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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依舊是純白的觀察室。
陸景宸一臉嚴肅,開口沒有絲毫的關心,而是警告。
“別怪林雪見。”他語氣不容置疑,“雖然這段時間雪見傷了你,但她不是故意的,都是爲了科研......觀察室信號我斷了,你別想着上網發布什麼不實言論......”
蘇清晗看着他那張冷漠的臉,心瞬間湮滅爲灰燼。
她艱難開口,聲音嘶啞又幹澀:“她搞科研與我何幹!我不僅要計較!還要報警!讓她接受法律的制裁!”
陸景宸的臉色瞬間陰沉得可怕,“冥頑不靈!”
他吩咐保鏢,“給我看好她!”
“斷了觀察室的水和食物!什麼時候不與雪見計較!再將她放出來!”
蘇清晗被徹底囚禁在觀察室。
連着好幾日滴水未進,她整個人虛弱地爬在地上,嘴唇生生裂了好幾條縫。
意識逐漸渙散,求生的欲望迫使她妥協。
“我不計較......我不計較了......”
陸景宸這才繼續給房間提供水和食物。
她像是餓虎撲食,大口大口將米飯抓進嘴裏。
陸景宸居高臨下,眼神冰冷:
“雪見獲獎了,明日要舉辦慶功宴,你別再給我耍幺蛾子。”
蘇清晗躺在冰冷的地上,看着他決絕的背影,眼眶幹澀留不出一滴淚。
......
林雪見的研究論文獲得了國際獎項。
陸景宸爲她舉辦了盛大的慶功宴,別墅燈火通明,賓客盈門,歡聲笑語透過厚重的牆壁,隱隱傳到被鎖在樓上的蘇清晗耳中。
她透過單面玻璃窗,看到樓下大廳裏,陸景宸親密地摟着林雪見的腰,在她耳邊低語。
他舉起酒杯,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懷中的林雪見,嘴角微微勾起,“今天雪見能夠獲得這個成就,全然離不開各位董事和股東的支持......當然,還有雪見十年如一日對科學的追求......”
場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蘇清晗恍惚間,一個常年負責給她送飯、面露不忍的老傭人,趁着宴會喧囂,偷偷給在留了一條門縫,低聲急促地說:“夫人,快走吧......車庫後門沒鎖,您的證件......好像在先生書房左手邊第二個抽屜......”
蘇清晗心髒狂跳,幾乎是手腳並用地爬出房間。
她溜進書房,果然在抽屜裏找到了那本鮮紅的結婚證,還拿走了父親的手寫醫學筆記。
看着照片上曾經依偎的兩人,她只覺得諷刺。
將結婚證緊緊攥在手裏,她頭也不回地逃離了這座囚禁她、消耗她的牢籠。
慶功宴結束時已是深夜。
陸景宸送走最後一位客人,習慣性地調出蘇清晗房間的監控,畫面卻空空如也。
他眉頭一蹙,立刻呼叫安保。
“先生......夫人她......她不見了!”
陸景宸臉色瞬間陰沉,立刻啓動全宅追蹤系統,卻發現蘇清晗的個人信號早已消失在監控範圍。
就在他勃然大怒,準備下令全城搜捕時,管家驚慌地跑進來,手裏拿着平板:
“先生!您快看!夫人......夫人在直播!她、她還報了案!”
陸景宸一把奪過平板。
屏幕上,蘇清晗臉色蒼白,穿着病號服般的單薄衣衫,坐在一個看似是警局接待室的地方。
她面前擺着結婚證,手臂上、脖頸處那些尚未完全消退的、實驗留下的痕跡清晰可見。
她沒有哭,眼神卻是一種歷經磨難後的死寂與堅定。
她的聲音透過揚聲器傳來,平靜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叫蘇清晗,我要實名舉報我的丈夫,陸氏集團總裁陸景宸,及其情婦林雪見,長期非法囚禁我,並以科學實驗爲名,對我進行非人的精神與身體虐待,致使我身心受到嚴重創傷......我手中持有結婚證證明我們的關系,並願意配合警方進行身體傷痕鑑定,以及提供別墅內非法實驗室及監控數據的線索......”
直播評論區瞬間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