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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話聽到耳朵裏，我便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以爲是我的錯覺。
可女兒鄙夷的目光不是錯覺，她說這話的時候，還特意找了找攝像頭。
發現幼兒園門口沒有攝像頭，才吐露真言。
她去上課後，宛如行屍走肉的我被幼兒園園長喊進辦公室。
年過半百的老園長指着我的鼻子罵：
“你到底是怎麼教育小孩的？一言不合就又吐又是鬧，有時候還往其他小朋友頭上吐酸水！”
“生而不教育，你配當媽嗎？”
已經不知道第多少次，彎下腰身，給園長和老師們瘋狂道歉了。
手機的付出清算系統，卻又在這一瞬震響。
【林清盞，累計需繳納，家庭付出清算費用三十萬元！】
我不敢在大馬路上崩潰，開車回到了家裏，趴在在沙發上嚎啕大哭。
我的口鼻接觸到沙發墊子，卻聞到了一股難言的胃酸味。
才發現是芊芊趁着我不注意，在沙發墊子上吐了奶。
這味道熏得我直反酸水，好不容易把自己清洗幹淨，已經又過了兩個小時。
我憔悴不堪，終於下定決心。
我有名有姓，再沒有成爲媽媽前，和別人的妻子前，我首先是我自己！
我把兩只微型攝像頭裏的資料，還有之前姚潤皓給家裏裝得攝像頭的資料，全部提交給了人民法院。
當晚五點，才去幼兒園接芊芊放學。
今天已經超過八小時沒有給她喂奶。
芊芊心情暴躁，坐上了車的副駕駛，就當場吐了一通。
她中午吃的東西很重口，整個車廂裏都充斥着胃酸難聞的氣息。
往常看見這一幕，我都會一邊安撫，一邊給她拿備用的衣服換。
然而今天我卻無動於衷，任由她車內吐得亂七八糟，把她自己身上也吐到慘無忍睹。
我沒有管她，而是用溼紙巾堵住了鼻孔，一路回到家，芊芊可憐巴巴的看了眼家裏攝像頭。
終究是一個五歲的小孩子，心理素質不如大人，她終於沒忍住哭嚎起來：
“媽媽，你今天一整天都沒給芊芊喂奶，也不給我收拾嘔吐物，你不要芊芊了嗎？”
我沒有搭理她，只見她弄散了家裏的玩具，櫃子裏她爸爸的昂貴西裝。
最後把嘔吐物和分泌物弄髒在上面。
這已經和我沒有關系了，白天的我，已經趁着父女倆不在家，把我的行李打包收拾好。
此刻我只是坐在窗邊拉開窗子通風，等待着姚潤皓回家。
我的手機響起靜音前的最後一道提示音：
【林清盞，累計需繳納，家庭付出清算費用五十萬元！】
我沒有去管，又等了半小時。
等來了法院帶着清算設備的工作人員，和一臉似笑非笑的姚潤皓。
我把法院的工作人員讓進家中，看見我家的狼藉，所有人擰緊眉頭。
姚潤皓似乎想要說我兩句，可想着有外人在還是忍住了。
“林清盞女士，姚潤皓先生，請問現在就進行家庭付出的深度核算嗎？”
姚潤皓看着我，似乎有話要說，我卻打斷他點頭：“現在就核算吧！”
屏幕亮起的時候，所有人屏息凝神：
【姚潤皓需繳納林清盞，家庭付出清算費用48萬元！】
【姚芊芊需繳納林清盞，家庭付出清算費用148萬元！】
【林清盞：無需支付！】
姚潤皓臉色慘白，終於不再是惹人惡心的冷漠，他喊道：
“這破爛清算系統出問題了！兩小時前，我還收到了我老婆需要支付五十萬費用的微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