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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許昭猩紅的眼裏水光流動,指節發白顫抖。
掛了電話,陸爺爺的電話打了進來:“昭昭,你現在來陸家一趟。”
陸家老宅,陸爺爺坐在書桌後:“昭昭丫頭,最近發生事情我都知道了,委屈你了。”
他嘆了口氣:“我原本以爲你能走進阿辭心裏,沒想到到頭來......”
“爺爺。”許昭左手狠狠掐着右手掌心:“我跟陸宴辭走到今天這一步,已經再無可能。許綏不可能做出性侵江清顏的事情,等他醒來,我相信警方會還他一個清白。”
她不卑不亢地看着對方:“爺爺,如果您還念着當年和我爺爺的種種,以及我父親的救命恩情,我希望您這次能幫我保下許家。”
“我已經向民政局提了離婚,十天之後,我會給江清顏讓位,跟陸宴辭再無瓜葛!”
陸家人因爲陸宴辭的禁欲和潔癖頭疼很多年了,如今唯一能靠近他的江清顏回來,她自然不會天真地以爲,陸家會因爲以前的那點友情和恩情站在她這邊。
陸爺爺沉默幾秒,眼中閃過一抹愧疚:“好。”
出了書房,正好遇上被叫回來的陸宴辭。
他臉色不虞,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許昭,你除了在爺爺面前告狀,還會做什麼?”
“許綏對顏顏做出這樣的事情,這次不管你找誰求情,我都不會放過他和許家。”
許昭面無表情,只是定定地看了他幾秒,冷聲開口:“陸宴辭,你就這麼相信江清顏,認爲她說的就是真相嗎?”
陸宴辭沒有絲毫猶豫:“當然!她是我的女人,我只信她!”
“好啊,”許昭忽然笑了:“那我們拭目以待吧。”
正好,她也只信許綏。
哪怕他躺在病床上無法爲自己辯解,她也相信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當晚,許綏被轉入普通病房。
許昭除了自己寸步不離地守着他,更是雇了保鏢二十四小時保護。
就在網上的輿論發酵到極致,許家搖搖欲墜之時,許綏醒了。
他向警方提交了手機裏的錄音,裏面有病房裏的所有真相。
在許昭的運作下,那份錄音上了熱搜。
錄音的開始,是江清顏充滿惡意的聲音:“許綏,你還不知道吧?你姐不知廉恥跳鋼管舞勾引陸宴辭的視頻已經被我放到網上,她現在可是赫赫有名的豪門蕩婦——”
“你住嘴!”許綏怒喝:“我姐和陸宴辭是合法夫妻,這種事情頂多算夫妻情趣,你以爲這樣就能羞辱她嗎?倒是你,江清顏,你知三當三還這麼囂張——”
“啪”地一個巴掌聲響起,緊接着是江清顏的怒罵:“你以爲這個陸家夫人許昭還能當多久?許綏,我動動手指就能弄死你。”
她聲音越發狠毒:“你只是把我送走就被炸這樣,你說你要是意圖侵犯我,陸宴辭會怎麼弄死你!”
緊接着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許綏聲音有些慌亂:“江清顏,你想幹什麼?”
江清顏忽然高聲大喊:“救命——許綏不要——”
“砰”地一聲巨響,錄音結束,許綏墜樓。
和許昭的鋼管舞視頻不同,這段錄音發酵了半個小時,就被徹底下架。
之後,不管許昭怎麼操作,都發不出去。
但與此同時,警方發布調查結果,許綏無罪。
姐弟兩在警方發布結果的第一時間,控告江清顏惡意誣告和謀殺。
兩個小時後,陸宴辭趕到許綏的病房,他眸光深沉,聲音凜冽:“許昭,撤銷對江清顏的控告,出具諒解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