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陰山一把甩開的同時沖進廚房。
濃煙裏,姜時越拿着紙片對灶膛扇風,奇怪,怎麼光冒煙不着火呢?
突然被人一把抓起來,扶住肩膀,“沒事吧?”
姜時越愣了一下,這麼着急忙慌的,見鬼了?
看到霍陰山眼裏的焦急和上下檢查完畢,確認她無事後的鬆了口氣,哦~
她懂了。
這是以爲她把廚房點了,慌了!
姜時越立刻戲精附體,撲進他懷裏嗚嗚咽咽起來,“大西北這邊的廚房太難用了,煙好大,我好怕……”
霍陰山看着懷中那個一臉裝模作樣的女人,這哪裏是不好用,這明明是壓根不會用好吧。
他越來越懷疑這個女人口中那個在金昌縣同居的愛情故事的真實性,偏偏她又知道他身上最私密的疤痕……
他沉默片刻,開口,“出去等着,我來做。”
姜時越立馬破涕爲笑,“真的嗎,陰山哥哥,你對我好好哦。”
走出廚房,便見臉色鐵青的方凝芙,她有些驚訝,“哎呀,妹妹這是,上哪裏吃癟了?”
方凝芙看到廚房內,濃煙散去,霍陰山竟然親自在生火,不是,他不近灶台的人,居然爲這個女人破例?
嫉妒像毒藤一樣纏緊了方凝芙的心,她好恨啊,恨姜時越命怎麼那麼大,居然沒被濃煙給嗆死!
大家圍上來七嘴八舌地問情況,得知只是火沒燃起來引發的濃煙,沒真着火,便督促幾句紛紛散了。
姜時越招着小手,乖巧地送走大家。
這過程中聞到自己身上一股糊味,嫌棄的秀眉微蹙,抬步去了屋裏。
她脫去身上的襯衣,在霍陰山的衣櫃裏,挑了另外幹淨的白襯衫換上。
依舊領口的扣子扣到一半,領口剛好卡在某處,烏黑卷長發披散在背後。
她就穿着這樣的衣服往霍陰山書桌前一坐,隨意翻他桌上的書。
霍陰山端着熱好的雞湯進來時,正好撞見這一幕。
女人坐在屬於他的位置上,慵懶地撩了兩下頭發,一雙細白勻稱的美腿就那麼搭在他常放文件的地方,襯衫下擺的黑色小褲子若隱若現。
僅一眼,霍陰山便感覺全身血液都往一處涌。
他慌忙把雞湯放在飯桌上,轉身走向衣櫃,取了一件中山裝外套。
姜時越正百無聊賴地翻着書,忽然感覺肩膀一沉,一件帶着皂角味的外套披了上來。
她抬頭,見霍陰山眼神躲閃,耳根泛紅,嗓子有些發啞的說:“大西北早晚溫差大,容易感冒。”
“是嗎,謝謝陰山哥哥呀~”姜時越眉眼彎彎,甜甜地感謝。
她起身走到飯桌前,俯身輕輕嗅了下,哇,好香,沒想到那個情敵的廚藝還不錯!
她坐下來,拿起勺子一勺一勺舀着雞湯喝,問道:“你不吃嗎?”
霍陰山洗了手,走到書桌前坐下,腦子裏不受控制地回放剛才她搭在桌上的一雙美腿,呼吸莫名的灼熱起來。
他喉結輕滾,好幾秒才聲音啞聲回道:“吃過了。”
“這麼多我吃不完啊。”
“沒事,能吃多少是多少。”
“那可不行,這年代物資缺乏,浪費可恥呀。”
說着,姜時越端起碗走到他身邊。
霍陰山側身躲開,她執意舀了一勺湯遞到他嘴邊,“別浪費嘛,來,張嘴,啊~”
霍陰山被迫含住勺子,才驚覺兩人共用了一個勺子。
他掀起眼,對上姜時越那張妖嬈的臉蛋,就這麼水瑩瑩的望着他。
“怎麼樣,好吃嗎?”
“來,再來一口。”
姜時越舀了一勺湯,下一秒,嫣紅的唇微張,輕柔的氣息從勺子拂過霍陰山的臉上,一股酥麻感沿着他尾椎竄了上來。
霍陰山又被迫含住勺子,伴隨着姜時越又軟又嬌的聲音響起,“怎麼樣,好喝嗎?”
霍陰山說不出話,喉頭不自覺地滑動,下頜線繃得緊緊的。
“是不是很好吃?再來一口呀。”
姜時越又舀了一勺,輕輕吹了吹,然後遞過去。
誰知霍陰山猛地站起來,丟下一句“你自己吃,我去洗澡”,匆匆走了出去。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姜時越笑得像只小狐狸,哎呀,還以爲是塊硬骨頭呢,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啃到了!
她摸着肚子裏的崽子,娃呀,你爹太好騙了,咱娘倆要過上好日子囉!!
人吧心情好了,這胃口就開大了,姜時越把一碗雞湯喝得幹幹淨淨,超級滿足。
完了收拾碗筷,又去霍陰山衣櫃裏翻來幹淨的白襯衫,大到能當短褲的褲衩子,悠哉遊哉地朝公共澡堂走去。
結果推開澡堂大門,她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得 “啊” 一聲尖叫,彈開了。
不是,公共澡堂難道不是一人一間輪流用嗎?
白花花的一片晃得她眼睛都睜不開,這也太羞恥了吧!
姜時越只好蹲在門口等,等天荒地老,海枯石爛,裏面的人走了一波又來一波,就沒有說都洗完了一個人都沒了的時候。
姜時越好絕望,絕望到仰天長嘆!
老天爺,我到底造了什麼孽你要這樣懲罰我?
霍陰山在屋裏看書,越看越心不在焉。
牆上的鬧鍾指向十一點,那個女人去洗澡都三個小時了,還沒回來,不會在營區迷路了吧?
他放下書,抓起掛在椅子上的軍外套,推門往外走。
到了澡堂門口,就看到她像沒人要的小狗似得,可憐巴巴地蹲在牆角,一邊抹眼淚一邊嗷嗷叫:“造孽啊……”
這副捶胸頓足嗷嗷叫的樣子,應該是她的本來面目吧?
還別說,怪慘還怪搞笑。
姜時越好不容易等到裏面又出來幾個人,心想總算輪到自己了,結果一口氣還沒鬆完,居然又走來幾個女人有說有笑地進去了!
“我去!不是吧!”她這回是破防了,蒼天啊大地,她一輩子沒幹過什麼壞事,爲什麼這麼對她。
“他媽的,什麼破穿越!你給我弄到海島都成啊!不行了,我受不了了,我好困,但是我身上好黏糊我好想洗澡,嗚嗚嗚……”
姜時越哭得正投入,旁邊的水盆忽然被人拿走了。
她一個回神,“我靠啊,老娘已經夠慘的了,你還偷老娘的洗臉盆??”
站起來去追才驚覺,小偷居然是崽子那個怨種爹,這就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