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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江清顏病房時,她正靠在陸宴辭懷裏,小口小口地吃着他喂到嘴邊的水果。
見到許昭,她下意識瑟縮一下,躲到陸宴辭懷裏:“這就是你的妻子嗎?”
陸宴辭警告地看了許昭一眼。
隨即低下頭,溫柔地低聲安撫:“她就是許昭,你別怕,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
許昭的心鈍鈍地痛着。
她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忍着內心的屈辱感開口:“對不起江小姐,許綏是因爲我才會做錯事情,我代他向你道歉。”
江清顏笑了起來,揚起了和陸宴辭十指相扣的手:“沒關系,我不生氣了。”
“許小姐,我受過傷,失憶了。但是阿辭說我是他的初戀,是他這輩子唯一愛的人。我知道陸家和許家的關系,阿辭跟你在一起很痛苦,我想陪在他身邊,希望你不要再爲難我了。”
江清顏說的每一句話,都像刀尖狠狠在許昭心上劃過,她轉頭去看陸宴辭,卻見他正專注地看着江清顏,眼神深情而寵溺。
這時,他的電話響了起來,他微微皺眉,但卻沒接。
江清顏湊過去看了眼,開口催道:“工作要緊,你去接吧,不用擔心我。”
陸宴辭這才起身,警告地看了許昭一眼,出門接電話。
他走出去後,江清顏的臉色迅速冷了下來:“看到了嗎?阿辭的一顆心全部在我身上。許昭,就算你占着陸夫人的位置,你也只是個死皮賴臉插足我們感情的小三!”
“小三?”許昭諷刺地笑了:“只要我一天沒離婚,就是他法律意義上的太太。”
“許昭,要不是我的離開,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江清顏突然抓起一旁的茶杯,狠狠扔到許昭的頭上。
許昭躲閃不及,額頭被砸破,滾燙的茶水濺了一臉,燙得發紅。
她慘叫一聲,身後傳來開門聲。
江清顏快速弄亂了自己的頭發,狠狠一巴打在自己臉上,捂着臉哭了起來。
陸宴辭推門而入,正好看到江清顏淒慘的模樣。
“顏顏!”他臉色驟變,狠狠推開擋在自己身前的許昭,心疼又着急地看着她通紅的臉頰。
下一秒,他冰冷憤怒的視線看向跌倒在地的許昭:“你敢動她?!”
許昭尾椎骨撞在地上,又被地上的玻璃碎片劃傷了手腳,疼得臉色慘白,眼淚掉了下來。
額頭上的鮮血流到臉頰,可陸宴辭視而不見,眼裏只有冰冷的憤怒和質問。
許昭扣着地板的手指節發白,無力地閉了閉眼睛。
她哽咽着問:“陸宴辭,你看到我身上的傷了嗎?是江清顏用茶杯砸在我頭上,我沒有——”
“對不起阿辭,”江清顏立刻道歉:“許小姐打我,說我是見不得人的小三,我實在太生氣了......”
她下了床往外走:“我不該出現的,我走就是了——”
陸宴辭用力將她拉回懷裏,眼眶微紅地哄着:“顏顏,不要再離開我了,我會瘋的......”
許昭盯着眼前這一幕,死死地咬着唇,直到嚐到嘴裏的血腥味。
江清顏終於被哄好了,她輕輕推他:“許小姐流了好多血,她才是你的妻子,你去照顧她吧。”
陸宴辭的腳踩到了許昭膝蓋上流出來的血。
他狠狠蹙眉,後退一步:“髒。”
說完,他不再看許昭一眼,將保鏢喊了進來:“敢對顏顏動手,帶下去,讓她漲漲教訓。”
“陸宴辭!”
許昭被架了起來,她憤怒又淒厲地嘶吼着:“陸宴辭,你到底有沒有心!”
七年,整整七年。
她小心翼翼地追在他身後,在他喝醉的時候煮醒酒湯,在他生病的時候徹夜守護,在任何需要他需要的時候,她永遠都在。
可陸宴辭回報了她什麼?
許昭被按在樓梯間,她看着保鏢高高揚起了手中的鐵棍,用力砸向她的右手。
“咔嚓”一聲,骨頭斷了。
許昭慘叫一聲,痛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