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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虎四。”
這個名字一出。
所有人都愣住。
虎四不是別人。
是我爸當年剿得有名的悍匪。
當年我爸在他土匪窩裏做臥底,憑一己之力毀了他一生心血。
虎四因爲我爸斷了一條胳膊,老婆孩子死在我爸手裏。
他曾放話,早晚要滅了我全家。
所以就算我願意跟虎四勾結。
虎四見我第一面。
也只會一槍打死我。
與此同時,身後錯亂的腳步聲響起。
李容的聲音傳進我耳朵裏,“這,這是怎麼回事?”
回頭看去,村裏所有男人都回來了。
看着七零八落的屍體,大家都白了臉。
尤其是得知自己家媳婦被土匪帶走後,男人們都瘋魔了。
“李容,你不是說沒有土匪,讓我們不要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爸怎麼會死!”
村長兒子最爲激動,他紅着眼睛抓住了李容的衣領,恨不得將他整個人吃了。
何秀國在旁邊維護李容,“李大姐,這土匪也不是李容招來的,現在當務之急是把剩下的人找到啊。”
村長兒子抹了一把眼淚,帶着幾個人去了縣派出所報案。
土匪帶着這麼多人離開,不可能不引起注意,剩下的又有一部分人去附近幾個村子問有沒有目擊者。
張雨傲開始處理村長他們的屍體。
李容一直站在原地,一臉懊惱。
何秀國安慰她,“李容,你不要太自責,這件事只能怪土匪,不過咱們村這麼窮,他們怎麼會摸到咱們村呢?”
何秀國一句話點到了李容的心坎上。
我此時躺在地上,小腿越來越疼。
小舅子看出我臉色不對,問我怎麼了。
我還沒開口,李容大步走過來,她直接給了我幾巴掌。
小舅子驚呼一聲,“姐,你瘋了!姐夫身上有傷。”
“他不配做你姐夫。”李容怒目圓瞪,“蔣誠,你真是太讓人失望了,我已經讓雨傲去攔你,你竟然還是把他們找來了。”
“姐,你胡說八道什麼,這土匪不是姐夫找來的。”
張雨傲也跑過來,他一臉愧疚,“是啊,李容,土匪肯定跟蔣誠沒關系。”
“夠了!”李容大吼一聲,“你們被他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爲他這麼說話,這可是幾十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何秀國詫異道:“蔣誠,竟然真的是你做得,你爲什麼要這樣,難道是吃我和李容的醋嗎,可我們之間真的是清白的,我們只是革命戰友啊。”
“你可別侮辱革命戰友了。”小舅子仗義執言,“誰看不出來你對我姐的那點心思,你就是個搞破鞋的。”
“閉嘴!”李容暴怒,抬手給了小舅子一巴掌,“蔣誠給了你什麼好處,你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難不成......”
她眯起眼睛,“這土匪跟你也有關系?”
小舅子要氣暈過去,“姐,你胡說什麼,你知不知道這個土匪是......”
“隊長!”兩個人的話被急沖沖地兩個人打斷,“有人說看到土匪往西邊跑了。”
西邊有座地勢險要的山,距離也不遠。
帶着這麼多人,肯定是往山裏跑了。
何秀國當即背起槍,“跟我走。”
李容湊過去,“我跟你一起去,那裏的山我熟悉。”
臨走時,她回頭看了我一眼,“蔣誠,等我回來再跟你算賬。”
“姐夫,你別理他,等她見了虎四,自然就知道不是你做的。”
小舅子的話沒有給我半分安慰。
政府找了虎四這麼多年都沒找到他。
上一世沒有抓到他,這輩子會抓到嗎。
腿部劇痛打斷我的思緒,我讓小舅子扶我起來。
他自己腿還受着傷,努力半天也沒動我分毫。
“張雨傲,你快把我姐夫扶起來。”
小舅子一聲令下,張雨傲跑過來。
他提起我兩個胳膊,將我抱起,“蔣誠,對不起,我不應該......”
在看到地上那一大灘黑色的血後,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怎麼會流了這麼多血?”
此時我卻沒有去看到底是多大一灘血讓人吃驚成這樣。
因爲我最後一絲力氣用盡。
眼前一黑,我暈了過去。