。下次靈鴉再學魏嚴罵你，就用它——保證讓它變成‘啞巴鴉’。”
夜玲瓏捏着丹丸，突然笑了，這次不是嘲諷，是真的覺得有趣。她踮起腳尖，飛快地在林霄的臉頰上啄了一下，像靈鴉搶靈果的動作，快得像陣風。
“這是……謝禮的回禮。”她的聲音細得像蚊子叫，轉身鑽進狗洞，黑紅相間的裙擺消失在洞口的爬山虎裏，只留下句飄在風裏的話，“下次煉新丹，記得叫我來看熱鬧！”
林霄摸着被啄過的臉頰，愣了半晌，突然笑得像個傻子。丹堂的方向傳來煉丹爐的歌聲，這次是首不成調的小曲，像是在爲這場荒誕的謝禮儀式伴奏。
而在不遠處的樹梢上，魏嚴的靈鴉正歪着頭，用翅膀捂着嘴，像是在偷笑——它雖然不再會說人話，卻把剛才那一幕看得清清楚楚，撲棱棱飛去找魏嚴“報喜”了，只是不知道，它會用什麼樣的“嘎嘎”聲，描述剛才那個快如閃電的、帶着鴉毛味的吻。
青雲宗的暮色越來越濃，丹堂的歌聲漸漸低沉，僞·天命涅槃丹的故事落下帷幕，但屬於林霄和夜玲瓏的熱鬧，顯然才剛剛開始。
畢竟，能讓烏鴉成精、石頭算卦的煉丹師，和能接受“鴉毛味回禮”的幽冥谷少主，注定會把修真界攪成一鍋更有趣的“亂燉”，燉出更多啼笑皆非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