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婚禮取消吧。”
陸煜澤眸間彌漫的寒意散去不少,像是寬恕般丟出一句話。
時錦臉上火辣辣的疼意還未褪去,就被另一遭雷擊猛然劈在身上,劈得她體無完膚,劈得她心底如同被一下攪碎。
取消婚禮?
不,不可以!
時錦立刻慌了,“煜澤,婚禮不能取消,求你,別取消婚禮……”
她愛陸煜澤。
但這並不是她死纏爛打的原因。
時家近兩年的緊急情況很不好,如果這樁婚約取消……那麼她就成了整個家族的罪人了!
一旁,時父時母的視線幾乎要將她的身體刺穿!
“陸煜澤…”
時錦攥緊的手指鬆開,眼眶中淚水不爭氣滾出,“算我求你,不要取消婚禮好不好?”
時琳埋在時母懷中,簡直快要笑出聲來,狠不能此刻當即將時錦踩在腳下,將人深深的踩進泥裏,再也爬不出來!
她時錦,從始至終,就應該只能是個沒人要的廢物,哪點都比不上自己!
還未待人真正的得意起來,一個渾厚蒼老的聲音傳了進來。
“這婚,還是要照常舉行!”
大門口,仆人扶着一位得高望重的老人緩緩走了進來,老人面相垂垂暮已,倆鬢斑白,凜人的氣勢卻絲毫不減。
拐杖沉重的敲擊在地面上,仿佛敲在在座每一個人的心房上。
陸煜澤看了眼自己的爺爺,睨視着時錦那張令人生厭的臉龐,冷笑着出言譏問:“爺爺,都給我帶綠帽了,我也要娶麼?”
冰涼的話語,毫不留情面打在時錦身上。
陸凜軍深深的嘆了口氣,望向平日裏恬靜溫順的時錦,目光裏透出幾分失望。
時錦是個好孩子,自己當年路上突發心髒病,也是人心善,路過時肯留步救他一命。
這孩子當初心底善良,可如今,怎麼會鬧成這般?
爺爺目光輕落在時錦臉上,語氣溫和依舊:“小錦,爺爺只問你一句,你願意嫁給煜澤嗎?”
時錦目光輾轉在陸煜澤身上,手指不自覺絞緊了衣角。
願意嗎?這不是自己一直所奢望的幸福嗎?如今它近在眼前,只需要自己開口……
“我…”時錦喉間梗塞,想要就此放手,卻欺騙不了自己對陸煜澤深入骨髓的傾慕愛意。
她咬了咬唇,最終如實開口:“我願意。”
陸凜軍收了目光,看着倆孩子這會兒不對頭的氛圍,有些許頭疼。
到底還是擺了擺手開口:“煜澤,這婚既然已經定下,陸家信譽在,自然得作數,錦兒當年救過我一命,你們二人若真沒有情誼在,這次婚禮過後,也算是陸家給時家的一個交代,此後互不相欠。一年內不得離婚,倘若一年後,你還執意,那也是你夫妻二人的事。”
陸凜軍敲了敲拐杖,不免咳嗽倆聲,提着這把老骨頭過來一趟,已然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時錦怔在原地,似不敢相信,在觸及陸煜澤眸子冰冷的視線時,渾身一悸。
看透女人心底對自己天真的癡心妄想,自以爲一年婚能夠約束他,陸煜澤不由得冷笑出聲:“好啊,不就是一年嗎?”
男人緩緩邁步朝着時錦走近,直至時錦跟前,居高臨下的睥睨着時錦這只不自量力的螻蟻。
他低下頭,渾身凌厲的氣勢包裹在時錦周身,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時錦耳廓內,宛如撒旦般的語句跌入她耳底。
“時錦,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用盡手段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