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汴京暗流，初露鋒芒
馬車在清晨的薄霧中駛進汴京城門，車輪碾過青石板路，發出沉穩的聲響。
蘇清月靠在車廂壁上，臉色依舊帶着病後的蒼白，但眼神卻清明了許多。她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輕聲道：“沒想到……還能活着回來。”
楚驚風坐在對面，肩頭的傷用厚厚的藥布纏着，聞言苦笑一聲：“這次多虧了林兄，不然我們倆恐怕真要交代在翠屏山了。”
坐在一旁的林峰正擦拭着長刀，聞言抬頭道：“都是朋友，說這些見外了。倒是那賬冊，清月你藏得穩妥嗎？”
“嗯。”蘇清月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藏在一個他們絕對想不到的地方，等我傷好些，便去取回來。”
馬車直接駛向開封府，包拯早已在府衙前等候。看到三人平安歸來，他那張黝黑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進了府衙，落座之後，楚驚風將翠屏山遭遇伏擊的經過簡略說了一遍，當提到那名逃脫的副手時，包拯的眉頭皺了起來：“此人武功不弱，又心思縝密，定然會回去報信，蔡京那邊怕是要有所動作了。”
“包大人放心，”林峰沉聲道，“賬冊安然無恙，只要我們拿到賬冊，便能找到蔡京貪贓枉法的證據。”
包拯點了點頭，目光轉向蘇清月：“蘇姑娘傷勢如何？還請好生休養，切勿操勞。”
“多謝包大人關心，已無大礙。”蘇清月輕聲道。
正說着，一名衙役匆匆進來稟報：“大人，吏部侍郎王大人求見。”
包拯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王大人？他此刻來做什麼？”隨即道，“請他進來。”
片刻後，一位身着官服，面容略顯憔悴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正是吏部侍郎王坤。他看到包拯，連忙拱手行禮，目光在林峰三人身上掃過，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王大人今日前來，不知有何要事？”包拯開門見山問道。
王坤幹咳了一聲，道：“包大人，近來京中不太平，聽聞昨夜翠屏山一帶發生激戰，不知是否與大人有關？”
包拯心中一動，知道王坤此來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淡淡道：“不過是些山匪作亂，已被禁軍剿滅，王大人不必掛懷。”
王坤顯然不信，但也不好再追問，話鋒一轉：“包大人，近來朝中關於鹽鐵專賣一事爭議頗多，蔡京大人主張增加鹽價，說是爲了充實國庫，老夫覺得此事不妥，特來與大人商議一番。”
林峰三人對視一眼，都明白這不過是王坤的借口，他恐怕是受蔡京指使，來試探口風的。
包拯何等精明，自然看穿了他的心思，不緊不慢道：“鹽價關乎百姓生計，豈能隨意更改？此事還需從長計議，老夫會在朝堂上與蔡大人好好商議的。”
王坤見包拯滴水不漏，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又閒聊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便起身告辭了。
送走王坤，包拯的臉色沉了下來：“看來蔡京已經收到消息了，王坤此來，就是探我們的底。”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楚驚風問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包拯目光銳利，“我們先按兵不動，等拿到賬冊再說。林峰，你這段時間多留意京中的動向，尤其是蔡京一黨的舉動。”
“是，包大人。”林峰應道。
接下來的幾日，汴京表面上平靜無波，但暗地裏卻暗流涌動。蔡京一黨在朝堂上頻頻發難，一會兒指責開封府辦事不力，一會兒又提議推行新的稅法，顯然是想轉移視線，同時給包拯施加壓力。
林峰則按照包拯的吩咐，暗中查探。他發現，那名從翠屏山逃脫的副手並未離開汴京，而是潛伏在城中，似乎在尋找機會奪回賬冊。此外，蔡京的兒子蔡攸最近動作頻頻，與幾位手握兵權的將領來往密切，行蹤詭秘。
這日傍晚，林峰正準備回府，路過一條僻靜的小巷時，忽然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蹤。他不動聲色，加快腳步，拐進一個更窄的巷子，然後猛地轉身。
只見三名黑衣人正站在巷口，眼神不善地盯着他，正是那日翠屏山的餘黨！
“看來你們是活膩了。”林峰眼中寒光一閃，握緊了腰間的長刀。
“姓林的，識相的就說出賬冊的下落，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爲首的黑衣人冷聲道。
林峰冷笑一聲：“有本事就來拿！”
話音未落，三名黑衣人便撲了上來，刀光劍影瞬間在狹窄的巷子裏交織在一起。林峰的刀法大開大合，又不失靈動，面對三人的圍攻，絲毫不落下風。
幾招過後，他抓住一個破綻，長刀一揮，將一名黑衣人的手腕斬斷，那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另外兩人見狀，心中一凜，攻勢更加凶猛。
但林峰的氣勢卻越來越盛，《追風步》施展到極致，身影飄忽不定，如同鬼魅一般。忽然，他一刀劈出，正中一名黑衣人的胸口，那人當場斃命。
最後一名黑衣人見狀，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跑。林峰豈會放過他，腳尖一點，追了上去，一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說！你們潛伏在汴京，還有什麼目的？”林峰厲聲道。
那黑衣人嚇得渾身發抖，顫聲道：“我……我們只是奉命尋找賬冊……還……還有就是……蔡公子讓我們盯着開封府的動靜……”
林峰心中一動，又問：“蔡攸最近在和哪些人來往？”
黑衣人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其中果然有幾位將領的名字。
“看來他們是想動真格的了。”林峰心中暗道，隨即手起刀落，將那黑衣人打暈，然後迅速離開了巷子。
回到開封府，林峰將此事稟報給包拯。包拯聽完，臉色凝重：“蔡攸勾結將領，恐怕是想圖謀不軌。看來我們必須盡快拿到賬冊，否則夜長夢多。”
“清月的傷應該好得差不多了，明日我便陪她去取回賬冊。”林峰道。
包拯點了點頭：“好，務必小心，蔡京一黨恐怕會不惜一切代價阻止你們。”
夜色再次籠罩汴京，這座繁華的都城看似平靜，卻已彌漫着風雨欲來的氣息。林峰站在窗前，望着天邊的殘月，心中清楚，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而他，必須做好準備，迎接這場關乎道義與家國的較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