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無論老牌貴族還是現在商業新貴,沒有一個人允許家族繼承人是女孩。
女孩就代表着未來結婚會嫁出去,那麼這些年家裏所有的財產,會變成男方的財產,這是不可避免的。
所以越是家族勢力大的人家,越不會把權利分給女孩,權力集中才能越做越強,大家族就是依靠聯姻讓幾個家族統一起來,獲得更大的話語權。
而女孩嫁出去後,只能得到錢,不能得到公司的權利,更不可能在公司裏擔任重要職務。
這不是明文規定,但卻是大家都默認的條例。
“爲什麼不可以?”沈時敘不明白,“如果將來她有能力管理公司,她就是沈家下一任掌事人,如果沒有能力管理公司,我會爲她挑選一個有能力的職業經紀人,維持公司穩定發展,她依舊是公司最大的股東,未來她依舊可以過的和現在一樣。”
許知意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聽起來確實讓人歡喜,可這只是他現在的口頭承諾,人的想法無時無刻不在變動,她信這些話才是愚蠢。
“以後惠仁一個人會很累。”許知意找借口。
“如果她把工作當成享受,這只會是一種樂趣。如果她沒有能力,那就更不用操心公司繁雜的事務,丟給職業經紀人做就行。”沈時敘早就想好,父輩的各種問題,他不會讓在女兒身上重復上演。
許知意如果擔心這個完全大可不必,他只有這一個女兒,東西自然都會留給惠仁。
原本他也不想和她說這麼多,只是她突然耍起小性子,說話陰陽怪氣,才讓他不得不將以後公司的安排說清楚。
一時間,許知意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沈時敘不愧是從商戰上披荊斬棘獲得成功的人,他說的話讓她無從反駁。
餅畫太大,她都有點當真了。
說的冠冕堂皇,許知意心裏一句都不信。
兩個人的談話到此爲止,剛好林姐爲惠仁洗好澡,她穿着睡衣從房間跑了出來,正好撞在許知意身上。
許知意連忙蹲下身扶住女兒,溫柔的拍了拍孩子的後背,柔聲問:“這麼着急幹什麼?”
“媽媽,老師今天誇我了!”沈惠仁聲音雀躍,帶着獨屬於這個年齡的天真無邪。
許知意拉着女兒往客廳走,邊走邊問:“寶貝真棒,可以告訴媽媽老師爲什麼誇你嗎?”
“老師說我畫的畫很好看。”說完又補充道:“和媽媽畫的一樣好看,以後會成爲和媽媽一樣的大畫家。”
許知意哭笑不得,這孩子畫的畫她親眼所見,畫筆稚嫩,想象力倒是很豐富,會飛的小狗,天空上的房子,都是些天馬行空的想法。
“所以寶貝以後是想當畫家嗎?”許知意柔聲問。
可以是任何職業,就是不能是廚師。
沈惠仁仔細想了想,“那我要和媽媽一樣,以後邀請好多好多人看我的畫。”
“可以啊!”許知意鬆了口氣,她始終認爲興趣是可以培養的,但如果女兒有這方面的想法,最好不過。
“那寶貝可要認真學畫畫,下次媽媽辦畫展,把你的畫放在最顯眼的地方,好不好?”許知意不認爲這是孩子在胡鬧,惠仁可以在拍賣會上表演鋼琴,也可以在畫展上展示自己的作品。
作爲孩子的母親,這是她可以爲惠仁提供的,既然有能力,那就拼盡全力爲女兒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