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獨行獵人·赤蠍
一、荒原來客
暴雨過後的廢土，地氣蒸騰，殘陽像一枚被踩碎的蛋黃，把天際染成渾濁的橘紅。
赤蠍踩着滾燙的礫石，摩托排氣管噴着火舌。
那是一輛改裝到誇張的越野機車——車架焊着四階火系晶核做動力核心，油箱外壁覆滿裂紋火紋，行駛時拖出一條半米長的焰尾。
他把油門擰到底，熱浪掀翻路邊焦黑的廣告牌，露出半截鏽跡斑斑的標語：
【曙光城歡迎你】——“迎”字已被彈孔打成蜂窩。
車速一百二十公裏，風刮在臉上像鈍刀。
赤蠍卻咧着嘴笑。
他的世界只有兩種聲音：引擎的咆哮與賞金的呼喚。
世界頻道飄紅的懸賞還在滾動——
【X-0：120公斤口糧、40支A級強化劑、少校軍銜、核心議會席位】
每刷新一次，赤蠍的瞳孔就亮一分。
“小丫頭，你可得撐久點，別讓哥哥白跑。”
二、火系四階·赤蠍檔案
姓名：赤蠍（本名已埋在過去）
年齡：28
異能：四階火系·熔火外放
——最大範圍半徑五十米，焰溫峰值三千攝氏度，可持續燃燒十五分鍾。
——異能缺陷：高溫消耗體內水分，戰鬥後需大量水分補劑。
武器：雙短刃“赤練”，火晶打造，刀背嵌火系晶核，揮動即帶火浪。
戰績：單殺三階變異巨蟒、焚毀黑狼幫分舵、從救世教審判騎士團手裏逃過三次圍剿。
懸賞：獨行獵人榜第三位，活着的價格比死了貴一倍。
三、邊境狙擊
距離神隕之城十公裏，赤蠍熄火。
他拔掉鑰匙，摩托的火晶核心漸漸暗淡，像一頭打盹的猛獸。
赤蠍抬手，掌心攤開，一團火球騰起，懸在指尖滴溜溜旋轉。
火球裏映出遠處的巨樹剪影——藤蔓如龍，樹冠似雲。
“真大。”
他嘖了一聲，從背包掏出單筒望遠鏡。
鏡頭裏，樹梢上站着個黑衣少女，正低頭擦拭長刀。
夕陽從她背後照來，刀鋒反射出一道冷電，筆直劈進赤蠍瞳孔。
他下意識眯眼，火球“噗”地炸成火星。
“發現我了？”
赤蠍舔舔唇，把望遠鏡塞回包裏，腳下發力，整個人化作一道火線沖向枯林。
四、枯林·火線
林子裏遍地枯枝，一點就着。
赤蠍雙刀出鞘，火浪翻卷，所過之處焦黑一片。
他故意留下一道烈焰軌跡，像在給主人寫戰書。
半徑五十米內，空氣扭曲成晃動的玻璃。
他站在火海中央，像一簇不肯熄滅的篝火，仰頭沖樹冠大喊：
“X-0！出來打一場！”
回應他的，是一根無聲刺來的藤蔓。
赤蠍側身，火刃橫斬，藤蔓斷口噴出腥甜樹脂，落地即燃。
第二根、第三根緊隨而至，角度刁鑽，像有人操控。
赤蠍咧嘴，雙刀旋成火輪，頃刻間把藤蔓燒成灰。
灰燼裏，卻有一縷灰霧悄然升起，像蛇信，貼着他腳踝纏上。
冰冷觸感讓赤蠍眉心一跳——
那不是木，是某種能吞噬火元素的能量。
五、樹梢之上
凌燼站在最高枝，灰霧在她指尖繞成線。
她俯瞰火海，像在欣賞一場盛大的煙火。
阿九趴在旁邊，小聲匯報：“火系四階，焰溫三千，範圍五十米，缺水後遺症明顯。”
凌燼“嗯”了一聲，足尖一點，枝椏輕晃，人已在十米之外。
她像一片無聲的葉子，飄向火海中央。
六、火與灰的碰撞
火浪翻涌，赤蠍突然感覺溫度驟降。
灰霧像一張看不見的網，把烈焰一點點勒緊、吞噬。
他抬頭，少女已站在三米外，骨刀·裂星斜指地面，刀背的血槽閃着幽紅的光。
“四階火系？”凌燼聲音清淡，“剛好缺柴。”
赤蠍大笑，雙刀交叉，火浪呈十字劈出。
凌燼不躲不閃，刀鋒挑起，灰霧化作弧形盾，火浪撞上去，發出“嗤啦”一聲，像水澆在燒紅的鐵。
蒸汽升騰，赤蠍瞳孔緊縮——
他的火，被吞了。
下一瞬，凌燼欺身而上。
骨刀與火刃交擊，火星四濺。
赤蠍虎口震裂，火晶短刃出現裂紋。
他咬牙，火核暴動，體表溫度飆升，腳下土地化作熔漿。
凌燼足尖一點，灰霧在腳底凝成薄片，隔絕高溫。
她旋身，刀背敲在赤蠍手腕，火刃脫手，插進地面，火焰瞬間熄滅。
七、敗與約
赤蠍單膝跪地，胸口劇烈起伏，汗水剛冒出就被高溫蒸幹。
凌燼刀鋒貼着他頸動脈，聲音低而冷：“四階，不過如此。”
赤蠍咧嘴，笑得野性：“殺了我，賞金減半。”
“我不缺賞金，”凌燼刀背敲他太陽穴，“缺個放火的人。”
藤蔓無聲落下，將赤蠍捆成粽子。
火晶短刃被抽出，火焰在灰霧裏掙扎幾下，熄滅。
赤蠍被倒吊在樹心堂，火紅發絲垂落，像一簇不肯熄滅的火。
八、同盟
林遠端着吐真劑走來，針尖閃着寒光。
赤蠍卻先開口，聲音嘶啞卻痛快：“合作？”
凌燼挑眉：“條件？”
“我燒塔，你殺人，戰利品平分。”
凌燼伸出兩根手指：“成交。”
古樹垂下一根新生枝椏，枝端結出火紅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